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吹牛啊。”我解釋了一下，說道：
“我是茅山授籙弟子，有師門傳承的。當時授籙，朝三清表玉帝，拜滿天神佛，名字已經報上去了，在天庭有備案。在靈界來說，我也是神仙！”
柯採蓮笑道：“那麼靈界的神仙，有等級嗎？”
“當然有了。”我嘿嘿一笑，說道：“我現在是弟子級別，跟一方土神的位置相當。而且，曹六相公還未必是一方土神，可能就是個狐仙黃仙自封的。”
柯笑語說道：“這麼說來，曹六相公看見你這大神，要跪拜迎接了。”
我打了個響指：“那是必須的，等我拿到法師的授籙道書，身份更高！”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電話響了，是閣皁山海濤打來的，非常興奮，說道：“袁師叔，你的授籙道書下來了，我在龍虎山，馬上給你送過去，下午就到。”
我心中一喜，卻故作鎮定：“知道了，你下午送來桃花源。”
海濤又道：“袁師叔，我千里迢迢給你送授籙道書，有沒有獎勵啊？”
“有一套葵花寶典，正愁着沒有傳人，就便宜你小子了！”我掛了電話。
上午十點半，我們終於到了地方。
根據手機定位，這裏叫麻姑灣，有大河從這裏穿過。
古月池說的小廟，在大山南麓，大河北岸，距離附近的村莊大約三裏地。
我們棄車步行，走向河岸，遠遠的就看見河灘上一片忙碌，似乎在蓋房子。
走到近前才知道，這裏的破廟被白玉冰拆了，附近的鄉民們又在重建！
新起的小廟，一共三間，正在上瓦，看來是想趕在午飯前竣工。
小廟門前，散落着一層炮仗紙，空氣中還有硝煙的味道。
古月池皺着眉頭，看看忙碌的人羣，不敢確認。
“是不是這裏？”我低聲問道。
“好像是這裏，但是……以前的小廟不在了。”
“那就對了，以前的小廟不夠大，拆了重建。”我點點頭，又說道：“你和曉寒別說話，我去打探一下。”
古家父女和曉寒點頭，默默等在一邊。
柯笑語留下來，陪着她們。
我和柯採蓮上前，找人搭訕。
小廟前，有許多看熱鬧的人，大多是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一個個滿臉虔誠。
我找了一個大媽，很有禮貌地問道：“大媽，請問一下，這裏什麼時候纔可以上香啊？”
“你們是外地的？來燒香的？”
“是啊，特意來燒香的！”柯採蓮說道。
“燒什麼香？”
“求財、求子、求平安！”我說道。
“霍霍，你還挺能求的啊。”大媽一樂。
“是啊，多求幾個，來一趟不容易。”我笑得跟二傻子一樣。
“是不容易。”大媽點點頭，咬牙切齒，低聲說道：“前幾天，來了幾個多管閒事的狗腿子，帶頭的還是姑娘家，拆了這裏的神廟。臭丫頭，也不怕以後生兒子沒……”
我心中竊笑，這話，回去以後得學給白玉冰聽聽！
柯採蓮問道：“大媽，是不是要等這裏新廟蓋好了，才能上香？”
大媽神祕兮兮地一笑：“你們如果很急，就跟我來，我帶你們去，不過……”
“當然是了！”大媽瞪眼，低聲說道：“神像，已經被我們請回村子裏去了，這幾天，大家都在村子裏燒香。”
我明白了，立刻掏出一張大鈔，塞進大媽的手裏。
大媽笑得滿臉皺紋都展開了，拉着我走開幾步，低聲說道：“我帶你們去，就說你們是我的……表侄和侄媳婦。到了那裏，你就燒香，沒事的！”
“多謝大媽。”
我衝着柯採蓮擠眼，跟着大媽就走。
大媽可能是個練家子，走得飛快。
我大步跟上，一邊給柯笑語打字發信息，說道：“你們稍後去停車處，我和蓮兒去會會正主。”
柯採蓮找帶路大媽聊天，問道：“大媽，你們村子叫什麼名字？”
“老河頭。”
“村子裏有多少人家？”
“有好幾十戶吧，不過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
“那你們河邊的小廟，叫什麼名字？裏面是什麼神？”
“我們這裏都叫八大仙廟，廟裏的神靈，據說是曹國舅和漢鍾離。”大媽說道。
曹國舅？
莫非就是曹六相公？
漢鍾離，白玉冰見到的黑大漢？
想來定是什麼妖物冒充的了，八仙再沒有節操，也不能禍害古月池吧！
柯採蓮笑道：“怪不得這麼靈驗，原來是曹國舅和漢鍾離在這裏啊。我最喜歡看八仙過海，看來，這世上真的有神仙。”
“那還用說？”
大媽滔滔不絕，吐沫橫飛，跟我們說起八大仙廟的各種靈驗，比如五十歲老光棍燒香有了老婆，最後五男二女七子團圓；比如傻子燒香，最後考上了大學，當了大官；最誇張的是，有個窮人去燒香，然後走路被狗頭金絆了一跤……
一路聊着，就進了老河頭村。
村子房屋雜亂，高低錯落。
我一邊走一邊看路，記住了撤離的路線，萬一打起來好跑路。
大媽帶着我們七拐八繞，來到一戶人家的院門前。
一股濃厚的衛生香味道，立刻鑽入鼻中。
我觀風辨氣斜眼一看，只見這戶人家的院子裏，籠罩着一層青氣！
不是鬼，是妖！
奇怪的是，青氣之中，又混合着一些紫氣。
紫氣紅光，是祥瑞之氣。
青氣代表妖氣，二者結合，讓我有些困惑。
大媽敲門。
不多久，有個矮老頭打開一道門縫，打量我們。
大媽急忙賠笑：“我家表侄，表侄媳婦……燒個香就走，放心放心。”
矮老頭這纔打開門。
進了院子，裏面還有幾個排隊的。
我和柯採蓮默默地等着，一邊拿手機互發消息。
柯採蓮說道：“是妖，而且道行不錯……但是不知道具體底細。”
我驀然想起一事，說道：“蓮兒小心，我們這次，可能遇到了一個很難對付的邪神！”
柯採蓮問道：“是什麼邪神？”
“你注意戒備，我進去看看，才能確定。”然後，我又給柯笑語發信息，說道：“你們上車等候，這邊情況複雜，準備隨時接應我們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