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閏業,是天雨派的傳人……在南疆,會種蠱的蠱師大小流派有十幾種之多,但大多數都沒有什麼名氣,其中最有名氣有三大家,天雨派,天陽派,天月派……天陽派,是正派人士,行事端正,不觸及他們的底線,他們不會害人;天月派,正好與天陽派相反,行事手段狠毒,一般人都不敢招惹;而我們天雨派,屬於亦正亦邪一派,好事也做,壞事也做,什麼時候做什麼樣的事,全憑心情……”

    姜閏業說完,頓了頓再道:“像牀上這位,你們的軒轅將軍被下的蠱毒就是天月派的人所下。”

    “在哪裏能找到他們?”軒轅景煜心中很着急,聽完他所說就立即問道。

    “他們的老巢在一座深山裏,山名就叫天月峯,距離我們南越王都只有兩百里的樣子,只不過,天月峯山險路陡,必經之路都被天月派的人下了各種蠱毒,要想進山找到他們,難於上青天,最方便的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我們南越王都找他們的人。”

    君子瀾聽完他的話,皺着眉頭沉思,要找人,還要將人帶回來解毒,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是太緊了。

    “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在最快的時間找到天月派的人?”軒轅景煜再次出聲問他。

    “人在這裏我是沒有什麼好的法子,但是我與他們同是南越人,又同是蠱師,只要到南越王都,我就有我們自己的辦法找到他們。”

    軒轅景煜還沒說話,君子瀾點點頭,“姜蠱師,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能幫我們找到那些人,我們也定會遵守諾言放你回南越,但是,我也要警告你,就算到了南越,你如果不守信用,你依然逃脫不了我們對你的掌控。”

    “二位大可放心,我雖然當初來南越是爲了刺探你們的消息,但是我尚未做出對你們軍民不利的事,再說,那天月派的行事,我一向看不慣,你們能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喫喫苦頭,我也是樂意看到的。”

    “好,我們相信你,但是,我們先小人後君子,爲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得喫下這顆藥丸。”君子瀾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透明的袋子,從裏面掏出一大顆紅色的藥丸扔給了姜閏業。

    看着那麼一大顆,且紅豔豔,還泛着甜香味的玩意兒:“……”

    在他們天雨派,什麼蠱的毒最狠,那當然是顏色越豔的越狠!

    爲了自由,爲了回到老家,姜閏業也是拼了,硬着頭皮將藥丸放進嘴中嚼了嚼,有些艱難吞了下去。

    雖然有點微苦,但是味道是真的不錯,喫完後的他還咂了咂嘴巴,天盛的毒藥都做得如此的別緻了麼?!

    他怎麼還有想再喫一顆的慾望呢?!

    想啥呢?那可是毒藥!

    還挺大顆。

    他又不想找死。

    “把他送回去,明天一早我們再次出發去吉邊郡。”軒轅景煜對暗二道。

    “是,主子。”暗二將人從椅子扶起,送回水牢去了。

    等二人一走,君子瀾對着軒轅景煜笑着道:“事情還算順利,連準備好的真話藥粉都沒用上。”

    “是啊。”軒轅景煜擔心焦急的俊臉上也笑浮起了些許笑容,“我們走後,這裏的大局得麻煩郡主你主持,我爹爹他……”

    他的話尚未說完,君子瀾搖搖手打斷了他的話:“南越王都你就不要去了,這裏少不了你,我帶着紅月去就行,而且,我的腳程比你快,軒轅將軍他只餘下五天的時間,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

    且不說治好疫情,救人回來這兩件事,軒轅景煜通過“搬運術”這件事,再次瞭解了君子瀾的實力,所以,對於她的話,他此時已經深信不疑。

    所以,他也不爭執,非得要自己帶人去,或是自己同去,爹爹昏迷不醒,陳副將畢竟是副將,軍中的許多事不是他能做主的。

    萬一,十天之內,南越和前朝餘孽並沒有受到此次他們二人大鬧軍營的影響,依然帶軍隊來攻城的話,他做爲軍中少將軍,必須在。

    而且,他還得趕緊將軍的細作給揪出來,否則,任其猖狂下去,軍中還得出大事。

    軒轅景煜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深深的看向君子瀾,抿了抿嫣紅的脣道:“郡主你對我們父子的恩情,此生肝腦塗地也難以爲報,我也不說來生做牛做馬這種虛妄的話,但以後,只要我們父子二人能做到的,此生只要郡主你需要的,我們定會盡力,哪怕是要我們父子二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君子瀾看着這樣嚴肅的軒轅景煜不禁起了逗他的心思,笑道:“本郡主不需要你們父子以性命相報,只要你,以身相許如何?”

    “吧嗒……”

    “吧嗒……”

    外面幾聲大響,像是有人從屋頂上滾下,並摔在了地上的聲音。

    軒轅景煜:“……”一張俊臉慢慢的紅了。

    君子瀾:“……”居然有人在偷聽!

    從屋頂上滾下來的暗三和暗四,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二人一時嚇得不敢說話,他們今天違規了,竟然偷聽了主子和郡主的談話。

    站在門外的紅月和暗一,其實二人也聽到了,只不過,二人的定力過硬,聽到也裝作沒聽到,此時還站得身子筆直,腦袋昂成了四十五度望天。

    偷聽主子談話的暗衛不是好暗衛!

    他們沒聽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暗三,暗四,你們給本將軍滾進來!”突然,屋內一聲大吼。

    暗一和紅月:“……”嘖嘖,慘了,慘了,暗三和暗四今天要慘了。

    被點名的暗三和暗四再次從屋頂上滾了下來,二人對視了一眼:怎麼辦?怎麼辦?

    一晌後,暗三眼珠子轉了轉,湊近暗四的耳朵輕輕耳語了一句:“你沒看出來?咱們這位爺心中可是有郡主的,他現在啊,就是惱羞成怒,對,惱羞成怒,別怕,看我的。”

    屋內,本來只是想逗逗軒轅景煜的君子瀾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她是真沒想到屋頂上那倆二貨在偷聽啊。

    瞅瞅,瞅瞅,眼前這純情的少年將軍那張臉都快紅成關公臉了,哦,不,還要紅,都快紅成猴子屁股了

    軒轅景煜在吼完暗三和景四後,坐在那兒一雙好看的眼睛四處亂瞄,就是不敢看君子瀾。

    他知道郡主是同他開玩笑的,可是,他在心中卻是當真了呀,只要郡主不嫌棄,他就答應了:公子我此生無以爲報,唯以身相許!

    暗三和暗四,你挨着我,我擠着你,二人推推搡搡的走進了門。

    “磨蹭啥呢?”軒轅景煜的眼神終於有了放的地方,一個利眼掃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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