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

    春夏秋冬,一年匆匆而過。

    房間內。

    一抹奇異的味道在其中涌動。

    窗簾緊閉,

    牀頭的一盞小夜燈揮發出橙黃的光亮。

    暖人心絃。

    一位青年坐在一旁的桌子前。

    藉助燈光伏案好似在寫着什麼。

    “唔...”

    “水...”

    忽然,微弱而又內蘊嫵媚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卻是定睛望去。

    便發現其實牀上還有一人。

    她玉體橫陳。

    即使燈光昏黃也難掩那一抹驚人的雪白。

    安然微微側過頭。

    嘴角浮現一抹溫柔到極致的笑意。

    “水已經給你涼好了,就放在牀頭呢!”

    那女人好似纔剛剛甦醒。

    嫵媚的眸子中孕育着朦朧的水汽。

    層層疊疊,碧波盪漾。

    只看得人迷了眼。

    嫩滑的臉蛋上掛着一抹還未消退的潮紅。

    雪白如凝脂的玉膚上香汗涔涔。

    沾溼了貼着臉蛋的秀髮。

    見趙文君沒有反應,安然瞬間便懂了。

    臉上閃過幾分寵溺。

    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是渾身嬌弱無力。

    這是等着自己給她喂水呢!

    他站起身。

    將牀頭那杯早就涼好的水拿到跟前。

    又皺了皺眉頭。

    這樣也不好喂,有可能會嗆到。

    “你等等,我去拿個勺子?”

    說着正要起身。

    卻不想趙文君伸出一隻手拉住安然的衣角。

    搖了搖頭。

    “不許去,你餵我!”

    紅脣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晶瑩。

    安然再次心領神會。

    目中柔情滿滿。

    她這樣嬌弱的模樣,也只有每次過度瘋狂之後才能看見的。

    他又重新坐下。

    目光緊緊盯着那不可方物的美人兒。

    嘴中含入涼水。

    整個人俯下身子,

    那張嬌顏在他的眼中急速放大。

    脣齒相交,好似以往的無數次一般,無比熟練。

    將整杯甘甜悉數灌入。

    趙文君渾身嬌軟的症狀也好了許多。

    一把抱住安然,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你剛剛再幹嘛呢?”

    她好奇問道。

    剛剛她便看見安然伏在桌子上好似在寫着什麼。

    “唔,沒什麼,就是我平日裏有記錄生活中發生的事情的習慣。喏!”

    安然摟着那滑膩雪白,恍若軟玉的嬌軀笑着道。

    還不忘把桌上那一個黑色筆記本拿過來湊到趙文君身邊。

    她好奇接過翻開一看。

    確實也正如安然所說。

    記錄着一些生活中發生的平淡小事,並不長,平均就每天一句話。

    【七月二十二,晴。】

    【熱死了。】

    【七月二十三,晴。】

    【今天錄取通知書終於來了,老爺子很高興,硬是拉着我喝了三杯。】

    【...】

    劃拉。

    趙文君向後翻去,就快要翻到遇見她的時間點的時候。

    卻被安然抓住了手腕。

    卻見他好似有些羞赧。

    “文君...後面的能不能別看了...”

    趙文君挑了挑眉。

    有些揶揄的看了安然一眼。

    正經人誰記日記呀?

    還不讓看?可不就是讓人看的嗎?

    這樣的小心機她早就看透了。

    她偏偏不看。

    “好啊。那我就不看了。”

    趙文君紅脣微啓。

    嫵媚風韻無聲浸潤。

    “你看,這天色還早着呢...”

    “要不我們再來...”

    “別別別...”

    安然趕忙搖搖頭。

    “文君,咱們休息吧,這都十二點多了,你剛剛都累的睡着了不是嗎?”

    “可是...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趙文君眼角迅速閃過一抹不滿。

    怎麼還敢拒絕她了?

    真是在一起越久,真的把自己當成和她平等的存在了?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安然一臉嚴肅的打斷了。

    “文君...”

    “我先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但是今天我決定還是要說出來。”

    “我...我覺得我們應該要節制...”

    “並非是我不願意給你,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還是可以滿足你的。”

    “但是,你知道我這一年來的感受是什麼嗎?”

    “我感覺你的體力越來越差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身體出了問題。”

    “我不希望因爲我的緣故,就讓你...”

    “文君,我們追求長遠,不貪圖一時的歡愉好嗎?”

    安然的神色由嚴肅變爲擔憂。

    這是他的切身感受。

    昔日,以趙文君的體力,雖然到了後期,同樣綿軟無力,但是至少嘴還是硬的,也不至於在自己前面睡着。

    不過他的心裏也有些怪異感受。

    emmm,這麼說呢?就像是妲己勸紂王保重龍體,不要放縱情慾?

    趙文君的臉上微微變化。

    眸子中的嫵媚春光一下子消散殆盡。

    沒想到這都讓他發現了。

    她也有明顯感受。

    她的病情正在惡化。

    伴隨的症狀就是體力明顯下降。

    偶爾還會咳出血。

    再然後,如果工作太過辛苦,也會出現頭暈的症狀。

    她也去醫院看過,那邊的特效藥研製自然是沒有什麼進展的。

    當然,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可能告訴安然。

    故作溫柔一笑。

    “好啊!”

    “那我們那你陪我聊聊天吧。”

    “嗯,好。”

    安然見對方聽進去了,微微點頭,縷了縷對方那沾着香汗的髮絲。

    心中閃過欣喜。

    比起肉體上的快感。

    他現在倒是更渴望平平淡淡的抱住她,說說話。

    並非是對她膩了。

    事實上,一年後的今天,已經和她坦誠相待數百次的他。

    依舊對這具完美的軀體感到癡迷。

    但是階段不一樣了。

    安然現在更加渴望心靈上的溝通與理解。

    昏黃的燈光下。

    兩人就這麼靠在一起。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不過大多是趙文君在說,安然在傾聽。

    氣氛溫馨而又美好。

    “對了,安然...”

    “過幾天和我去...參加一場聚會...”

    啪嗒。

    趙文君磕磕絆絆的說完這句,便沒了聲息。

    安然側目望去,便看見趙文君已經閉上雙眸,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他輕輕笑着。

    “看來真的是累了。”

    他湊近,在她的白嫩的臉蛋上印了印。

    並未扶着她立刻躺下,想着等她再熟睡些,不至於被自己吵醒。

    他就這麼讓她靠在肩頭,一雙眸子默默的看着那恬靜的睡容。

    愛慕,親暱,歡喜,恬靜,種種情感在他眼中閃過。

    時間彷彿就凝固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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