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小女孩點點頭，繼續擺弄電筒。
小倩偷偷靠近我，低聲問道：“袁大師，蓮姐說這東西是太歲成精，我們喫一口，會不會長生不老啊？”
誰知道，小女孩耳力極好，立刻擡頭瞪眼，奶兇奶兇：“想喫我，我喫你們還差不多！”
“沒有沒有，她們開玩笑的……”柯採蓮的手背在後面，衝着我們搖手，又笑道：“小妹妹，你今年幾歲了，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一笑：“我有一萬歲了，名叫萬歲。”
柯採蓮笑道：“看你不大啊，怎麼會有一萬歲？”
“是真的，我一直住在這裏，呆在地下，說不定一萬歲都不止。”小女孩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以前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後來有一天，有個小鬼被我吃了，我就會說話走路了，也變成了她的樣子。”
聽到這裏，我想起了杜月嬌，急忙提醒柯採蓮。
柯採蓮點點頭，說道：“萬歲小妹妹，你剛纔喫的女鬼，是我朋友，能不能把她放出來？”
“好吧，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小女孩點點頭，一張口，噴出一團陰風來。
陰風撲向我，隨後現形，果然是杜月嬌。
而且好手好腳的。
“老大，這小鬼頭好厲害！”杜月嬌臉色慘白，躲在了我的身後。
我點點頭，讓她安靜。
“多謝小妹妹了。”柯採蓮點頭道謝，又說道：“小妹妹，我那邊還有很多會發光的東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
“真的？”小女孩大喜過望，拉着柯採蓮的手：“姐姐快帶我去！”
柯採蓮點點頭，拉着小女孩走向營地。
我和小倩對視苦笑。
這個讓我頭痛不已的小鬼頭，被柯採蓮一隻手電筒就收買了？
我拾起地上的睡袋，一起返回營地。
柯採蓮又找了一個頭燈，還有兩根熒光棒，遞給小女孩。
“這個好玩！”小女孩見了熒光棒，大喜過望，電筒也不要了，直接丟在一邊，拿起熒光棒揮舞起來。
柯採蓮誘之以利，笑道：“小妹妹，我家裏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如果你願意跟着我，保證讓你玩個夠。”
小女孩連連點頭：“姐姐是個好人，我跟着你，我以後一直跟着你！”
“那我有些話要問你，行嗎？”柯採蓮趁熱打鐵。
“行啊，你問。”小女孩靠在柯採蓮身邊，玩着熒光棒，綿羊一般溫順！
柯採蓮想了想，指着天空說道：“早上的時候，天上有個好大的光圈，你看見了沒有？”
“看見了，經常看見。”
“知道光圈是這麼來的嗎？”
“不知道啊，我是個小孩子，怎麼會知道？”
“……”柯採蓮尬笑了一下，手指地下問道：“這地下，有沒有什麼寶貝？”
“沒有寶貝。”小女孩搖搖頭，忽然又說道：“死人算不算寶貝？下面有很多死人。”
“死人？”我想到了我失蹤的老爹，問道：“小妹妹，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跟我差不多的死人？”
老爹失蹤在這裏，說不定，他也葬身在這裏的地下冰層中。
“誰是你小妹妹？”小丫頭瞪眼，惡狠狠地說道：“等你死了，我把你埋在地下，地下就有一個跟你一樣的死人了。”
柯採蓮衝我搖頭，又問小女孩：“這地下，除了死人，還有什麼？”
小丫頭想了想，說道：“還有……還有一條河，一條黑水河，裏面有好多鬼，還有白骨手，還有好多很醜很醜的蟲子！”
“黑水河，好多鬼？”
柯採蓮一呆，擡頭看着我。
不用說，她也想起了夢中的那條血水河！
柯採蓮想了想，問道：“你能帶我去黑水河嗎？”
小丫頭搖頭：“那個黑水河不能去，會淹死人的，我不敢去。”
柯採蓮也不強迫，繞開話題，拿出食物來，問道：“小妹妹，你要不要喫點東西啊？”
小女孩卻根本不喫，只顧着玩熒光棒不。
柯採蓮循循善誘，繼續找她聊天。
直到天色慾明，柯採蓮這才起身，招呼我去一邊說話，低聲說道：
“這個小萬歲，可以確認是冰川下的太歲成精。根據她自己的說法，可能是某個小女孩的魂魄被她吸收了，所以開了靈智，幻化成人。她是孩子心性，不善不惡，我想把她帶在身邊。”
我嘆氣：“我沒意見，只怕這小丫頭會搗亂！”
“她相當於十來歲孩子的智商，可塑性很強，慢慢教育就是了。”柯採蓮笑道。
我只得點頭。
柯採蓮又問小女孩，說道：“小妹妹，你這個名字不好聽，我給你重新取個名字，好不好？”
“好啊。”
“嗯……你胖乎乎的，就叫你小圓圓，好不好？”
“小圓圓……”小女孩咧嘴笑道：“你說好就好吧。對了，你叫什麼。”
“我叫柯採蓮，你以後，就叫我蓮姐。”柯採蓮一笑，又介紹我和小倩：“這個是袁哥，這個是小倩姐姐。你以後，就跟着我們，我們帶你下山，會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給你。”
小圓圓想了想，指着我和小倩說道：“你們以後，不能喫我！”
我點點頭：“你放心吧，我不喫人。”
柯採蓮又打開揹包，取出一件衝鋒衣，給小圓圓穿上。
小圓圓太矮了，穿上衝鋒衣就像大衣一樣。
她自己卻覺得很漂亮，原地轉圈子嘚瑟！
看看天色已亮，我和小倩將那五個登山隊員重新掩埋。
然後休息一下，吃了早飯，帶着小圓圓繼續登山。
小圓圓雖然矮胖，但是行動利索，走路很快。甚至，她還主動幫忙，替柯採蓮拿行李。
柯採蓮一邊走路，一邊問道：“園園，你鑽地的本事很厲害啊，是不是什麼地方都能鑽下去？”
小圓圓搖頭：“那個黑水河，我就不敢鑽。”
柯採蓮點點頭，又說道：“那你能不能給我表演一下，是怎麼鑽地的？”
“可以啊！”
小圓圓丟下揹包，身子晃了晃，忽然化作一灘白色的油膏，平鋪在地！
然後，就像一灘水漬被地面吸收一般，漸漸消失了。
地面上，只有一件衝鋒衣！
小倩目瞪口呆：“霧草，這是什麼神通？”
柯採蓮也微微皺眉，說道：“我猜錯了，這個小圓圓，不一定是太歲成精，可能是‘帝流漿’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