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霄接起電話：“葉法醫，我是齊雲。不好意思，星期天還打擾你休息。”
葉霄：“沒關係，有什麼事嗎？”
齊雲：“我想再去孫慶家問問情況，你要來嗎？”
兩人到了孫慶家裏。
齊雲：“還是關於李明海的事情，你有聽李明海提起秦哥嗎？”
孫慶想了想：“好像，是說過，就是那次問我借錢的時候，說什麼秦哥不讓他待在本市了，還說要殺了他。”
齊雲：“大概什麼時候的事？”
孫慶：“幾個月前了，記不清了。”
正準備告辭，葉霄起身，餘光掃過櫃子上的相框。
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葉霄：“照片上是的你女兒嗎？多大了啊？真可愛。”
孫慶神色悲痛：“是的，13歲了。我們父女倆命不好，她媽媽被高空拋物的人當場砸死了，對方賠錢坐牢，可人不在了，這些有什麼用呢。”
齊雲：“女兒沒有和你住一起嗎？”
孫慶：“沒有，在我妻子老家。出了這個事情以後，老人家經常唸叨想孫女就送回去了。”
齊雲：“好的，多有打擾。”
出門後。
齊雲：“你怎麼想？”
葉霄：“這起案件是熟人仇殺，與性有關，孫慶又剛好沒有不在場證明，他說的話也無法證實。或許，可以先找到他的女兒瞭解情況。”
到達孫慶妻子的老家，已經是正午了。
一個女孩在院子裏玩，這應該就是孫慶的女兒了。問過女孩的外祖母才知道，孩子是孫慶一個月前突然送回來的，不是孫慶說的那樣。談及女孩爲什麼不上學呢，老人也不知道。
桌上藥盒的名字引起了葉霄注意。
這是治療心理疾病類的藥。
葉霄走近拿起藥盒，上面還貼着醫院的標籤。
嶺南市第四醫院，孫文文，女，13歲。
葉霄告訴了齊雲這件事，這麼點大的孩子爲什麼會喫這種藥，兩人覺得非常可疑。
離開孫慶老家後，直奔第四醫院。
調出孫文文病歷，刺眼的主訴映入眼簾：“被性侵後抑鬱”，兩人的心一沉，孫慶撒謊。孫慶現在有作案動機，卻沒有不在場證明。
被帶回警局。
刺眼的光，四方的牆。
孫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還是太快。
孫慶眼神恐怖憤恨地怒吼：“李明海就是個畜牲！我幫他找工作，把家給他住，我好心幫他，沒想到他竟然傷害文文！”
“從我妻子去世以後，我經常會想，上天有時候如此不公平，要來打破平靜的幸福。我和女兒相依爲命，好不容易走出喪妻之痛，仍心存善念，幫助別人，卻換來這樣的結果。我對不起我的妻子，也對不起我的女兒，我太沒用，我沒能保護好她們。”孫慶哽咽着說完，眼眶已經溼潤。
齊雲：“何必搭上自己，他的惡行會有法律裁決。”
孫慶：“老天無眼，他不懲罰的惡人就由我來懲罰。”
齊雲：“你的車停在哪？”
孫慶：“在朋友的玉華園小區。”
找到了孫慶的車，車後座發現斑駁的血跡。經過dna鑑定檢測，確認了這些血跡來自死者李明海。
齊雲：“監控裏沒有看到你的車輛出現在容昌河拋屍。”
孫慶：“我知道上游的監控少，我沒有把車開進監控區，看四下無人，直接把屍體拖出來在旁邊的小路扔的。”
葉霄：“你怎麼殺的他，描述詳細作案經過。”
孫慶：“在我知道他強姦了文文後，就計劃要殺了他。他以爲我不知道他對文文做的事，還來問我借錢，我立生一計，告訴他我沒錢，要等15號工程項目回款纔有錢。他問我借5萬，我說好，就和他約了15號讓他來我家拿錢。那天我買了很多菜和酒，一直灌他喝酒，酒喝得差不多了，我藉口去給他拿錢悄悄繞到他背後，趁他沒有防備，用工具錘猛擊他的後腦勺。他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等到天黑沒人，再把他背上車丟進河裏。”
葉霄：“你沒用繩子勒？”
孫慶：“沒有，只打了他頭。”
齊雲把照片在桌上擺開：“虐待，鞭刑，分屍。”
孫慶拿起照片，充滿震驚：“我...我並沒有這樣做。”
齊雲：“沒有分屍還是沒有虐待？”
孫慶看上去更加一臉不解：“都沒有。”
搜查了孫慶家裏也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到了這個節骨眼，孫慶至少是沒必要撒謊。
走出審訊室，齊雲：“你覺得呢？”
葉霄：“我認爲他沒必要說謊。”
齊雲：“我們可能還漏掉了某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