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明白了！”
百戲翁沒好氣地答應一聲，說道：“我雖然是個戲子，但是也知道仁義禮智信。我說過跟着你，就跟着你。”
柯採蓮拉着我的手，嘆氣道：“你也別生氣了袁種，估計小倩真的不知道黃業東的身份。另外，高守正的話，我們也沒驗證，關於黃業東的身份，我們還要調查。”
我不想再談小倩，看着火光，說道：“蓮兒你歇着吧，我師叔火化完了，我埋了他的骨灰。”
柯採蓮點點頭，給我幫忙。
我帶着高守正的骨灰，上坡來到高處，找了一個好地方將他埋葬。
那把龍泉寶劍，也埋在了一起。
不知何時，百戲翁也跟了過來，在稍遠的地方揮動衣袖，咿咿呀呀地唱戲：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經睡過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
“老鬼，你別唱了行嗎？”我扭頭怒道。
“唱戲也不行啊！”老鬼嘀嘀咕咕。
柯採蓮拉着我的手：“別生氣了，我們下去休息吧。”
我點點頭，和柯採蓮一起回到窯洞。
百戲翁蒼涼的唱腔，還是上面迴盪，絲絲入耳。
柯採蓮讓我睡。
我卻睡不着，說道：“我沒有生氣，只是傷心，沒想到小倩竟然這樣……算了，不提她了。不過，我拿了黃業東的尋龍譜，這件事，沒有這麼容易了結。不用多久，黃業東就會來找我的。”
柯採蓮問道：“如果黃業東真的找來，我們該怎麼辦？”
我冷笑：“他來了，我們就驗證一下他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東瀛人，我不會客氣的。”
“是啊，一個東瀛人，要尋找我們的山川龍脈，的確值得懷疑。”柯採蓮點點頭，說道：“這事也不急，我猜想黃業東不會來的太快。”
我點頭：“是的，當務之急，還是對付上官婉兒，救回小圓圓。”
柯採蓮說道：“明天，你再熟悉熟悉鬼迷天師圖，後天我們返回乾陵！”
其實我已經很熟悉鬼迷天師圖了。
自認爲對付上官婉兒，萬無一失。
不過，因爲小倩的事，我心裏特不痛快，的確需要時間靜一靜心。
在十八川又待了一天，年初六，我和柯採蓮返回乾陵。
車上沒有了小倩，一下子空了許多，也安靜了許多。
一路上，我和柯採蓮都不怎麼說話。
我知道，柯採蓮對小倩，也有一種很深厚的友情。
當天晚上，我們來到乾陵景區入口，還了車，找了一家賓館住下，等待第二天的上官之約。
剛好，小張天師打來電話，問我在哪。
我知道瞞不住這件事，便說道：“我在乾陵旅遊，有事嗎？”
“沒事，就是我一直在找高守正，卻沒有他的消息。”
小張天師嘻嘻一笑，說道：“我馬上有時間了，想跟他來一場決鬥，了結恩怨。袁師叔，要不你幫我們約一下唄？”
“約戰高守正，我建議你還是再練練。”我掛了電話。
就連師父，我也沒告訴他。
可是剛剛掛了電話，又一個電話打來。
“誰呀？”我沒好氣。
“袁大師你好啊，我是黃業東。”電話裏，傳來一陣乾笑。
“黃老闆？”我心裏火大，深吸了一口氣，剋制自己情緒，淡淡說道：“我很好，感謝黃老闆，在這新春季節，打電話關心我。”
“哈哈，給袁大師拜個年。”
黃業東繼續幹笑，然後單刀直入：“不知道袁大師最近在忙些什麼，尋找五行真龍局的事，可有什麼線索了？”
我說道：“這件事，不是我負責的，黃老闆應該去問巫小倩。”
黃業東嘆氣，說道：“巫小姐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要跟我終止合約。我想吧，我的尋龍譜還在袁大師的手上，所以就打電話問問你。”
我問道：“那麼黃老闆打算怎麼辦？”
“我當然打算，請你們繼續執行合約了。”
黃業東嘿嘿一笑，說道：“可是小倩姑娘堅持毀約，讓我很失望啊。袁大師，不如我們直接合作吧，我答應小倩姑娘的條件，可以給你更多一點！”
“我一個小道士，要錢也沒地方用。”
“既然這樣，我的尋龍譜，可以還給我吧，我也好另找高明。”黃業東步步爲營。
“沒問題，尋龍譜是你給我的，我理應完璧歸趙。”
我一口答應了，說道：“正月十五元宵節之後，我就有時間了。黃老闆約個時間地點吧，我把尋龍譜還給你。”
“袁大師爽快！”黃業東大笑，說道：“那就正月十六吧，我前往山城，柯姑娘的老家桃花源，等候袁大師的大駕。”
說罷，那邊掛了電話。
這狗東西，看起來有恃無恐，胸有成竹啊！
我拿着電話，來隔壁房間找柯採蓮商量。
“這麼快就來了？”柯採蓮已經睡了，披衣起牀，說道：
“看來小倩找過黃業東了，想必，也質問過黃業東的東瀛人身份。如果小倩事先的確不知情，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反目成仇。”
我搖搖頭：“那是小倩的事，跟我們沒關係。”
柯採蓮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小倩打電話。
卻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個男人。
柯採蓮很淡定，問道：“我找巫小倩，請問你是誰？”
“不好意思，我是黃業東……”電話裏，黃業東在乾笑，說道：
“你是柯姑娘吧？小倩姑娘因爲合約問題，在我這裏做客。按照我們的合同，她違約了，應該把我提供的活動資金加五倍還回來。現在，她沒錢還，正在發愁呢。”
柯採蓮皺眉：“也就是說，你扣押了小倩？”
“不敢不敢……柯姑娘可別冤枉我，我是個守法商人，不做犯法的事。”
黃業東笑得很奸詐，說道：“是小倩姑娘自己留下來的，要跟我慢慢協商這件事。她的行動不受任何人控制，她要走，隨時都可以的。”
柯採蓮說道：“多謝黃老闆，對小倩的關照。麻煩你通知一下小倩，讓她接個電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