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又返回院子中,繼續爲她製作衣物。
但是剛剛坐下。
安然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了起來。
一道道邪惡不祥黑氣從他周身難以抑制的升起!
安然臉色劇變,渾身顫抖着。
“這是什麼時候染上的?!!”
他身形一閃。
瞬間出現在小院子地下的一間隱祕的地下室。
若是沐瑾瑤在此,一定能認出,這就是她跨越空間將安然擄回囚禁的那間地下室。
“不會的!不!不會的!”
進入地下室的安然不停唸叨着。
迫不及待的來到一面鏡子面前。
伸出手,注入一道靈氣。
他忐忑不安的死死盯着鏡子。
良久。
鏡子中浮現黑紅的的不祥紋路。
【邪魔!格殺勿論!!!】
充滿殺氣的字眼出現在鏡子,出現在安然面前。
他期盼的眼神也終於變爲死灰色。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閉上了眸子,雙手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都未曾發覺,這也預示着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邪魔種!
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種了邪魔種!
邪魔!
此方天地禁忌般的存在!
萬古之前,它們忽然跨越空間出現在此界。
它們邪惡無比,強大無匹。
在上古年間造下了無數殺孽!
又有詭異侵蝕之能,可將此界生物侵蝕爲邪魔。
而這其中最爲關鍵的便是邪魔種。
但凡有生靈被種上此種。
初期便會因爲一種觸及靈魂難以忍受的劇痛,不得不受邪魔掌控。
到了後期,也會被同化爲邪魔,戰力在原有的基礎上爆增。
一旦種上此種,除了邪魔能夠操控,即使是真仙,亦無藥可救,難以剔除,若是修爲高深還能壓制一二,但也壓制不了多久,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化爲邪魔,屠殺自己昔日的親朋好友!或是因爲忍受不了難以承受的劇痛,而被邪魔操控,成爲人奸。
而也正是因爲這種能力。
上古時代,本世界的諸多大能便被侵蝕,投入了邪魔那邊。
後來,先賢們花費了慘痛的代價,甚至打殘了這方天地,滅絕了世間所有的真仙,才堪堪止住了邪魔的攻勢。
在後續的數萬年中。
此方世界的生靈成立了鎮魔司,一直在與暗中窺視此界的邪魔戰鬥。
無數的英烈死在了捍衛家園的戰鬥中。
而安然的那位張姓好友,以及沐瑾瑤的父親,也正是因爲邪魔種的侵染,徹底化身邪魔,然後才被安然和沐瑾瑤的母親聯手誅滅的。沐瑾瑤的母親也死在了那場戰鬥中。
安然點燃了一盞油燈,怔怔的坐在鏡子面前。
眸子中全是猶豫不決。
他手上那鎮魔司鎮守使的聯繫令牌被舉起有放下。
按照鎮魔司的規定,成員發現自己被邪魔種侵染,需要立刻聯繫總部,然後原地自裁!
安然並不怕死。
他母親死於邪魔之手,此乃血海深仇。
他恨不得讓邪魔這一邪惡種族永遠消失!
但是他想起了小姑娘父母臨終前對自己的囑託。
他又怎麼敢死呢?
他才堪堪將小姑娘帶回來呀!
他答應過夫婦倆好好照顧她長大的。
他還要給失去了父母的小姑娘一個溫馨的童年。
他還要看着小姑娘長大後,帶着幸福的笑容嫁人的樣子。
他怎麼敢死呢!
他要是死了。
那年幼的小姑娘該怎麼辦?
她已經失去了父母。
要是在失去他這個唯一的支柱...
“奴役!臣服!加入邪魔!!!”
忽的,一道詭異如同指甲在光滑器皿上來回摩擦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於此同時,如同鈍刀反覆切割一般的極致疼痛在靈魂深處出現。
安然瞬間漲紅了臉,眸子中已然滿是血絲,他竭力忍耐着,不斷有因爲指甲刺穿掌心的鮮血流下滴在地面上。但是此等疼痛不及靈魂中疼痛的萬一。
門外,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的沐瑾瑤看到此場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果然,看到他痛苦的模樣,就在她快樂的源泉。
“哈哈哈,原來他這個時候就被邪魔種浸染了嗎?真是好似捏!!!看到你如此痛苦,我就放心了!”
她無聲的笑着,好似根本不懼怕安然發現一般。
按照原先的記憶,她此刻應該在臥室中酣睡。
但此刻的她已然脫離了安然的視線範圍,驅使這具身體的也並非原先記憶中的她。
而她也知道,她眼前的這位安然不過只是一具受到幻境操控的幻影罷了。
他只會遵照安然往昔的記憶行事,只要自己不出現在他面前,那怕就是站在他的身後,他也依舊會按照記憶做自己的事情,根本發現不了自己。
半晌,好似是劇烈的疼痛消散。
安然的臉色逐漸恢復平靜。
而他手中那能夠與鎮魔司聯絡的令牌也被放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沐瑾瑤眸子中更是閃過了一道譏諷,她同樣也是鎮魔司的成員,自然也是知道那條規定的。
“貪生怕死之徒!”
“你若是就此自裁,倒是省去了我一番功夫!”
“不...應該說這倒是件好事,想想,你若是死了,我又怎麼向那些被你無辜殺害的報仇呢?而你活着,淪爲人奸,我也更有理由殺你了!!!”
“就這麼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沐瑾瑤看着昔日安然的幻影心中暗暗道。
忽的,她看見安然站起了身,整個人立刻躲進了一片陰影中,她可不能出現在他的眼前,不然又會被往昔自己的記憶操控身體。
在她的目視中。
安然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本暗黃的古籍。
破破爛爛,流露着一股古老不朽的氣息,十分不凡。
光影閃過。
她隱隱約約看到古籍的封面上寫着幾個太古字體。
“那是...”
“花神長生法!”
她睜大了眸子,心中默默唸出那本書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呀!”
“這樣的話,一切都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