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美眸中閃過一抹快意,但是隨即便被仇恨與厭惡覆蓋。
雖然之前,她還在勸安然消消氣,不要與這賤人計較,但是那也只是不想讓安然難受,對於她來說,這個傷害過哥哥的賤女人,絕對是不可饒恕的。
哥哥不出面,她自然要爲哥哥討回公道。
她可是相當尖酸刻薄小肚雞腸的女人,尤其是涉及到哥哥的事情上。
只可惜,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沐瑾瑤還殺不得。
嘎吱。
安瀾微微失望,關上了門。
就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她臉上迅速浮現溫和的笑意。
她可不想哥哥看到她尖酸刻薄醜陋的一面。
雖然自己什麼樣子,他都見過,但是她還是想在他心中留下最好的一面。
“哥...”
“沐瑾瑤還在門口?”
“你去找她麻煩了?”
安然回過頭,淡淡問道。
他知曉妹妹的性情,自然是不肯放過沐瑾瑤的。
她把自己看得太過重要了,幾乎到了寵溺的地步,明明自己纔是哥哥來着。
“哥...”
安瀾走到安然面前,低着頭撅着嘴,露出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好啦好啦,別做出這副樣子。”
“我有沒有怪你的意思。”
“只不過這樣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
“做這樣的事情挺掉價的,那人不值得讓我可愛的妹妹臉上出現負面情緒。”
安然摸着妹妹的小腦袋,輕笑道。
安瀾見被識破也不再裝可憐,仰起頭露出溫情親暱的笑容。
“有什麼不值得的?爲哥哥出氣當然很重要,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受委屈...明明都是把你放在心尖尖兒的...也不知她是怎麼敢的!”
“好啦好啦,我再去故意找那個女人了...”
“不過,瀾瀾呀,有一點我可就要說你了。”
“你怎麼把鍋丟了?我們就只有一口鍋呀!”
安然故意板起臉。
“呀!”
安瀾一拍白皙如玉的額頭,帶着些許可愛嬰兒肥的嬌豔面容上閃過一抹尷尬。
她倒是把這事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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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了將近兩天。
這兩天,安然和妹妹依舊待在院子沒有出門,原因自然是沐瑾瑤還不放棄,在外面跪了兩天。
而云靈被委託去佈置傳送陣法,一到飯點便出現,也不知是怎麼知道飯做好了的。
這一日午飯過後,雲靈又準備消失,卻忽然被安然叫住。
“雲靈,等一下。”
“怎麼了?小然。需要阿姊幫你做什麼?阿姊一定會幫你的。”
雲靈長髮飄逸,其間扭轉着絲絲雲霧,頗爲神異,一雙美眸看向安然,其實蘊含無比炙熱的情意。
“我想出去走走,嗯...也想和你談談,你能帶我出去嗎?”
安然清冷的眸光射過來。嗯,要出門有云靈帶着正好避開門口沐瑾瑤的攀纏,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說清楚。
雲靈只覺心臟一顫,原本如覆寒冰的玉面微紅。
她眸子中閃過道道喜色。
剛剛沒聽錯吧?
小然就讓想和她談談?
而且...
她看了看遠處安瀾的方向,似乎這位總是粘着安然的妹妹,沒有準備一起過去。
雖然這兩人,她將靈身派出去佈置陣法,本體偷偷待在小然身上,一飽眼癮,但是旁邊終究有個安瀾粘着她的小然弟弟,讓她心中發酸。
現在這可是難得的獨處時光。
雲靈喜不自勝。
“好啊。我帶你出去走走。”
“你想去哪裏?”
她溫和的笑着,一把拉過安然的手,向着天空飛去。
遠處的安瀾向着兩人投來目光,眼神微冷。
“哼!蠢女人,你還真以爲和哥哥單獨相處就能做些什麼?我可是能看到的。”
安瀾收回冷然目光,軀體微微閃爍着藍光。
之前因爲趕時間,自爆了傳送陣法,她的軀體被撕裂,還未完全修復呢,現在這身體也只是徒有其表,得趕快修復了。
安瀾眸子中閃過遺憾。
“真是可惜了這一段沒人打攪的時光...哼,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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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指路,帶領着雲靈來到了小鎮後山的山谷。
許多年過去,當年沐瑾瑤留下的那些痕跡早就消散。
原地有長出了一大片花海。
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昔日那些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現在花瓣上卻滿是殷紅點點,像極了灑在上面的鮮血。
許是當年繼承了萬花之主花神祕法的安然在此含恨死去的緣故。
兩人降落在紅白花浪上。
剛剛一降落,萬花似乎感應到曾經主人的到來,一齊綻放潔白光芒,一條條河流一般的生機能量向着安然涌去。
即使安然死過一次,它們依舊沒有忘記他。
安然淡淡揮手,那些生機能量便原路返回到各個花中。如今他並不需要它們的奉獻。
雲靈看着安然的動作,白如雪蓮的面容閃過一抹驚異,不過很快便消散。她早就知道,這小人兒並非尋常人,不然怎麼可能復活呢?
並未提及看到的奇異景象。
“沒想到小然你要來的竟然也是這裏。”
“哦?”
雲靈指了指遠處數道白色身影。
“我也正好尋到此處作爲佈陣的地點。”
安然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幾位與雲靈相貌無二的靈身正忙碌着。
訝異的目光看向雲靈。
雲靈忽然心一緊,一抹慌張從眸子中閃過。
恰是摸魚被發現的小員工。
而且她這些天就待在這小人兒周身,所化雲霧自然不是尋常衣裳能擋得住的,這不就相當於...
雲靈白皙的面容上閃過紅暈,生怕小然問她的去向,她不想對他撒謊。
好在對方並未有什麼其他反應,而是一屁股坐在花叢中。
清朗的聲音傳來。
“雲靈,多謝你過來救了我,倒是算我欠你的,我能滿足你一個不涉及因果、生死的願望,你儘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