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瀾也不戀戰,東西全薅到手後,立即撤退。

    “郡主,這兒!”

    君子瀾才跑出軍營不遠,就聽到一聲低低的呼喚。

    看着大樹底下的少年牽着兩匹駿馬站在那兒,心中雖有疑問,但沒有時間相問他怎麼回來了,立即飛過去躍上一匹馬,坐穩。

    少年自己也躍上了馬背,並對她道:“你住的客棧不能去住了,去我買的小院,玉娘對這裏熟悉,我已經讓她自己過去了,你不用擔心她,走吧,跟上我。”

    “好!”

    先前,軒轅景煜本想立即回軍營,但想着君子瀾叮囑他的話,怕自己莽撞的衝進軍營,萬一不說幫忙,反而連累她就不好了。

    於是半路上返回了自己的小院,拉出了兩匹好馬來到軍營外接應君子瀾,並在約定點找到玉娘,讓她自己前去小院躲着。

    軍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等南越軍中主將反應過來,肯定會全城大肆搜查。

    第一個要查的就是客棧這種地方,搜查從外地來的陌生人。

    等他來到軍營外,遠遠就看見了沖天的火光,立即就明白了,郡主她好本事,這是得手了。

    於是找了棵大樹隱身在黑暗裏,只等君子瀾的出現,果然被他等到了,他的心在這一刻落了地。

    二人打馬疾馳,一前一後往軒轅景煜的小院飛奔而去,路上沒有再作任何交流。

    軍營內,當李從道跑到糧食倉庫那兒,看到沖天的火光,以及倒在地上的看守士兵,心往下一沉再沉。

    “進去看看!”李從道對着跟隨自己而來的長隨護衛道。

    “是。”一個黑衣人就飛進了火光裏。

    不一會兒,那人就飛回來了。

    “裏面的東西可還有救?”李從道的眸子變得陰冷,身上的戾氣變重。

    “回王爺,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沒了。”護衛一臉不解的回稟。

    沒了?

    沒了!

    李從道腦袋一陣嗡嗡,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一個時辰前,他還來巡視過,可是糧食滿倉,藥草充足!

    “王爺,不好了,大不好了,武器庫裏的所有武器都沒有了!”突然,又有人從不遠處的武器那跑過來稟報。

    什麼?

    李從道的身子晃了幾晃,一口腥味衝上了嗓子眼,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糧食沒了,藥草沒了,連武器也沒了。

    而且還是從軍營裏,當着人的眼皮子沒的。

    李從道再沒心情坐在馬背上了,親自飛進火海查看。

    果真,大火是因爲屋子燒着了而燃,但倉庫內,在大火內,那些東西全部不見了。

    真他孃的見鬼!

    李從道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一定覺得人家是在說天大的謊。

    站在大火前的李從道覺得自己這些年是癡長了這麼大,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縱然他是王爺,也沒有這般見識。

    彷彿魔怔了一般,定定站在那兒良久,然後沉聲吩咐手下道:“火就不用救了,東西都沒了,還救個p,幾間破屋子燒了就燒了,立即,馬上,派人出營,去到城裏搜查,客棧,茶樓,青樓……全給本王搜查,可疑人全給本王抓起來審問。”

    “是,王爺。”

    他手下的將領立即離開,調兵遣將去了。

    “你,去比武場,給餘成則給本王請來,告訴他,本王出重金購買消息,到底是誰殺了人後將軒轅滄海救走,又來本王的地盤,將本王的東西全給搬走的,他肯定知道,如果他不來,給本王綁,也要給綁來。”李從道又咐咐手下的護衛。

    “是,王爺。”那護衛立即轉身離開。

    已經回到比武場,躺在躺椅子闔目休息的餘成則突然睜開了眼睛。

    匆匆走到桌邊,提筆染墨休了一封書信,然後叫出了身邊的心腹道:“一會兒,會有人來帶我離開,如果兩個時辰內我沒有回來,你立即帶着這封書信去天盛望月城找明珠郡主。”

    “明珠郡主?”心腹不解的看向他。

    “如果我沒回來,就是被人囚禁了,只有她能救我。”餘成則又道。

    “主子,你不在,那我們天機樓怎麼辦?”心腹又問。

    “我只是沒了自由,又不是死了,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你趕緊躲起來,人一會就來了。”

    “是,主子。”心腹將書信放進懷裏,閃身離開。

    就在他離開沒有多久,李從道派的人就到了,來人將李從道說的話說了一遍。

    餘成則一臉淡然的點點頭,“我跟你走一趟。”

    ??

    天亮時,在叢山峻嶺裏,一行三人艱難的走着。

    君子瀾和軒轅景煜還好,怎麼着二人有武功在身,玉娘就有點慘了,雖是間諜,卻是嬌滴滴的女孩子。

    三人選擇走深山老林,是沒了辦法的辦法。

    昨晚大鬧軍營後,又去偷了另一個地方的藥草,已經驚動南越朝廷了。

    現在整個吉邊郡,以及吉邊郡通往其往其他地方的路已然是層層設了關卡,他們三人這身份,根本沒法大搖大擺的騎馬走官道。

    所以,三個人沒了辦法,只能棄馬走險道。

    看着玉娘爲了不拖累他們二人,用盡力氣跟着自己,手上臉上都是被植物劃得血淋淋的傷口,君子瀾有些心疼她,想着等會兒歇息的時候找個什麼藉口將人迷暈扔空間裏算了。

    這一路上,軒轅景煜的注意力都在君子瀾身上,對於他來說,只要君子瀾沒事,他就沒事。

    見君子瀾看向落在二人身後的玉娘,這才也把眼神也看向她,玉孃的狼狽樣,以及君子瀾心疼的眼神讓他若有所思了一會兒。

    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從身邊的一棵竹枝上取下一片竹葉,捲成筒,然後吹起了君子瀾也不懂的古老曲調。

    君子瀾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這會兒咋有心情吹曲了?

    “郡主,要不你和少將軍先走吧,別管我了,你們有要事去做,我跟着你們只會拖累你們。”

    再也堅持不住了,玉娘顧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香汗淋漓浸過臉上大小的傷痕,刺痛刺痛的。

    君子瀾沒回復她,掏出一塊溼巾和一盒藥給她,“把臉上的汗擦乾淨,再把藥塗上,你這麼好看的臉,可不能留下疤痕毀了。”

    “謝謝郡主。”玉娘感激的接過溼巾和藥物。

    “吼吼……”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聲大吼聲,一聽就是這山中的山大王駕到了。

    君子瀾和玉娘同時變了臉色,真是要命,一路上不是碰到蛇,就是碰到狼,還有毒蟲和瘴氣,都被他們一一解決了,這回又來了大蟲?

    咋那麼事多呢!

    軒轅景煜就站在不遠處一塊山石上,身子挺拔的少年,衣衫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他似乎並沒有聽到老虎的吼聲,閉目沉浸在自己的演奏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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