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家一起吃了飯後，兩人開車回市裏。
到了家，季崇氣鼓鼓道：“你爲什麼要同意啊？要做你自己做去，反正我不同意。”
“阿崇，我那只是緩兵之計。爺爺奶奶們年紀都大了受到驚嚇一次就夠。”
“後頭再來一次驚嚇，他們受不起。你是要把他們嚇出心臟病進了醫院纔好麼？”
季崇撇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我們先同意着，至於做不做是我們自己的事。難不成爺爺奶奶還能押着我們去國外不成。”
季崇弱弱道：“你說的這確實是個辦法……可若以後爺爺奶奶們催促我們可怎麼辦？”
“那我們就說工作忙，暫時沒有那個時間。”
“好吧，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吧。”
……
自從確認關係，得到家裏的認可後，季崇就沒有過一天腰不痠疼的日子。
兩人開的小工作室也步入正軌穩定下來。
日子過的不是大富大貴，勝在衣食無憂。
季崇精力有限，顧施又每天不依不饒，他醒來的時候都快到中午了，顧施卻每天都能早起。
他都要懷疑，顧施是鐵做的了！
大家都是男人，憑啥顧施精力這麼好？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季崇基本天天遲到……
還好他是合夥人，要是在別的公司上班，就他這遲到的次數，早就被勸退了。
這天，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吃了午飯，他開車到工作室裏頭。
本想沖泡咖啡給顧施送過去，卻不想聽到茶水間有人在議論。
大體是對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心生不滿。
小甲：“那位每天遲到，要不是合夥人早就被開除了吧。”
“誰說不是呢。搞不懂，既然不想來上班，拿分紅不就好了。每天都來晃悠，關鍵還指揮我們做事呢？”
小乙憤憤不平。
“要我說，艾琳姐那麼優秀，早該取代那位的位置了，人家就是不肯挪窩。”
……
季崇聽不下去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出去，把這幾個嘴碎的懟一遍。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
不管在哪裏，都有停不下來的嘴。
季崇捏緊拳頭，默默的離開，到顧施的辦公室裏頭。
“怎麼了？心情不好？”顧施溫柔的問。
季崇把手頭的東西放下道：“我想離開公司。我入資的那部分，給我分紅就好。”
“怎麼突然想離開？是太累了，想休息麼？”
“是與不是重要麼？反正工作室有你不就好了。我沒那麼重要。”
顧施皺眉，起身摟住人：“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
“有事要說出來。我們之間不要留有疙瘩好麼？要是有事都不說，我們的隔閡會越來越大。”
季崇抿嘴，把自己聽到公司人嘴碎的事說了。
顧施扶額，“交給我。”
之前他已經警告過了，沒想到還是壓不住這股風氣。
大概是手底下的人覺得他好說話，所以比較放肆了。
“他們說的也沒錯。我能力確實不如你。”
“你很好。對我來說，你是絕無僅有的珍寶。我們之間沒有這個誰不如誰的說法。”
“所以，我想自己出去接私活。”
季崇把自己的工作牌放下，然後出去了。
顧施追上去，人已經開車走了。
他手頭上還有工作，也不能拋下。
本想着等忙完了，回去給人做好喫的，哄哄季崇，誰知道助理把同城快遞拿過來，裏面躺的就是離職申請。
顧施頭都大了。
他讓助理把所有人都叫到大會議室裏頭開會。
警告了一衆人等，順便開除幾個殺雞儆猴。
——
另一邊，季崇開車回到家簡單的收拾了些衣服，就想回老家散心幾天。
下樓碰到顧施回來，他想扭頭就走。
顧施跑上來拽住：“你拿着行李箱，這是要到哪裏去？”
“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要因爲別人幾句屁話就要離開我麼？”
季崇掙開人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心情不好，想出去散心。”
“阿崇，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別丟下我好不好。沒有你我會瘋的。公司裏那幾個愛嚼舌根的，我已經開除了。”
“開除幾個人能解決問題麼？你應該保證的是，工作日別折騰我！”
季崇指控道。
“我知道了。”
“反正我要回老家住幾天。你自己適應適應不那個啥的日子吧。什麼時候能剋制了？我什麼時候回來。”
顧施嘆氣，拿過他的行李道：“我送你。”
“那倒不用。”
“需要的。你自己一個人回去，讓家裏的長輩怎麼想？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吵架了，到時候他們心裏肯定會擔心的。”
“你也不希望爺爺奶奶們擔心吧。”
季崇：……
他可真會拿捏自己的軟肋。
“我不回了還不行麼。”
“那可太好了。”
季崇：……
蒼天，快把這人收了吧。
之後，季崇在家住了幾天，顧施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把事情給料理清楚了。
原來，公司非議頗多，主要是有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私底下請喫飯煽動情緒呢。
顧施可不留這種害羣之馬在工作室裏頭。
幾番整頓下，工作室的人知道了，他並不是那種好說話的老闆了。
好臉色也只有季總在的時候。
這段時間，老闆那張臉就跟閻王似的，特別嚇人。
底下的人彙報工作生怕音量不對被罵一通。
這天，開完會，不少人被罵紅了眼。
有個員工因爲趕方案，有個數值沒有核對清楚，直接被罵哭了。
工作室處於低氣壓之中，所有人都膽顫心驚的。
休息時間，幾個人聚在一塊閒聊。
“老闆最近也太反常了。那臉冷的，太嚇人了。”小六說道。
“誰說不是呢。會不會現在的老闆，纔是真實的。以前因爲季總在，把老闆哄開心了，他纔沒有冷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