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對方約我們在無字碑下見面，肯定這件事，跟武則天有關係。不如這樣，放小倩上前，把武則天罵出來！”
小倩瞪眼道：“關門放我，沒問題。可是要怎麼樣，才能把武則天罵出來？”
“打人打臉！”我嘿嘿一笑，說道：
“你就指着無字碑大罵，說武則天那些不要臉的事，先嫁給老子李世民，又嫁給兒子李治，還有和太平公主爭風喫醋的事……”
嗚！
我正說得高興，腦後風聲大作，似乎有暗器射到！
嗖——砰！
柯採蓮站在我對面，揮手放出玉璧，撞在暗器上。
砰！
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被撞得粉碎，化作漫天灰塵。
“誰？”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抽出雷鞭劍，回頭來看。
“無恥狂徒，滿口胡言亂語，難道從小就沒有爹媽教養嗎？”無字碑上，傳來一道女聲。
擡頭一看，那個唐朝漂亮女鬼，站在上面。
我呵呵一笑：“姐姐猜對了，我從小就死了爹孃，不知家教爲何物！”
“原來是個雜種！”
女鬼飄然而落，眼神如刀，在我們的身上掃過。
今天的女鬼換了服裝，穿了一套紅色的裙子，沒戴帽子，頭髮盤起，鬢角插着一朵藍色的小花，暗香襲人。
我也打量着女鬼，說道：“我雖然從小沒有爹孃，但並非雜種。我雖然沒有家教，但是也知道廉恥，不會像你家主人武媚娘一樣，表面上威風凜凜一代女皇，暗地裏卻一肚子男盜女娼！”
“住口！”女鬼厲聲大喝：“你既然知道我家主人是誰，還敢在這裏胡言亂語，不怕死嗎？”
我笑道：“這麼說，你承認了？果然不出所料，你是老鬼武媚孃的門下走狗！”
“門下走狗？”女鬼呵呵一笑，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知道。”
柯採蓮上前一步，緩緩說道：“遙看電躍龍爲馬，回矚霜原玉作田。你就是號稱‘巾幗宰相、稱量天下士’的上官婉兒！”
“原來你們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女鬼驚愕，隨後點頭笑道：“沒錯，我就是上官婉兒，平生‘稱量天下士’，今天就來稱量一下你們幾個小輩的骨頭，看看有幾斤幾兩！”
我和小倩百戲翁各自震驚，果然是上官婉兒。
看來柯採蓮的分析沒錯，武媚娘應該也是雖死猶生，至少是個鬼中仙！
柯採蓮說道：“上官大人，你和我們數次相逢交手，也算是稱量過我們了。我現在依約而來，還請你將我妹妹小圓圓帶出來。”
上官婉兒瞪眼：“我讓你們正月初七過來，你們大年初一就來了，是給我上官大人拜年嗎？”
“你說拜年也可以，只要你放人。”柯採蓮說道。
“看來，你們很在意那個小丫頭啊？”上官婉兒嘿嘿一笑，揹着手說道：
“我前天抓了小丫頭的時候，還不知道她的來歷。帶回來以後，才覺得她與衆不同。仔細研究了一番，不得了啊，原來是帝流漿成精，無價之寶！”
“我還能怎麼樣？我已經做了鬼，享受不了這樣的天地靈物了。所以，我對那個小丫頭不感興趣。”上官婉兒搖搖頭，又笑道：
“但是，世間有無數血肉大妖。它們苦苦修煉，不得正果，如果我把那個帝流漿小娃娃，送給那些大妖，它們一定會對我感恩戴德，俯首稱臣！那麼大的一坨帝流漿，可以成就上百個大妖，犧牲她一個，造福千百人，也算是一場功德啊。”
我用雷鞭劍一指：“婉兒姑娘，別賣關子了，有什麼條件，開出來吧！”
“放屁，誰是你家姑娘？我一千多歲了，你叫我姑奶奶也不夠資格！”上官婉兒大罵。
“那我就叫你千歲姑奶奶好了，你老人家多多擔待。”
我咧嘴一笑，說道：“說吧千歲姑奶奶，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人？”
“乖孫子，這樣我才喜歡你嘛。”
上官婉兒咯咯一笑，盡顯妖嬈，說道：“帝流漿對我沒用，我可以還給你們。但是，我要的東西在你身上，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在我身上？”我嘿嘿訕笑：“千歲姑奶奶，你不是要我的人吧？”
“你小子別裝糊塗！”
上官婉兒瞪眼，伸出手來：“袁天罡大印，還有神農風火鼎，一起交給我，我就把那個小娃娃放了！”
我虛虛實實試探對方：“千歲姑奶奶，你確定我身上有這兩樣東西？”
“我當然確定！”上官婉兒冷笑，說道：
“袁天罡詐死，欺騙世人，卻帶着神農風火鼎，偷偷來到神農架，採藥煉丹。這件事，我活着的時候就已經查明瞭。只可惜，生不逢時，沒時間來找。”
柯採蓮說道：“我不明白，你做鬼一千多年，爲什麼這麼長的時間不找，現在卻來找我們要袁天罡遺物？”
“丫頭，你是個聰明人，怎麼專門問這樣的愚蠢問題？袁天罡是天下第一神算，他藏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被找到？”上官婉兒嘆氣，說道：
“要找到他藏起來的東西，就必須等待時機。如今斗轉星移，山川易形，袁天罡當年設置的陣法，被斗轉星移牽動，露出線索，我才步步爲營，循着蛛絲馬跡，找到神農架的那片樹林。卻不料，被你們幾個小娃娃捷足先登！”
我和柯採蓮對視了一眼。
都是千年狐狸，聊齋玩不下去啊。
上官婉兒笑道：“我沒說錯吧，小娃娃？”
“你沒說錯，但是我們也不是小娃娃。”
柯採蓮點點頭，說道：“你要的袁天罡大印和風火鼎，的確在我們手上。爲了小圓圓，我可以忍痛割愛，現在，請你把小圓圓帶出來，我看看！”
“姑娘爽快！”上官婉兒點頭讚許，又問我：“小子，你怎麼說？”
我指了指柯採蓮：“她說了算。”
上官婉兒大笑：“那就好，現在你們把大印和風火鼎拿出來，我驗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