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導師們立刻領會，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開始了這次練習生選拔的面試。
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粉敷地城牆還要厚的男人，要不是自我介紹，姜禾慧真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他的才藝是唱跳，一個小學生水平的舞蹈配上幾句夾腔帶調並且五音不全的歌聲，進行到一半就被強行叫停了，走的時候還衝衆人比了個自認爲很可愛的心。
姜禾慧看向窗外，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看見。
其他導師也尷尬地扶額，默默低下頭，假裝在記錄着什麼。
錄音棚一時寂靜無聲。
“把他這段唱跳視頻發送到負責海選的部門，問問他們，這種人才他們要不要?”陸嘉文率先打破了沉默。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倒讓氣氛輕鬆了許多。
面試還在繼續，接下來幾個雖然沒有第一個那麼一言難盡，但也普普通通，沒有什麼讓人驚豔的存在。
“下一個”
一頭紅髮的女孩兒走了進來，她有一雙上挑的厭世眼，身穿印有黑色骷髏的T恤，給人一種酷酷的感覺。
最喫驚的當屬姜禾慧，因爲這人她認識，就是前些天在學校游泳課與人發生爭執的紀姝雅。
她也認出了姜禾慧，不過只是輕笑了一聲，就移開了目光。
此時的紀姝雅和在學校時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姜禾慧險些沒認出來。
“我叫紀爍，今年18歲……”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整個人自信又張揚。
紀爍?姜禾慧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改名了。
“我今天帶來的是一首RAP《痛快》。”
說完最後一句，迅速進入狀態。
“請你給我個痛快，讓我雙手離開。”
“讓回憶變成空白，沒有人再青睞。”
“不關注你的動態，你淹沒在林海。”
“沒辦法，一個人，無法想象未來。”
“一個人的房間，我拉上了窗簾。”
“屋子裏的黑暗讓我忘記了時間。”
“……”
歌曲愈往下走，給人的心靈震撼愈強。
衆人的全身的細胞都跟隨着鼓點跳動，聲音中的感情透過皮囊，直穿心靈，心臟跳動的頻率得到了統一。
最後一個字唱完，紀姝雅微微喘着氣，汗珠夾雜在她的紅髮上，更顯得欲。
“非常棒，這是我今天看到最完美的表演。”導師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謝謝。”紀姝雅很謙虛。
幾位導師低聲商量了幾句，最終陸嘉文站了起來，向他伸開雙臂，道:“歡迎加入chandelle的大家庭。”
紀姝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悅，伸開雙臂與他擁抱。
這是內定了?不過姜禾慧也不奇怪，畢竟她的RAP確實十分震撼。
姜禾慧看了一眼表，已經八點五十了，她和陸嘉文打了聲招呼，徑直離開。
途中與紀姝雅擦肩而過，兩人的眼神瞬間對上，電光火石之間，紀姝雅先敗下陣來，輕聲耳語道:“以後還望姜大小姐多多關照。”
姜禾慧笑得隨意，低聲回了一句:“自然。”
這個人確實才氣不俗，可也能看出來是個性子桀驁的，是敵是友還未可知，還是謹慎些爲好。
姜禾慧邊走邊想着。
“姜大小姐!”
姜禾慧的思緒被打斷，擡眼看去，是剛剛的那個男孩紀南。
“您不看完面試嗎?”
“不了，我還有個例會要去開。”
“嗯，好吧，您去吧。”紀南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姜禾慧有點不忍心，安慰道:“好好演，我希望以後還能在chandelle看到你。”
“嗯!”男孩好像受到了鼓舞，眼裏閃着光。
ˉ
例會進行地很順利，並沒有小說裏公司元老瞧不起新來的年輕上司的那一套，大家對姜禾慧都很尊敬。
姜禾慧先了解了chandelle的藝人管理制度。
所有的出道藝人分爲S，A，B，C，D五個等級。
而藝人等級與所得的資源，工資，福利，生活條件……密不可分。
就比如D級的藝人只能和別人共用舞蹈室和錄音棚，上下班還要擠地鐵。
而S級的藝人不僅有自己專屬的舞蹈室、錄音棚，還有專車接送，甚至有公司送的大別墅住。
而每年年底，有一次藝人晉級的評比，主要的考覈標準是藝人這一年各個方面的成績，所創造的流量，以及專業水平。
也就是這種制度，導致公司內的藝人們只見卷得要死。
不過姜禾慧也奇怪，有着這麼完美的制度，公司這幾年的發展怎麼會不景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