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便看到一個藍色光幕籠罩着的光球。
其中蘊藏着大量晶瑩。但是那些象徵着記憶碎片的晶瑩上卻閃着絲絲血光。
與先前那些同樣被下過精緻包裹在‘泡沫’中的記憶有很大不同。
沐瑾瑤嘴角上揚。
“果然是被封印了!”
“呵呵,自欺欺人罷了!”
她走上前,伸出一隻手,想要解除封印。
卻沒想到剛剛接觸到藍色光幕的一瞬間。
光幕光芒大放。
沐瑾瑤的虛影一瞬間便被光芒掃的灰飛煙滅。
外界。
沐瑾瑤睜開眼,臉色忽然一白,噗嗤一聲吐出一股鮮血。
她意外的看了安然一眼。
“呵呵,有意思!”
她又取出一塊玉佩放在手心。
再度將手連同玉佩貼到安然額頭。
旋即整個人一軟,靠在了安然的胸膛上。
她這次可不是神識進入。
而是整個靈魂進入!
安然不過區區凡人,自然難以承受如此等級的完整靈魂進入。
但是卻因爲有她的玉佩護持,卻也能勉強承受。
沐瑾瑤再次來到剛剛神識灰飛煙滅的地方。
目光森森的看着前方的光幕,捏動手訣,堪稱恐怖的神識洪流向着藍色光幕涌去。
藍色光幕也不甘示弱,同樣射出點點光束穩穩的阻攔住洪流。
沐瑾瑤發出一聲冷笑。
繼續加大攻擊力度。
漸漸的,光幕開始變淡。
最終噗嗤一聲。
光幕徹底破碎。
她這才收回攻擊。
嘴角微微上揚。
剛想要走上前查看。
卻沒想到,一個藍色光球忽然出現在她的背後,將她撞入那堆解封的記憶中。
實爲安瀾本體的光球又釋放出一隻絢麗的藍色光蝶,向着沐瑾瑤飛去。
沿途遇上的記憶碎片如同翷粉一般附着在光蝶翅上。
“什麼東...”
沐瑾瑤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光蝶覆蓋住了臉部。
意識也逐漸消失。
安瀾的聲音傳來,帶着絲絲殺意。
“總算是暫時拖住了...”
“要不然...在我們趕來的這段時間,這個賤人說不得還要對哥哥怎麼樣呢!”
“哼!若是有能力...我真想讓這個賤人永遠消失!!”
安瀾並沒有戰鬥力,只能用安然的記憶爲陷阱,將沐瑾瑤困住。
她又仔細盯了一會,確保這個女人不會中途醒來。
而後又幽幽嘆了口氣。
“唉,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解開哥哥的那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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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冷呀!”
沐瑾瑤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但隨着而來的卻是一陣疑惑。
“我怎麼會覺得冷?”
自從她晉升大乘巔峯,一身戰力更是可以逆伐屠仙,就在也沒感受到過冷或者熱了。
她悠悠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黑暗狹小的空間內,似乎是一個衣櫃。
“這是怎麼回事?”
嘎吱!
她疑惑的推開櫃門。
出了櫃子,眼前卻是過分熟悉的景象。
溫馨的小牀,比她整個人還高的書桌。
書桌旁的地面上還躺着她曾經幼稚的塗鴉。
她瞳孔微縮。
這裏是她曾經溫馨的小家。
她又伸出手看了看,確定自己是變小了。
“這裏是回憶?還是幻境?”
她嘗試感受了一下修爲,卻什麼也沒有感受到。
她現在完完全全是一個五歲幼童的身體。
轟!!!
忽然,房間外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將沐瑾瑤的注意力吸引。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雙手緊緊的握住,雙目赤紅,眸子中閃過一絲難言的恨意。
“這動靜是他弄出來的嗎?”
“父老鄉親...父親母親...”
她顫抖着走出房間,走出院子。
沿途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其中不乏她家的僕人、她那些和藹的鄰居、還有她的小玩伴。
她走到一扇大門前,還未推門。
一位身着黑袍,帶着黑鐵面具的男人滿身是血的從中走出。
見到門前站着一個小蘿莉。
眼神中閃過一道詫異,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他擋住女孩向門內看去的目光。
但是一閃而過的光影卻讓她看到了其中的景象。
一道高大的身影被長劍釘在門內院中的一顆樹上。
身旁一位女子緊緊握住他的手。
男子一臉猙獰,滿臉血淚。
女子卻一臉柔和,但胸口處卻是一道深深的血洞。
沐瑾瑤小小的身軀立刻顫抖起來。
院中的兩人正是她的父親和母親!
面前的黑衣男人一把擋住她的視線,緩緩蹲了下來。
抱住她。
“你就是瑾瑤吧?”
“好了,別害怕!”
“我是你父母的好友...”
“你父母現在另有要事...所以將你託付與我...”
“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
“過一段日子,你的父母便會過來找你的...”
說着,黑衣男子拿出一塊玉佩。
“這是你母親隨身攜帶着的物件,你應該很熟悉吧?”
男人語氣溫和,撫摸着小姑娘的後背,安撫着她。
但是沐瑾瑤此刻卻在心底生出一股極其強烈的怒火!
這個男人在騙她!
她都知道!全都知道!!!
她的父母!這個小鎮的所有人全都是這個男人殺的!
他竟然還在這裏厚顏無恥的說是她父母的好友!
同時她也知道這裏應該是幻境或者回憶,所有她根本不用像以前那般假意屈服與他!
她想要掙扎,卻又發現動彈不得。
並非是因爲男人將她禁錮,事實上男人舉止溫柔根本沒有有力抱住她。
而是她的身體忽然不受控制了。
“嗚嗚嗚...叔叔,是真的嗎?好嚇人...我過來的路上看到路上全是人,又黃伯、還有廖婆婆、還有狗蛋...好多血...他們一動不動...瑾瑤叫他們,他們也不理我...他們是死了嗎?”
小姑娘不受控制的死死抱住黑衣男人。
“不,他們沒有死,他們只是睡着了...等過一段時間,你父母就會帶你回來這裏,你就又能看到他們了...”
男人繼續道,黑鐵面具上一雙柔和到極點的眸子正看着小姑娘。
但是此刻小姑娘體內意識卻只能感到一陣惡寒,和深深的厭惡。
“你可真該死!”
她心中咬牙切齒道。
“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
說着,男人抱起她,向着空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