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柯採蓮對視一眼，繼續向南搜索。
同時，我也在心裏默默感應雷鞭劍的所在。雷鞭劍進了白特的口中就沒出來，我必須拿回來。
越往前走，鳳凰膽的反應越加強烈。
前方水下暗流涌動，一條白色的帶子在兩塊山石之間擺動，其中有一點亮光。
“在這裏了！”柯採蓮一聲歡呼，和我一起上前。
白特已經奄奄一息，身體展開，大部分平鋪在地，只有首尾還在抽搐攪動。
此刻近距離觀察，白特也挺可憐的，扁頭小腦袋，小小的眼睛和嘴巴，身體就像一截癟癟的消防水帶。
我一揮手，將長柄桃木劍射了過去，紮在白特的脖子後面。
白特又是一抽，身體迅速捲成了一團，腦袋埋在中間。
但是，我的劍柄還在外面。
“應該沒事了袁種，把它帶上去！”柯採蓮說道。
我點點頭，提着劍柄，帶着白特，和柯採蓮一起出水，向着岸邊游去。
一路上，我密切關注纏在桃木劍上的白特，怕它來一個絕地反擊。
眼看着快到岸邊了，我振臂一揮，將桃木劍和白特一起丟了上去，叫道：“小圓圓，我已經給你報仇了，快切一塊肉報答我！”
小圓圓不敢上前，反倒向後退了兩步。
我和柯採蓮上了岸，渾身溼漉漉的，打量着捲成一團的白特。
“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生物？”小倩打着電筒來看。
“大驚小怪，山海經裏奇怪的東西更多！”我轉身取來蕩寇將軍，切割已經死透的白特。
白特體內沒有一滴鮮血，只有細膩的白色油膏。
柯採蓮拿來幾瓶礦泉水，倒了水，將油膏收集在其中，說道：“白特的油膏和鮫人的油膏一樣，非常難得，用來點燈，可以萬古長明。咱們留一點吧，或許以後可以用上。”
小圓圓聞言，立刻找來一段樹枝，蘸上油膏點燃。
果然，火焰不大不紅，亮度卻極高，像是一盞強光燈，照得湖邊一片明亮！
圓圓大喜，又找來許多樹枝，蘸着白特油膏點上，插在湖邊的地面上，弄得到處都是火把。
我在白特腹中，找回了自己的雷鞭劍，又得到了一顆雞蛋大小的珠子。
珠子寒光閃閃，握在手裏，可以感覺到其中的殺氣。
“這就是……清明？”我將珠子遞給柯採蓮。
“必須是！”柯採蓮反覆打量，笑道：“庚金之精，無堅不摧，我們又多了一件寶物。袁種，你以後可以將雷鞭劍和清明膽放在一起，讓雷鞭劍吸收金氣和殺氣，會更加厲害！”
“這倒是個辦法，可以試試！”我連連點頭。
柯採蓮將白特的屍體，放在篝火上焚燒，拉着我說道：“走吧，我們去一邊烤火，把衣服烘乾。”
“這裏不能烤火嗎？”我有些不解。
柯採蓮卻不由分說，拉着我就走。
小倩和小圓圓忙着玩火，也不管我們。
走開一段距離，來到一塊巨大的山石後面，柯採蓮席地坐下，除了外罩，伸出手來。
原來是練功！
滿倉杜月嬌，在外圍守護警戒。
練功進入狀態，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又來，極度痛苦，又極度享受。
一炷香之後，練功結束，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乾透，柯採蓮笑靨如花，精氣神俱佳！
我也覺得通體爽泰，彷彿脫胎換骨。
但是試驗玄功，雖有鞏固，卻沒有上次那樣的明顯飛躍。
柯採蓮笑道：“不可能每次練功，都有那麼大進展的。昨天是因爲我們第一次練功，從無到有，所以突飛猛進。以後，還得去抓鬼煉鬼，吸收鬼力爲自己所用。”
“已經很厲害了，我不貪心，慢慢來！”我點頭說道。
“不能慢慢來，抓鬼練功，還得打緊。”柯採蓮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明年五六月，我們再上大雪山，可不能再鎩羽而歸了。”
我點點頭：“行，以後一邊尋龍，一邊抓鬼。在野外，抓鬼還是很方便的。”
在湖邊休息一夜，第二天繼續出發。
每到一處，我都讓滿倉杜月嬌巡山，看看有沒有孤魂野鬼。道行低的，直接抓了；道行高的，我自己上。
有些老鬼隱藏很深，不易發現。
但是我催動尋龍譜牽動地氣的時候，老鬼們就無處藏身。
一路上，風水寶地也找到了許多，但是到了臘月，五行真龍局，還是邊都沒碰上！
天寒地凍，小倩有些喫不消，嘆氣連天：
“袁大師，蓮姐，我們這次的安排是錯誤的。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我們不應該北上，而是南下才對。冬天去南方尋龍，順便過冬；夏天再來北方尋龍，順便避暑，多好啊！”
我笑道：“你要是想回去了，請直說。”
小倩終於承認，點頭道：“好吧，我的確有些喫不消了，先回去吧，過了春節，再繼續尋龍之旅。”
我也想回去休整一下，便點頭答應：“好吧，在這裏休息一夜，明天打道回府。”
小倩心情大好，圍着篝火，和我喝酒燒烤。
柯採蓮卻背對篝火，拿着一根樹枝，在地上比比劃劃。
這段日子來，柯採蓮一直如此，除了練功，便是坐地冥想，或者寫寫畫畫，似乎在研究什麼特別高深的東西。問她研究什麼，她也不說。
酒足飯飽，我鑽進帳篷裏睡覺。
柯採蓮還在地上寫寫畫畫。
睡到半夜，柯採蓮忽然鑽進帳篷，推了我一把：“袁種起來，有情況。”
我驚而坐起：“什麼情況？”
滿倉在外面叫道：“老大，有個怪人站在山樑上，向我們這邊偷看，半天了也不走。看他不像是好東西，身上帶着屍臭，有魂而無魄，不知道是不是屍妖。我怕弄不過他，沒敢動手。”
我點點頭，鑽出帳篷來看。
半里外的山樑上，果然站着一個人影，徘徊不前，欲走不走。
我帶上自己的法器，說道：“蓮兒守着營地，照顧小倩和圓圓，我去看看。”
柯採蓮點頭：“我睡一會兒，你帶上滿倉杜月嬌，如果有事，就讓他們回來報信，我去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