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來歷,蛇御心裏始終是疑惑不解的。

    可是他想不通,若不是被族人遺棄在這裏的,阿眠又怎麼出現在銀月山林,還跌落進河水裏。

    他對錦江眠更加的好奇,漸漸的就不是單純的喜歡這麼簡單的了。

    而是被對方展現出來的魅力所吸引。那種情感是不能單單用喜歡的形容。

    蛇御說出了他心裏的想法,錦江眠聽着越來越覺得對方更多的是對自己好奇多一些。

    那微不足道的喜歡也只是他一個強大的蛇獸對於弱者的保護吧。

    錦江眠想着,既然說好了是結拜兄弟,沒有什麼矛盾是解決不了的。

    都攤開了來說,大家心裏明瞭,以後相處起來麼不便扭。

    “行,既然我們都說開了,那我們就還是兄弟,你還是我大哥。我們以後有什麼話,也不要在心裏藏着掖着,藏着心眼子相處太累。”

    蛇御點了點頭。心裏其實有些失落的。

    不過,阿眠現在信任自己了,他又覺得值得。

    “不是說要一起去問靈貓要不要留在部落嘛?走吧大哥。”錦江眠做了一個請弟弟動作。

    示意大哥先走。

    靈貓跟他們的房子並不在一處。

    兩人的房子本就是部落裏用來給來交換的其他人住的,簡陋,還小了一些。

    頂上蓋着個茅草最多能遮擋太陽,要是下雨了的話,房頂得塌。

    兩人一塊去了靈貓的房子,才知道什麼叫差別。

    都是土房子,靈貓住的地方要別緻一些,兩邊還種了花來點綴。

    還沒有到門口,就看到房子跟前圍滿了人。

    原來是部落裏的人都知道靈貓在部落裏,非得要過來看一眼。

    這不,就都擠在門口這裏看着了。

    錦江眠見狀感慨道:“小胖貓還真受歡迎啊,這麼多人追捧着,可比跟我們住的時候好多了,我覺得它更願意留在這裏吧。”

    誰不喜歡被膜拜,被追捧,被當成神的感覺呢?

    蛇御見這麼多人,也擠不過去,就說:“我們晚上再過來。”

    “好。”

    兩人正想往回走,突然一個雌獸抱着孩子慌裏忙慌的跑了過來。

    她哭喊道:“大家讓一讓,大家讓一讓,我的孩子生病了,得請巫醫看看……”

    然而,衆人的嘈雜聲掩蓋的女人的聲音。

    此時,巫醫在靈貓的房子裏,跟靈貓交談呢,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人找他。

    雌獸抱着幼崽想擠進去,沒想到擠不進,反而被推搡了出來,差點就摔倒了。

    還好錦江眠眼疾手快,兩三大步過去扶了一把人。

    雌獸感激的看着人。“謝謝……”

    雌獸叫阿美,幼崽貪玩,去湖邊玩水,回來睡了一覺,就生病了。

    今天阿美的丈夫出去狩獵,她喊幼崽起牀的時候人沒醒,她就覺得不對勁,一摸孩子渾身發燙。

    她這不就慌亂的抱着孩子去找巫醫了麼。

    去了巫醫的住處才知道,巫醫在靈貓這裏。

    她問了地方,就連抱着忙跑過來了。

    錦江眠看了一眼孩子,伸手去摸了溫度,燙的嚇人。這孩子是發燒了呀。

    孩子還這麼小,要是再放任着這麼發燒下去的話腦子會被燒壞的。

    不管怎麼樣,現在該要做的,就是物理降溫,可別讓孩子這麼一直溫度這麼高。

    “你先彆着急,你要是相信我的話,現在就要回家趕緊燒溫水給孩子洗澡,洗完之後一定要擦乾淨身子。”

    “這樣可以緩解一點孩子的痛苦,我們幫你把巫醫帶過去給你孩子看病。你是住在哪?”

    阿美趕緊指了一個方向說:“那邊的區域,第三個房子就是我家。”

    說着就感覺抱着孩子回去了。

    錦江眠看了一眼蛇御道:“大哥有沒有辦法強制的讓這些人讓開啊?”

    圍在門口的人有幾百獸人吧,把這個地方圍的是水泄不通。

    誰都想看看靈貓長什麼樣,都想沾一沾靈貓的福氣。

    蛇御搖了搖頭。“抱歉,阿眠,我沒辦法做到。”

    這麼多人聚在這裏,他是沒辦法的,還這麼的嘈雜。

    能做到的,他一定不推辭,做不到的他也不逞強。

    “可是也不能放任着一條小生命不管……我們先去看看孩子。”

    錦江眠說着,跟蛇御一塊往阿美住的地方走。

    孩子被放到了土炕上,阿美在屋子外面燒水。

    見到他們過來,巫醫沒有跟着,阿美很是焦急。“巫醫……巫醫怎麼沒一起過來?”

    “你先彆着急,也許我有辦法幫你的孩子治病,你先告訴我,孩子是怎麼發熱的。”

    錦江眠用了發熱這個詞,是怕說了發燒對方聽不懂。

    “也是我沒有看住崽崽,讓他跑出去玩水了回來之後睡了一覺,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部落裏好幾個小孩都因爲得了這種熱病沒法治,失去了生命……我怕……”

    說着還哭唧唧了起來。

    錦江眠最是害怕女人哭泣了,他趕忙讓對方別哭了,說自己有辦法醫治的。

    他讓雌獸儘快用溫水給孩子洗澡,按照他剛剛交代的做,然後拉着蛇御一塊去找草藥。

    小時候他也生過病,九零年代在偏遠地方的農村,孩子生病了,家長通常會自己熬了草藥給孩子喫的。

    錦江眠的爺爺祖輩還是中醫,到了爺爺這一代沒落了,還是能識得一些草藥,懂得一些藥理的。

    他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耳濡目染的學了一些。治療普通的感冒發燒不在話下。

    現在,也沒事了去山林裏找什麼名貴草藥了,只能找最常見的了。

    比如,魚腥草,紫蘇,薄荷之類的都可以,現在是能找到什麼用什麼。

    好在,在橫穿部落的小河裏邊上,他看到了魚腥草。

    他趕緊跟蛇御一塊刨了一些,清洗之後,拿回去。

    回到的時候,阿美給孩子洗完了溫水澡,看到錦江眠他們回來,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

    “怎麼樣?找到什麼辦法了嘛?”阿美焦急的問。

    錦江眠把草藥遞了過去說道:“這個叫魚腥草,對治療熱病有效果。你拿個比較小的石鍋,清洗乾淨,把它熬煮了,給崽崽喝。”

    他四處看了看,家裏就阿美一個人。

    她一個人帶着孩子,確實可憐。“算了,鍋在哪裏,我來幫你熬煮。”

    阿美指着房子邊上的小鍋道:“那裏。”

    錦江眠又說:“溫水你沒用完吧?你拿一塊小的,用溫水清洗乾淨,給崽崽擦身子,隔一會兒就擦一次。記得,每次都得用溫水。”

    說完,就去拿了小的石鍋放到竈臺上。

    一邊,燒着炭,沒有熄滅。

    想來是部落裏的人,爲了防止火種不滅想出來的延續火種的辦法。

    用石塊圍出一個可以燒火的地方,擱一陣,就扔些黑炭或者木棍進去,保證火種一直存在。

    很快,錦江眠熬煮好了草藥,倒入木碗裏,看着雌獸喂崽崽喝下去。

    崽崽的體溫在物理降溫之後,就沒有那麼的熱了,現在又喝了草藥,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纔對。

    錦江眠把剩下的魚腥草放到邊上,交代說:“這個魚腥草呢,你早晚按時熬煮給崽子喝,直到熱病完全好爲止。”

    阿美很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們幫助我,要是沒有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只能眼睜睜的看孩子痛苦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了,我叫阿美,你們是來部落交換東西的吧?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晚上給你們送喫的過去吧。”

    錦江眠連忙說不用。

    本來這件事就是舉手之勞,並不圖謀什麼回報。

    身爲一個男人,看到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可憐兮兮的,任誰都會動了惻隱之心,想要幫助的吧。

    除非是那種沒有心的人,纔會對這種事情無動於衷。

    阿美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感激,差點就要給人跪下了。

    好在錦江眠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人,纔沒讓對方跪下來。

    兩人走後,崽崽就醒過來了,他虛弱的叫了一聲阿母。

    阿美連忙上前去詢問:“我的崽哦……你可嚇死阿母了,以後可不能偷跑出去玩水了,知道嘛?”

    *

    回到住的地方,蛇御目光熾熱的看着人,錦江眠被他看的不自在,問:“大哥,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搞得我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蛇御收回了目光,視線落向他處。

    落座之後,他才淡淡的說:“我竟然都不知道,你會治病,還認識草藥。”

    “這有什麼奇怪的,不過是普通的熱病而已。”

    說完,他就感覺到了不妥。蠻荒獸世,一點兒小小的感冒發燒,確實能要了人命的。

    在現代,如同的小病小災,在這裏就成了天災人禍。

    獸世小說中描述的,主角在部落裏就治好了小感冒,便被部落的人奉爲神使,這不是誇張寫法。

    都怪他,嘴快,說話沒經過大腦!

    他尷尬的強行解釋:“因爲……我之前得過熱病,被治好了,知道怎麼治,才覺得熱病是普通的病而已。”

    蛇御就這麼定定的看着他,把他看的心虛。

    他索性擺爛了,“大哥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一定會知無不言。”

    蛇御勾起脣角道:“回去之後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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