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這才一一離開,清理戰場。
“夜陽,你看到夜月了嗎?”,夜十三這時想起來夜風長老死前的吩咐要照顧好夜月,此刻看到夜陽便開口詢問。
夜陽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便轉身離開。
“這次蟲潮不止夜月失蹤,還有夜十三的孫子夜家文。模擬中本來夜家文不會死,結果因爲自己改變了一些事情慢慢形成蝴蝶效應,將夜家文也牽扯進來死在了第三波蟲潮”,夜陽忍不住想道,身後的夜十三此刻還不知情。
夜家文的失蹤,也幫了自己很大的忙。
這讓夜十三對孫子的失蹤一直放不下,從而忽略了對夜月失蹤的調查。
兩天過去。
三個村子的傷亡統計出來了,石家被滅,活下來的族人無奈只能投靠夜家成爲一份子。
獸家損失比石家好上一些,因爲獸天行的頑強抵抗讓獸損失降到最低,但是八位長老紛紛壯烈犧牲。
獸天行也身受重傷,命不久矣,顯然獸家早晚覆滅已經成了時間問題。
這時開始有人背叛獸家,加入夜家村。
經歷這次蟲潮,夜家村損失六百多人,但換來其他家族加入將近兩千人。
雖然不是本族的人,但是他們的加入卻給夜家村帶來了很大的人氣和發展。
時間來到一個星期之後,夜十三開始感覺到一絲不安。
因爲這期間始終沒有看到他的愛孫,夜家文。
蟲潮在神祕人幫助下已經一隻不剩,可是奈何久久沒有看到孫子的身影。
夜十三動員了所有的族人包括新加入的石家獸家,將整個戰場都找了一遍,甚至村子附近一一排查,都找不到夜家文的蹤跡。
這下夜十三開始謊了。
他只有這一個孫子,自己的兒子因爲任務去世了。
如果夜家文死了,那他自己就絕後了。通過一次次排查,最後一次見面是夜生。
從夜生口中得知當時他們兩個在一起,第二波蟲潮防守失敗他們倆就分開了。
至於後面,夜生就記不清,他當時害怕極了只顧得逃跑,沒有注意到夜家文的下落。
此話給了夜十三心中重重一擊,他隱約感覺到了夜家文凶多吉少。
還有失蹤的有夜月,夜風長老生前拜託自己的事,結果夜月也沒有看到。
這些話都若隱若表明夜家文是凶多吉少了,很大的可能已經死在了這次蟲潮當中。
一時間夜十三神情荒廢,兩眼無神。
“家兒,夜月,你們在哪裏”,夜十三坐在院子裏,眼神空洞一遍遍說道。
突然夜十三站了起來,“我不相信家兒就這樣消失,他肯定躲在了什麼地方,對,一定躲在了哪裏我要找到他,將他找出來”
“家兒,你等爺爺,爺爺來找你了”
夜十三有些精神失常,衝出家門開始在大街上四處翻找。他將屍體翻開,垃圾堆一遍遍掃開,甚至走到那裏都大聲呼喚夜家文的名字。
正在街上清理屍體的後勤人員看到這一幕,紛紛一驚。
夜十三滿頭亂髮,面露猙獰見人就問自己的孫子藏哪裏了。
他的這般模樣。一時間在村中傳開了。
“不好了,族長因失去孫子悲傷過渡瘋了”
一名被夜十三打飛的守衛此刻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流血驚恐喊道。
“族長,您怎麼了”,這時候幾名護衛上前,試圖想拉住他,然而隨後“嘭”的一聲,幾人再次被打飛。
“你們還我家兒,還我家兒”,夜十三目漏兇光環顧衆人說道。
如今誰靠近夜十三都會被他毫不留情攻擊,連長老幾人都難以接近半分。
這些天來,爲了找夜家文,傳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不幸運,一次次的打擊讓夜十三神智開始不清楚了。
最終回到家看到空曠的宅院,想起夜家文一歲到十一歲的回憶。
“爺爺,你看我捏的這個泥人好看嗎”
“爺爺,那個叫夜生的搶我糖葫蘆”
“我長大了要和爺爺一樣,成爲族長保護大家”
“爺爺,我長大了一定要做一個高手,懲善揚惡”
夜家文從小到大的記憶不斷浮現夜十三的腦海,突然腦海承受不住失去夜家文的事實,讓他成了一名找孫子的瘋癲之人。
夜十三走在大街上,一時哈哈大笑,一時痛哭流涕,一時又沉默寡言。
如今夜家村只剩下了六名長老,此刻在家族祠堂內部進行一場會議。
在場的都是家族高層決策重要人員,他們一個個臉色十分凝重。
祠堂四周點燃的蠟燭忽明忽暗,衆人臉色表情不一,有嘆息,有凝重,有苦澀。
半響之後,終於有長老開口。
“如今族長夜十三因爲失去愛孫已經神志不清,但是夜家村此刻正是關鍵時期必須要有人主持大局,你們怎麼看這件事”,開口的是夜強長老,也是當場教導夜陽武道的導師。
“按照族規,族長一旦不能繼承或者死去都由長老繼承,就由境界最高的哪一位擔當族長或者臨時族長”
聽到這話,衆人無不看了一眼坐在最後一排的夜九州。
“夜風長老曾經是我們這裏境界最高的長老,如今爲了保護村子壯烈犧牲了,現在境界最高的是夜九州長老吧”,此刻夜鍛長老再次開口,看向夜九州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不滿。
雖然上次夜九州壞了他鍛鍊好武器的機會,但是此刻沒有一位實力強大的長老坐鎮家族定會亂成一鍋粥,夜九州也不得不成了首選。
時間過去一個時辰,在長老們一次次探討後紛紛投票給了夜九州,由夜九州擔任臨時族長之位。
得到這個結果,夜十三心中欣喜若狂,併發誓要爲村子貢獻最大的力量,重建村子直到族長夜十三醒來。
雖然是這樣說,夜九州心中巴不得夜十三永遠昏迷下去,或者找人除掉他。但是奈何夜十三境界八轉,想除掉他需要付出不少的麻煩。
他心中這樣猜想,但他臉上卻是一副凝重又沉穩的表情,給人一種不得不擔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