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清晨,太陽纔剛剛露出點點,未有中午那般炎熱。
別墅區馬路上不少穿着不菲的運動服的富人們正在晨跑。
這一片是整個平城市富豪的聚集區。
一整圈都是圍繞富人們而建造的別墅、商場、餐廳等,附近的wink酒吧也是如此。
而安然一身半新不舊全身加起來不超過三百塊的衣着出現在這裏可謂是格格不入鶴立雞羣。
引得路過的人們矚目,倒也沒有什麼厭惡的目光,無人上前詢問,僅僅只是好奇或是驚歎於他的容顏罷了,目光轉瞬便消失,這樣的人,也沒有人會在意,差距太大。
當然,安然也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
他徑直向着別墅區中最富麗堂皇的別墅走去,那裏是趙文君的住處。
一直走到門前。
他伸出手想要按門鈴,在即將碰觸到的時候,卻停下了。
安然眼眸微垂。
挺得直直的脊背微微彎曲,
彷彿肩膀上有千斤擔子一般。
他大體是知道的,今天一旦進了這個門,自己的尊嚴將會破裂。
即使到了三年之後,他離開這裏的時候,那尊嚴還能重新拼接起來嗎?
安然笑着搖搖頭。
倒是自己想差了,自己的尊嚴早就在接過那一百萬的時候就碎掉了,現在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而且,對於他這種底層來說,所謂的尊嚴其實屁都不算一個。
叮咚!
安然不再猶豫,而是按響了門鈴。
嘴角旋即露出一抹討好的笑意。
咔噠!
門開了。
趙文君的保鏢小花聽到門鈴聲過來開門。
“你來了?進來吧!”
她並不意外的讓開道路。
“花姐,您好。”
安然點點頭,提着自己的行李進入客廳。
“小姐,安先生過來了。”
此刻趙文君正坐在餐桌前喫早餐。
她輕輕擡起手,將一勺粥送進瑩潤櫻色的脣中,貝齒未露潔白無垠。
白皙豐潤的臉頰上不施粉黛,卻盡態極妍,魅人的眼角微微上挑,美眸中水光融融,與冰冷的神態相稱有顯現出無盡的衝突美感。
上身一襲正式嚴肅的黑色女士西服,內部穿着白色襯衫,但是胸前卻被高高撐起,在嚴肅中又增添了幾分誘人。
下半身一條包臀短裙一直到膝蓋,黑色褲襪D數不高,隱隱透着肉色光澤。
讓人挪不開目光。
她擡起頭來看了安然一眼,在他的面容上停留一瞬,點了點頭,便低下頭繼續不緊不慢喫着早餐。
“嗯,我知道了。”
隨後便沒有任何其他舉動。
安然只得提着行李站在原地等待着對方發話。
臉上閃過一縷尷尬。
終於,等到對方用完早餐,站起身來,豐潤的身子爲之一顫。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向着門口走去。
“小花,我先去集團了。”
“你先把他帶到...三樓那間許久不住人的房間去,那裏的衣櫃裏面有牀單被褥,讓他自己鋪。”
“好的,小姐!”
說着,她又看向安然。
“你這些行李就沒必要帶過來了吧?”
她目光瞄向安然那有些破舊的行李箱,眼中閃過一抹輕蔑。
安然爲難解釋道。
怎麼能把這些也丟了?那不就生活不便了?再說了,裏面還有衣物,那些丟了他穿什麼?
總不能他在這裏成天什麼都不穿吧?
“怎麼難道你還想你那些低級貨出現在我家裏?你覺得相稱嗎?不違和嗎?”
“小花,我們家不是還有一些尋常僕人在這裏過夜準備的生活用品嗎?你倒時候拿些給他。”
“至於衣服,你等一下帶着他出去買,等我下班以後找我報銷。”
趙文君如梨蕊一般的臉蛋滿是冷然。
說罷,便不再停留,徑直出了門,去上班去了。
小花將她送出門,又返回了別墅內。
這時因爲自家小姐離開,她的神色才柔和了幾分。
“安先生,您還是把這些行李丟掉吧。”
“我們這裏東西一應俱全,以後您跟着我們家小姐,再用那些東西,會讓她面上無光的。”
她好心勸道。
安然看了看周圍低調典雅的內飾,眸子微垂,點點頭。
笑着道。
“我知道了,花姐,我不會給趙小姐丟臉的。”
“嗯,你知道就好,跟我來吧!”
小花點點頭,帶着安然向三樓走去。
兩人便上樓,小花也在說着話。
“安先生別見怪,我們家小姐性格雖然冷了些,但是其實也比較好相處,只是出了一些事情,小姐最近才心情不好。”
“你若是在宅子裏待久了,就知道了。”
“怎麼會見怪呢?我和趙小姐雖然先前有些不愉快,但是她這一百萬,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說到底,我還應該謝謝她纔是。”
“多謝花姐指點。以後也就算是共事了,還請多多關照。”
安然感激的看了對方一眼。
“關照就言重了,只不過是一些小忙罷了。”
小花平淡道。不要看人家長得粗壯,人家能夠在趙家給趙文君當了許多年的保鏢自然憑藉的不只是武力,接人待事同樣精通。
“以後還知不知道是誰關照誰呢!”
“平時一項不近男色的小姐能把你帶回家...”
“你怕是不知道你的樣貌...”
她忽然心頭一跳。
“對了,他知道自己被小姐帶回來的真相嗎?”
這般想着,她忍不住回過頭,目光直直的盯着安然俊俏散發着溫和氣質的面容。
“嗯?怎麼了?花姐?”
安然嚇了一跳,心中犯怵,疑惑問道。
“安先生,你知道小姐爲什麼不惜花一百萬將你帶回嗎?”
安然眼中閃過疑惑。
這個問題,他也想過,爲什麼呢?這個世界比他好看的男人比比皆是,一百萬能讓很多人心動,怎麼就選擇了自己呢?
還是說,之前那一夜讓她...但是之後第二天,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又冷漠至極,甚至扣發了自己的十萬塊錢。
安然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小花眼中閃過憐憫,欲言又止,嘴脣開合,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這樣的事情,輪不到她來說。
若是日後她家小姐真的把這位安先生當成那位一樣對待,那對方還是不知道這件事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