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將士凱旋歸來,整個北國帝都早已燈火通明,

    百姓每家每戶都領到一袋強身健體的草藥種子,

    那種子身如卵石一般光滑,

    聽聞凡是種出百株發了芽的草藥,可獲得入丹坊學習研製丹藥的機會。

    百姓早已將北國大部分荒地開墾了個七七八八。

    北國城內,皇都也是如同白晝一般通明,

    而此時北國境外,

    某一處荒野部落,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一望無際的枯樹和枯草,

    不遠處倒是看得見幾個土丘,

    很是費解,此時正值深秋,爲何樹木大多萎枯。

    且不說楓葉爲紅,杉樹爲綠,

    一眼望去全是枯草老樹。

    而仔細一看,

    一山丘處,有一茅草屋,屋外不遠處有一條溪流,

    河水嘩啦啦的潺潺流淌,

    除了河水的聲音以外,步行數十步,

    有一位身穿藍色長儒裙的女子嬌嫩的手輕撫自己垂下的鬢髮,

    女子手拎着一個木桶,桶裏裝滿着水,

    只見她孱弱的步伐下,竟還能步步生蓮般誘惑着觀看者。

    而那觀看者,是一個英俊的男人,身穿竹葉長衫,躺在茅草屋頂,伸着懶腰,

    打着哈欠看着地面上勞作的女子。

    定睛一看,身穿長衫的男人是韓風,此時他一臉譏笑的看着茅草屋外,

    那眼神,似乎是要將那女子看透一般。

    女子擡手間,看了眼躺在屋頂的韓風。

    “你好個逆徒,竟敢讓爲師做這種髒活累活。”

    韓風躺着的姿勢變了變,改成翹着二郎腿:

    “我的好師傅,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在宗內,每日鞭策我,是何等快哉,今日徒兒不過是封了你的修爲,暫時讓你的肉身如同普通女子無疑。”

    風凝雪見韓風依舊不爲所動,說道:

    “你看看滿園的草藥爲師都已經澆灌好了,爲師……是不是可以歇息啦?”

    “那怎麼行呢?徒兒不是說了嗎?要看到師父汗水沁透薄衫。才肯罷休。”

    風凝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長儒裙,

    她已經勞作一柱香時間了,這逆徒竟然將她的修爲全部封鎖,還逼她喫一種變成普通人一日的丹藥。

    這一炷香的時間,她覺得再多待一會兒,恐怕身子就受不了了。

    可惡的是她的這個徒兒竟然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那爲師也是爲你好啊,如果不鍛鍊肉身,你如何承載更多的修爲。”

    雖說風凝雪此時沒有達到汗水浸溼衣裳的程度,但多少還是有些汗珠,

    使得襦裙更加貼切的貼緊肌膚,

    勾勒出原本就勻稱的身材,

    只見她提着水桶,繼續勞作着,

    誰知一個重心不穩,對於此時精疲力盡的風凝雪來說,一桶水似乎太重了。

    一個不小心,桶身與水井來了個碰撞,

    “碰!”的一聲,

    水桶的水大部分全部潑灑到風凝雪的襦裙上,

    本就心裏憋屈的風凝雪,加上冰涼的井水澆灌在身上的不適感,

    使得她一個沒忍住,哭了出來,

    韓風上一秒還在幸災樂禍,下一秒似乎聽到下面有什麼動靜,

    定睛一看,原來是他那一身傲骨的師傅竟然在那裏哭泣,

    此時的風凝雪已經蹲在地上,情緒低落的將下巴擱在膝蓋上,

    韓風縱身一躍下了地,

    “師傅?”

    說着話已經走到風凝雪身前,韓風也蹲下身子,從後面環抱住風凝雪,

    “我的傻師傅,徒兒只想戲弄你一翻,誰知道你這麼笨。”

    風凝雪也是犟脾氣,一把甩開韓風湊過來的手,

    “你才傻,你才笨,你別碰我!”

    韓風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將藥效提前散去,

    手臂繼續用力的抱住風凝雪,順勢從納戒裏抽出一件乾淨的披風,

    “師傅,你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在幻影祖,我們服用金菩果的事。”

    風凝雪裹緊披風,思緒回到喫金菩果那天,

    “怎麼了那天?”

    “那天徒兒好像感知到一絲很熟悉的氣息,但那股氣息稍縱即逝,所以沒多想,現在突然想起來,好像在上次回去宗門之時,聽聞有食野獸之怪物那次,也有感知到相似的氣息。”

    “你的意思是~”

    “師傅,如今你我二人修爲大進,何不回宗門一趟?”

    “也好,不如,即刻日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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