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凝雪臥在牀榻上,滿眼都是清冷之意。

    房樑上的黑影在這時動了:“陛下!微臣得到消息,神帝已經降世,但,星辰,卜卦,全都試過,查不出任何線索。”

    話一出,風凝雪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

    “你說·神帝已經降世?還查不出任何其他線索?”

    “回陛下,正是!國度傳來消息,讓陛下早日定奪尋找神帝的命令。”

    “定奪?可笑!概無所差如何尋找?這話怕又是武天池說的吧?”風凝雪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將錦袍裹緊。

    “回陛下,正是!”

    “你在這守着,本尊回去一趟。”話音剛落,窗口便吹出一陣風,風凝雪已不見人影。

    ···

    北國。

    一個勢力滔天的國都,加上有神帝留下的法則加持,人人敬怕。

    此時的北國時近黃昏,凜冽的北風呼嘯着,捲起漫天的飛雪,國都城內,百家燈火通明。

    北國街道上,行人稀少,這個寒冷的季節,大多躲在家中燒火取暖,偶有幾聲狗吠從小巷傳來,見孩童手拿雞腿逗着流浪狗。

    地上積雪幾尺,城牆角落偶有見到流浪漢蜷縮一團,這個冬季不知要死多少這樣的乞丐。

    北國都城外,漫天的風雪中,隱約可以看見一輛馬車搖晃着前行,馬匹行走間,嘴裏吐出霧氣。

    馬車外,一位小廝裝扮的男子趕着馬車,車裏的男子一身褥裝,貂皮的毛領子看上去額外暖和。

    看馬車行駛的方向,是前往北國。

    北國城內,有一家院宅佔了整條街,而那宅子匾額上,寫的是:武丞相府·

    府內景色如春,地上積雪早已被僕人清掃乾淨,府中傳來絲竹之聲,時不時傳來幾聲女子啼笑。

    府裏的男人留着半白的鬍子,肥厚的嘴脣

    武天池,人類,年近五十,十二歲劫殺一頭一階妖獸,一戰成名,加入北國的軍隊中,後續保家衛國征戰四方。

    女帝命其將鄰近小國悉數征服,如今北國人人懼怕武天池。

    “叩!叩!”

    急迫的敲門聲似乎惹惱了屋內的男人,男人微微皺了下眉頭,依靠在他胸膛的女子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識趣的退到屋外。

    屋外敲門的男子走進屋子,:“丞相,陛下回來了,羣臣等着您呢!”

    ···

    北國皇都。

    風凝雪坐在女帝寢宮的檀香椅上,屋內風凝雪自己拿起眉筆描着眉,寢宮內的燭火搖曳着,宮女在外並排低着頭站着。

    是的,女帝每日黃昏時分會召集大臣議會,商討國都大事宜,小事多半是武天池在操辦。

    其他時候,是見不到女帝的面。

    紅色的蠟燭佈滿了整個宮殿,金碧輝煌的殿宇亮堂一片。

    站成兩排的文武百官低着頭等着丞相和陛下。此時,一陣冷風吹過,風凝雪已經坐在帝王座上。

    百官齊齊下跪,“陛下萬歲!”

    帝王座前,簾子鋪了開,百官低着頭。

    “武丞相呢?”風凝雪聲音帶着威嚴,震懾着跪在地上的百官。

    “陛下!臣來遲了!”

    隨着聲音的方向,武天池身穿裸露着胸膛的錦衣,大搖大擺走進議事殿。

    風凝雪纖長的玉手一揮,武天池原本坦胸露乳的衣物已經裹好了身子。

    “朝會開始!”一旁的太監壓低了嗓子說道。

    百官中位居第二的中官,茂青走出隊列道:

    “陛下,臣有本啓啓奏。”

    “朕已經知道你要奏何事,茂大人是想說,神帝降世一事,此時朕會親自尋找神帝下落。”

    “陛下,還有一件大事啊!”武天池走出列,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您,忘了一件大事了。”

    武天池說完擡起頭盯着簾後的風凝雪,他見過當今女帝,長得那是一個傾國傾城,魅惑衆生。

    “何事!”風凝雪說話間,聲音夾雜着恐怖的威勢。

    但武天池似乎對於女帝的威嚴沒有露出半分怯弱,:“陛下,自古以來,傳宗接代,無後爲大,陛下您應該選一個夫君,爲古都分擔···分擔了。”

    百官聞言,紛紛跪下,“陛下,臣等附議!”

    一字一句,像在敲着警鐘,告訴着風凝雪,國之君王,無後爲大。

    而風凝雪看向站在隊列最前方的武天池,他不知什麼時候又將自己佈滿傷痕的胸膛裸露了出來。

    那傷疤累累,似乎在告訴風凝雪,我武天池爲你上刀山,下火海,陛下你也得表示表示吧!

    半晌。

    殿內沒了聲響,都等着風凝雪發話,

    風凝雪紅脣輕啓:“朕今日召集你等,除了要說神帝降世一事,還有一事,便是朕,有了後位的人選。”

    嘩的一聲,殿內炸開了鍋。

    武天池俊朗的臉上原本高傲的模樣,瞬間煞白了臉。

    她說什麼!陛下她!?

    “陛下,是誰!”

    武天池不敢相信,她北國帝都女帝,連武天池都看不上,會是哪個臭小子!

    “好了,安靜!朕選男妃,還需要你們同意嗎?”

    話音剛落,百官紛紛再次下跪:“陛下!臣等想知道,是何等人,竟然入得了陛下的慧眼。”

    “朕,剛回宮時,發現城中遍地屍骨,是何故?”風凝雪問着其他的問題,在她眼裏,百官不過就是喫着皇糧的僕人,有必要告訴僕人自己想做的事嗎?

    沒必要。

    “回陛下,今年冬日格外寒冷,大雪已經下了足足兩月,臣等雖然已經加派了人手多送木炭給百姓,但城外流民實在是太多了···”

    風凝雪看了一眼說話的大臣,文官裏的翹楚,司馬卒,此人有一好口才,文學淵博,奈何草菅人命,流民在他眼裏如同草寇。

    ······

    一時辰後。

    朝會結束。

    百官紛紛出了城,前往各自府中,而武天池似乎在殿內遲遲不曾挪動半步。

    “丞相爲何還不回府?”

    “陛下,臣想知道,是何人入了你的眼。”

    風凝雪見武天池依舊放浪不羈的站於殿內,便知道他要質問自己男寵一事。

    風凝雪驚奇的發現,眼前的武天池似乎從武尊境到了武聖境。

    難怪今日對朕如此狂妄。

    風凝雪觀察着武天池,雖是半白的頭髮和鬍子,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皺紋的跡象。

    武天池修的是武道,想他十二歲後天境一重,獵殺第一隻野獸,被女帝召見入宮爲官,是何等威風。

    風凝雪的確是看着他一步步從後天境修煉到先天境,到武尊,再到如今的武聖境。

    只是她風凝雪,不曾對武天池有過男女之情,確切地說就是:武天池不是她的菜。

    而韓風,雖說沒有半點修爲,但可能就是緣分吧。

    “丞相,朕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有些事,強求不來,北國的安危,還要靠丞相來守,還有城內外的流民與乞丐,朕都交給你來辦。”風凝雪說完,化作一陣風吹開窗戶離去。

    她知道,如今只能讓韓風快些強大起來,才能讓他不被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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