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幽幽。

    趙文君與安然對視着。

    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他剛剛想問什麼?

    想問我有沒有對他產生絲毫感情?

    “呵呵。真是會幻想呀...”

    趙文君並沒有將心中所想說出。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

    “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以後當好你的替身,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不會虧待你的。”

    安然微微點頭。

    這一天。

    青年剛剛修復的尊嚴再次被碾壓到粉碎。他並沒有逃脫命運的旋渦。

    “她絕對不是你的良配......你和她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一年前,老爺子對他說過的的話忽然出現在腦海中。

    卻又苦笑着搖搖頭。

    他哪裏和她在一起了?

    只不過是代替某人和她在一起罷了。

    “行了,既然說好了,那我們走吧。”

    趙文君伸出手,滿意一笑。

    對安然今天的表現相當滿意。

    不吵不鬧,不添麻煩。

    她以往有意無意的打壓自尊的行爲還是很成功的嘛。

    不然有哪個人會承受這樣的侮辱?

    “嗯,好。”

    安然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對趙文君的意思心領神會。

    挽住她伸過來的手。

    向着遠處走去。

    兩人回到宴會廳。

    宴會尚未結束。

    賓客們見兩人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回到現場。

    不由對安然心中閃過一抹輕蔑。

    畢竟很少有人,即使是情夫、情婦經歷這些,還不吵不鬧的。

    “看來這趙小姐,把她那個玩物調教得很好呀。”

    有人不禁感慨道,衆人紛紛露出都懂的笑容。

    到了宴會廳。

    趙文君卻並未在去和人攀談。

    而是和安然一同坐在角落。

    因爲剛剛被曝光了這樣一個醜事,她還做不到面不改色的和人交談。

    二來,此刻在將安然丟下,必然會讓他那小小的自尊心更加破碎。陪在他身邊,也能給他一些安慰。

    畢竟給了一棒子,也要給一個甜棗嘛!不然他怎麼會盡心的服侍自己呢?

    她緊緊貼在安然身上。

    眸子中表現出一抹親密。

    但是安然卻難以如往日一般溫和,身體有些僵硬。

    趙文君卻並不在意。

    畢竟知道這樣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恢復過來。

    她拿起桌上的一盤甜點,玉手輕輕捻了一塊。

    送到安然嘴邊。

    “親愛的,你沒有喫晚飯,餓了吧?”

    “來,我餵你喫...”

    “文...不用了,我喫不下,沒胃口。”

    安然神色鬱郁回答道,對趙文君的幾乎首次投喂熟視無睹。

    “那這個呢?這個是以山楂爲原料做的甜點,可以開胃的。”

    “你試試。”

    安然再次搖搖頭。

    此刻,趙文君卻有些不耐煩了。

    “你忘記你之前答應我的了嗎?”

    “你以後的身份還是我的男朋友!”

    “忘記之前那個賤女人說過的所有事情。”

    “你要跟以往一樣愛我,對我好。”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趙文君聲音溫和,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抹寒意。

    在她的眼中,她能微微低頭,給他投喂就已經很不錯了。

    再有情緒,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安然的眸子微微波動。

    一抹哀怨悄然閃過。

    臉上卻換上了往日和煦的微笑。

    “好的,親愛的。”

    喫下她餵過來的甜點。

    然後,將那盤甜點一把拿過。

    “文君,你也沒喫晚飯吧?我來餵你吧?”

    目光溫柔似水,彷彿之前的那一切沒有發生過一般,彷彿這個女人依舊愛着他,他們依舊是情侶一般。

    趙文君更加滿意了。

    只覺得當年那一千多萬花的物超所值。

    “好。謝謝親愛的。”

    只見她一起身,坐在了安然大腿上,輕啓魅惑紅脣,貝齒晶瑩如玉,將安然遞過來的甜點喫下。

    “咳咳咳咳咳!”

    忽然,一連串咳嗽聲傳來。

    趙文君的臉色忽然面如金紙,肉眼可見的蒼白下去。

    “嗯?文君,你怎麼了?”

    “是噎着了嗎?”

    安然一驚。趕忙擔憂問道。

    並非是演的,他畢竟是對這個女人有感情,不可能見此情形還無動於衷,雖然她是壞女人。

    “咳咳咳...”

    趙文君沒有回答,玉璧般的額頭冒出冷汗,神色痛苦的不斷的咳嗽。

    “噗嗤!”

    一大口鮮血浸染從她的口中噴出。

    瓊鼻見也有小股殷紅緩緩而下。

    整個人不由得向後仰去。

    安然瞳孔猛烈縮小。

    一把攬住她的腰。

    “文君?你怎麼了?”

    “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趙文君就在頃刻間便陷入了輕度昏迷狀態。

    並不等她的回答,實際上也無法回答了。

    安然一把將她抱起站起身,向着外面跑去。

    宴會的賓客們紛紛投過去目光。

    臉色劇烈變化。

    “那是...趙文君出事了?”

    剛剛分明看到趙文君那情夫抱着她衝出宴會廳,沿途一滴滴殷紅滴下。

    他們一瞬間炸開了鍋。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還好,

    但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以趙文君的地位,可要在平城商界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而看她那情夫焦急的神情,這件事...

    安然抱着趙文君衝入夜色中。

    滿臉擔憂和焦急。

    他一用力,騰出一隻手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喂?這裏有個病人需要急救。”

    “症狀是口鼻溢血,人現在已經陷入昏迷。”

    “地址在平城財經大學大門口,你們快點派救護車過來!”

    這裏距離平都大學附屬醫院不遠,救護車很快就會趕來。

    掛斷電話,他又撥通了小花的電話。

    “喂?花姐?文君她剛剛忽然口鼻溢血,昏迷過去了。”

    “我們現在在校門口,你現在趕快往平都大學附屬醫院趕,我們在那裏碰面!”

    安然急促的話語在電話中響起。

    還在之前那棟公寓的小花頓時臉色一變,但是也立刻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小姐?怎麼會這麼快?”

    她猛地起身,打開門衝了出去。

    未過多久。

    救護車便來到了校園門口。

    一衆護士七手八腳的幫安然將趙文君擡上車。

    嗚哇嗚哇的響聲響徹整個街道。

    其中,輕度昏迷的趙文君迷迷糊糊恢復了一點意識。

    只感應到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握住自己。

    微眯着眼,一張焦急擔憂的臉映入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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