“嗡……”

    引擎的聲音環繞在耳邊,汽車正在穩步行駛,從兩側的車窗可以看到正在飛快向後逝去的景物,街道上仍舊有很多人,這些人仍舊進行着每日平淡乏味的日常,似乎還沒有嗅到這個城市暗中正逐漸崩壞的臭味,不過,即便這座城市乃至這個世界毀滅,人類的日常生活也不會被打斷吧,這種平凡的日常纔是人類我生命中的大頭,或許它不是人類生命意義的最大體現,確實人類生命的最大體現。

    “呼……”

    法夫納不由得握緊了方向盤,他看着前方的道路,卻無法集中精神來開車,他總是忍不住去想在不久前那場會面上最後發生的事情。那個老頭子拋出了一件足以震撼顛覆所有人世界觀的事實,整場會議都很平淡,對於法夫納而言,唯有這一件事需要銘記。

    會面結束了,但戰爭開始了。

    ……

    “好了,最後來讓我來告訴你們一些好消息吧,在這場遊戲裏面,我可是給你們準備了有意思的東西呢。在話本故事之中,主角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幫助,總會有一些奇奇妙妙的能力,這種設定也總被延伸到遊戲的主角身上,你們每個人在我的遊戲裏都是主角,所以你們當然要擁有一些助力,這些助力會讓這場遊戲變得更加精彩。哦,很抱歉,一直到這最後一刻我才和你們介紹自己,我的名字叫奧古託,只叫奧古託,沒有姓氏也沒有恰巴耶夫。而恰巴耶夫是我身邊這位,你們會感興趣的,因爲他和我要給予你們的那一份助力有關。”

    奧古託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語氣波瀾不驚的說着,直到提起恰巴耶夫的時候語氣才變得激動且洪亮起來,那個一語不發的光頭上前走了幾步,來到桌子邊緣,深陷在眼窩裏面的眼睛掃視着在座的所有人,所有人也都疑惑地看着恰巴耶夫,他們很好奇,這個光頭究竟是怎麼做到之前那一幕的——他究竟是怎麼瞬間切斷格雷克手臂的?而現在,他們覺得自己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答案面前的帷幕正被人漸漸拉起。

    “呵呵呵……”奧古託笑了起來,他蒼老的身體發出乾癟的笑聲,每一聲笑都伴隨着“哈啦哈啦”的破風聲,“我想你們早就開始好奇了對吧,畢竟在阻止那個沒腦子的傢伙攻擊我的時候恰巴耶夫根本沒有掩飾,呵呵呵……你們絕對想不到,甚至是不相信,因爲恰巴耶夫的身份是在這個世界被否認的,就像那些神明一樣,各種古老的傳說裏有無數古老的傳說,他們面對這不同的敵人,但是從沒有有一個人相信,我們都知道這一點。然而,恰巴耶夫就是貨真價實的出現在那神話中的生物,他是,惡魔。”

    “……”

    沉默,持續了許久。

    正如奧古託所說,每個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相信一種名爲惡魔高校的神話生物是存在且在此刻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內的,可他們的理智讓他們不得不相信,否則便無法解釋恰巴耶夫是如何瞬間切斷格雷克的手並且全身上下熊熊燃燒變成一個火人的——這個恐怖的惡魔,就像是在電影中那樣配合反派所說的話一樣,在某個關鍵時刻釋放自己的力量給予在場的其他人震懾或者顯現出自己的原型讓其他人震驚不已,他也在奧古託話音剛落的時候變身了,他的全身上下都被火焰包裹熊熊燃燒了起來,身體變成了褐紅色,像是某種岩石,其上有發亮的的岩漿在順着某些紋路如同血液一般自行流淌,他的雙眼凹陷被灼熱融化散發出奪目刺眼的光芒!

    “在接下來的遊戲中游戲中,如果你們願意,你們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召喚一隻惡魔來簽訂契約,當然,簽訂契約是有代價的且這個代價完全未知由惡魔提出,所以你們若是不簽訂契約也無所謂,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在那些簽訂了契約的人手下能夠多掙扎幾天。”

    會面最後奧古託說的話一直在法夫納的腦海中迴盪着,那句話,似乎是篤定了一件事,人類絕對無法對付那些惡魔,所以簽訂了契約的人在這場荒唐的遊戲中有着絕對的優勢……他記得,會面一結束,卡斯曼德家族如今名義上的首領麥格·卡斯曼德就留了下來,他向奧古託表示自己如此強烈想要與惡魔簽訂契約的醫院。但是……在神話故事中,惡魔往往是哄騙人類出賣自己靈魂的生物,將自己的靈魂交付到這種生物的手中,真的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唉……惡魔啊……”

    法夫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口中有些頹然的呢喃着:“惡魔啊……”

    這種一經出現,便讓他產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的神話生物,這個世界,這座城市不知何時,早就變得不像自己眼中所看到的那樣簡單了……人們還矇在鼓裏,哪怕是他這個地下皇帝,可以在第一時間掌握第一手資料的人,也纔是在今天才第一次窺探到世界背面的隱祕角落,角落裏記述着足以顛覆三觀的故事。

    “啊啊啊!!!”

    忽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將法夫納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他的車開的很快,儘管到了市區仍舊如此,從奧古託那裏得到的知識讓他無法把注意力完全放到開車上面,總會有疏忽的時候。

    法夫納猛踩油門,車輪與地面發出了刺耳但我摩擦聲,法夫納感覺到了自己這輛不算太貴的車帶來的強烈推背感,他雙手攥緊了方向盤隨後才穩當當地坐下,擡起頭從前車窗看過去,發現了一個倒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嚇得夠嗆,臉上還帶着驚恐的表情,但是她此刻正在不斷安慰自己懷中那個嚎啕大哭的孩子。

    法夫納舒了一口氣,把頭向後仰靠在了椅背上。

    今天還真是諸事不順啊。

    就在這時,他彷彿感覺到了某種危險,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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