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稟告老爺。”下人收到指示,立刻就離開了。
舒珍有些鬧心地回到自己房間裏面,立刻就有人來稟告那個被帶回來的女人隨意用顧家的東西。
舒珍眉頭一擰,“這件事去跟老爺說,既然這對母子是老爺帶回來,讓老爺處理!”
讓她去處理?到時候裏外不是人。
本來這對母子就是顧延用來做籌碼的東西。
結果有的人,就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以爲很快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連她跟顧家都不放在眼底!
如果,這樣的人是那位參軍長的家屬,到時候也不知道誰倒黴。
顧延帶回來的母子,老得叫張燕,兒子叫蕭豐。
年紀恰好跟當年參軍長失散的母子年紀相仿。
至於外貌。
蕭豐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張燕如今在顧家混喫混喝,每日穿着旗袍,一副自己是貴族女子的模樣。
看的人作嘔。
明明就是貧民窟裏出來的玩意。
裝什麼裝!
“可是……老爺的意思是讓您管着他們,若是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
“那要不要連我的房間都讓他們母子!”舒珍怒道:“上次蕭豐偷偷進止辛的院子偷竊,我都不計較,沒給老爺說,這回又想要什麼!”
“張夫人說要做幾身旗袍,說參軍長最愛她穿旗袍的樣子。”下人硬着頭皮道。
“那就去做,跟我說做什麼!這個家,我算什麼女主人!”舒珍氣得丟摔破一個陶瓷杯。
她知道顧延的計劃,但是這樣縱然一對母子。
萬一這對母子根本就不是呢?
到時候不是浪費大洋!
氣死了!
“夫人,您別生氣了,生氣也沒有用,老爺現在鐵了心覺得那對母子就是參軍長的家屬。”舒珍的奶孃勸道。
“我也不想生氣,但是那個蕭豐怎麼敢的!居然敢覬覦我兒的一切?放肆!”
那是屬於她孩子的。
誰都不能搶走。
“難道就任由這對母子在顧家隨意亂來?”舒珍快受不了了!
奶孃只能勸了又勸,“這件事不能讓您來做這壞人,夫人啊。”
舒珍穩住情緒和脾氣,“我明白了。”
反正顧延這麼多女人,她就不相信張燕母子只會找她麻煩!
“去跟老爺說,張燕要用最昂貴的料子做旗袍,再把價格都通通羅列出來,還有這點時間,張燕在顧家,喫的喝的,花了多少大洋,全部列出來,放在老爺案臺上。”
舒珍吩咐道。
下面的人立刻就領命去幹了。
“明日得把止辛接回來了。”
兒子在這裏,她心情也能好一些。
“少爺的腳可算好了,聽說這次他身邊的隨從盡心盡力。”奶孃想起這件事,隨口道。
舒珍不以爲然,“能跟在止辛身邊,是他的福氣。”
“那確實,蕭融一個孤兒,若不是被少爺看上,現在除了在顧家做長工,還要去碼頭幹活呢。”奶孃附和道。
“你剛剛說什麼?”舒珍腦海中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沒錯啊。
是母子,但沒說母親不能死了啊?
萬一參軍長的妻子早就死了呢?
那就不是孤兒寡母,而是剩下孤兒了!
蕭融不就是孤兒嗎?
“乳孃,這蕭融今年幾歲?”舒珍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對。
說不定還能趕走這對母子。
看到就煩了。
“好像二十有二了,母親早早離世,一直到處打散工養活自己。”奶孃一說也明白了什麼!
“夫人,這……可能嗎?”她有些驚訝。
應該不會這麼巧合吧?
舒珍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不可能,我也可以讓他變成可能。”
“我兒對參軍長的兒子禮待有加,不是很好嗎?”
“這……”
“比起張燕那對母子,蕭融應該更加識相纔對,”舒珍思考了一下,“而且我不打算跟顧延說。”
這個時候,她連老爺這個稱呼都省了。
要是她攀上了參軍長這棵大樹,顧延還怎麼出去玩女人!
怎麼給她臉色看!
家裏不順,就怪她沒有主持好。
家裏平平和和的時候,她一個功勞都撈不到,淨知道去四房那裏琴棋書畫。
想到此,舒珍對顧延的感情越來越淡。
要不是爲了顧止辛,她都不想留在顧家了。
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有多驚豔,現在就讓人覺得有多噁心。
“這件事,我們慢慢來,不着急,只要別讓其他人發現蕭融就行了。”舒珍扶了扶簪子緩緩道。
“夫人說了算。”奶孃能如何?只能支持。
@@@@@
顧可被放出來了,不能再去顧止辛的店鋪管理了。
顧延另外給他一個店鋪打理,那個店鋪在龍城最角落,沒什麼人氣,生意差勁得很。
顧可不信邪。
他可是來自現代的人,就算這裏沒什麼人氣,生意差又如何?
他有現代的經商想法,跟很多先進的宣傳手段,很快就能讓這條街旺起來。
然而,半個月過去了,他的商鋪依舊在拍蒼蠅。
這時,朱鵬上門了。
“顧大少,混得真慘啊,居然在這種地方開店。”
顧可本來就是愛面子的人,被朱鵬一頓嘲諷,臉立刻就拉下來。
“你要是來看笑話,這裏不歡迎你。”
朱鵬笑眯眯道:“顧大少,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顧老爺子對你不夠好啊,厚此薄彼,
你好歹也是顧家的大少爺,就算得不到昌盛街的店鋪,也不應該在和平街這邊開啊!這裏根本就沒有人氣,哪裏賺得到大洋。”
“我娘是三房的,有什麼辦法。”顧可沉着臉道。
這個時代,對正房,姨太太生的孩子,還是區別對待的。
“真慘啊。”朱鵬嘆道。
他見顧可也是一臉不滿的樣子,趁機道:“我這裏有個商機,不知道顧大少有沒有興趣呢?”
最近上面有人來調查鴉片,他們茶樓裏面賣得少,只能另闢蹊徑。
這個顧可的店鋪夠偏僻,恰好可以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