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前幾天,魏家老五考上童生之後,魏老頭答應要宴會全村喫席的事情。
童生連科舉的門檻都沒有勾到。
在別的地方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大事情。
可是在大河村那可就是全村的大事了。
要知道這可是大河村唯一一個考上童生的。
說來也是奇怪了。
大河村裏去學堂唸書的人不少。
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沒有一個考上童生的。
(心寶,那是因爲我沒有來啊,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
顧淮北看了一眼小丫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縷頭髮又掉到碗裏了。
滿滿一大碗湯。
心寶喫的已經剩個湯底了。
沒想到小丫頭還挺能喫的嗎?
顧淮北給心寶把頭髮弄到耳後,繼續回憶着。
(小樣,看你現在關注我了吧。)
還有他母親的生病。
似乎也是心寶出生之後,纔有了好轉的。
如今看起來母親的臉色也已經好多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他母親是裝病的。
爲的就是把他騙到這裏來。
雖然他知道母親生了弟弟之後,身體確實不太好。
大夫和太醫也不是胡說。
但是也沒有那麼嚴重再不找到神醫就會命不久矣的地步了。
想到這,又想起那瘋子和尚說的話。
剛開始,他的確不知道,母親爲什麼裝病把他騙到這裏來。
但是他是個聽話的孩子。
母親說什麼,他照做就是了。
直到,那天他在村外面遇到一個瘋瘋顛顛的和尚。
那和尚穿着邋里邋遢的。
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舊不堪,連顏色都看不出來了。
因爲他太髒了
化緣都沒有人理。
當時,也就是村裏有個小丫頭因爲碰了他,赫管家去人家逼得把人給賣到牙行了。
那時候顧淮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罪孽深重。
如果不是他,這個病。
那小丫頭或許不會如此。
他鬱鬱寡歡的走出村子。
就在村外面被一個瘋瘋顛顛的和尚給撞到了。
本來並不是什麼大事。
結果
那和尚突然回過頭來,好像大夢初醒一般拉着他說:“他這人其實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除非遇到福澤深厚的人,待在他身邊才能改變他那天煞孤星的命格。”
說完,便東倒西歪的離去了。
好像又瘋癲了一般。
說什麼泄露天機太多,會遭什麼報應的,現在就是他報應的時刻來了。
顧淮北對於那和尚說的話,他根本就不在意。
天煞孤星的命格又如何。
他現在這個樣子。
任何女子都不能近身。
上至老太君。
下至女嬰兒。
誰碰他就倒黴。
還談什麼傳宗接代。
一個不能傳宗接代的人,繼承將軍府又有什麼用處。
而且顧淮北也清楚了,爲什麼母親費盡心思要把他騙到這裏。
看來就是因爲他這個命格。
但爲什麼是這裏呢。
這纔是顧淮北不明白的地方。
不過既然母親的一片好意,那他就好好在這裏待下去。
反正就算他不能結婚,還有弟弟呢。
到時候將軍府給了弟弟也是一樣的。
再說了,府裏的那些女人。
別以爲他不知道。
一個個都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讓那些女人們自己在府裏鬥吧。
這樣他母親還得樂得清靜。
也能好好養養身體。
母子倆個。
一個費心瞞着。
一個甘願被瞞着。
那王氏一直以爲大兒子還和以前並不知道他那天煞孤星的命格。
卻不知道,大兒子早已經知道母親欺騙他的原因,只是不忍心拆穿她罷了。
母子情深。
大抵是這樣的吧。
突然。
“小哥哥...想...什麼?”
心寶看小哥哥突然就發呆,而且時不時皺一下眉頭,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片刻之後,眉頭舒展。
隱隱還帶着笑容。
心寶還以爲小哥哥魔怔了。
於是想要把小哥哥喊醒。
“哥哥什麼都沒有想。”
顧淮北說完,用手輕點了心寶的額頭。
小丫頭還挺敏感的。
心寶:騙人。
明明剛纔就是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小哥哥不開心了。
算了吧,既然小哥哥都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再問了。
她要做一個聽話乖巧的小寶寶。
書上說的,想要讓一個喜歡你。
就要做最乖巧最聽話的。
(書上:我還說,想要抓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你怎麼不記得。
心寶:有嗎?那這個先跳過。你以爲我是大力士啊。)
熟不知
趙氏從來了就一直盯着顧淮北。
結果,就看到顧淮北輕點心寶的額頭。
嚇得她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生怕心寶受到傷害。
想要衝過去阻攔。
這剛一起身。
就被人拉住了。
趙氏扭頭,就看到拉他是她男人。
“你拉着我做啥?”
“你這突然跳起來,想要幹啥呢?”
魏大富說道。
“你剛纔沒看到嗎?那顧府的大少爺竟然用手點心寶的額頭。”
“那有啥。”
魏大富毫不在意的說道。
“當然有,他,他佔心寶便宜。”
趙氏想了想說道。
她也不知道爲啥生氣。
就是看到那顧家大少爺用手摸心寶額頭
心底的就有一股無名之火衝了上來。
“你可拉倒吧!你也不看看,咱心寶多大,她才一歲多,你再看看,顧府大少爺,八歲了,他還能喜歡一個奶娃娃不成。”
“再說了,他和心寶的八哥一樣大,你就當長輩喜歡晚輩子不成嗎?這裏這麼多人呢,你突然衝過去算啥子,讓人看到怎麼說。而且這種事情,還有爹和娘呢,你看爹孃說啥沒?”
魏大富難得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
真是難爲他了。
趙氏聽了,偷偷了看了一眼婆婆。
發現此刻婆婆臉上的表情特別的平靜。
似乎並沒有看到顧淮北剛纔對心寶做的事情。
難道真的是她小題大作了。
那顧家大少爺對於心寶就是一個長輩對晚輩了的關懷。
趙氏陷入了自我懷疑。
其實越氏那裏是表情平靜,那是根本沒有看到。
此刻她呀
看着地裏的割好的麥子正犯愁呢。
好不容易麥子割下來了。
可是麥子這東西和水稻一樣要趕緊曬乾了。
不曬乾這麥子可是發黴發芽的。
可是他們家就那麼點地方。
根本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