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起。
大學生們三五成羣,向着寢室走去。
或是有卷王前往圖書館繼續學習。
又或是呼朋喚友,向着校外小喫街而去。
“小小,梓璇,要一起去圖書館嗎?”
有同寢室的女生走到二女跟前,問道。
“不了。我和梓璇今天有事,就先不去了。”
“哦?什麼事情?竟然連梓璇這個卷王都不去圖書館了?”
“嘿嘿...不告訴你!”
任小小嘿嘿一笑,拉着紀梓璇向校外走去。
“再見,明天再一起吧!”
紀梓璇對着剛剛邀請自己的同寢女生點點頭。
...
兩人在小喫街停留了一會,便一路來到醫院。
“哇!好香呀!”
“梓璇,你怎麼知道安哥哥他喜歡喫酥脆排骨呀?”
任小小盯着紀梓璇手中的包裝袋直冒口水。
“...”
“以前偶然間發現的。”
紀梓璇神色淡淡,似乎並未發現閨蜜話語中的不懷好意。
咔噠。
兩人推開病房門。
卻頓時愣住了。
牀位上空空如也,被褥整齊的鋪好,就像根本沒有人住過一般。
“誒?”
“去哪裏了?”
“下午明明還在這裏的!”
任小小快步走進病房,不可置信。
紀梓璇就好像早有預料一般。
“果然。”
但是一雙明亮的眸子還是黯淡了些許。
“哦?兩位是在找下午住在這裏的那位先生嗎?”
忽的,後方過來一位護士。
“對呀!對呀!”
“就是那個很帥的男生...他去哪裏了?”
“明明剛剛還在這裏來着。”
“那位先生下午就做了出院手續。”
“哦,對了,他囑託如果有兩位女生過來找他,就把這個交給這兩位女生。”
護士將一張銀行卡遞給紀梓璇,然後也不再多說什麼。
“誒?”
任小小失落的走到閨蜜身邊,看着那張卡。
“怎麼就出院了?”
“這張卡是什麼意思呀?”
“這是還我們墊付的住院費。”
“行了,既然他離開了,我們也回去吧。”
“哦。”
兩人又離開了醫院回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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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某遊樂場。
因爲臨近關園,相比於白天,人流量稀疏了不少。
安然走在路上。
目的地明確,
向着園內最高的建築邁步前行。
“先生,我們這邊馬上就要關園了。”
“您如果沒有盡興的話,可以以後再過來玩。”
一位保安在路旁提醒道。
“關園還有多久?”
沙啞的男聲傳來。
安然斜了斜眸子。
“emmm...大概四十分鐘。”
“但是您從這裏到大門口大概也需要十五分鐘的。”
“那,玩一次那個需要多長時間?”
安然擡起手指。指了指園內最高的建築,一座依舊在旋轉着的摩天輪。
“呃,大概也需要十五分鐘。”
“嗯,我玩一次那個就離開。”
“我只是來玩那個的。”
安然輕聲道,說着便不理保安,向着摩天輪而去。
保安看着安然的背影,眼中閃過疑惑。
“怎麼覺得這個客人說話死氣沉沉的?”
他忽然打了個寒顫,想起了園內某些奇怪的傳說。
“啊!不對!”
“剛剛那位客人的狀態不對!”
“與其說是虛無縹緲的幽靈之類的...倒更像是...了無生機想要走絕路的人...”
“而且還是去摩天輪!!!”
他,猛然擡起頭,向着那道已經走遠的蕭瑟背影追了過去。
要是真自盡在這裏,他們這些保安可吃不了兜着走,再說了,那可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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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噠噠噠。
摩天輪緩緩啓動。
安然坐在一起一個艙室內,靜靜看着外面的景色。
這座摩天輪選址極好。
一面正對着一處海灣。
若是傍晚過來,還能看到夕陽入海。
但是現在已經時候不早了,天空早就黯淡了許久。
即使岸邊摩天大樓霓虹燈閃爍,卻又怎麼可能照亮大海呢?
極目遠眺。
只能看到黑黝黝的一片。
無盡的浪濤聲被鹹腥的海風送到耳邊。
嘎噠噠噠。
摩天輪再次傳來一陣脆響。
卻讓安然好似觸碰到了某個過往片段的薄膜。
“哥...”
溫柔女聲在身旁響起。
“你看,這裏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安然忙向着對面望去。
卻見安瀾正正坐在對面的條椅上,溫婉的笑着。
但是眸子中卻帶着無盡的悲傷。
“瀾瀾?”
“我在。”
“哥哥,我一直都在。”
安然伸出手,牽住她。
冷。
徹骨的冰寒。
但是他並未有過半點放手的想法。
“哥。”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你說過什麼嗎?”
“記得...當然記得!”
安然擠出一抹笑容。
眼角有滴出淚來。
“我說...”
他對照着記憶中的話語說出。
“我說,就剩下我們兩個人怎麼了?”
“即使如此,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你呢?”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嗎?”
“當然記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我說,我也是,我會永遠握着你的手。”
“那你...”
安瀾搖搖頭,捂住安然的嘴,阻止他在繼續說說下去。
“哥...”
“忘了,你曾經在這裏說過的話吧。”
“忘了我吧。”
“我們終究敵不過現實...永遠...多不現實的一個詞呀...”
“哥哥...你還有未來...你值得更好的...”
“所以請你一定一定...要忘了我!”
安瀾臉上溫婉笑意不停,眼中流露的悲傷卻越發深重。
“不!!!”
“絕不!”
“忘不了!我忘不了!”
安瀾笑意消失,眉眼間的悲傷終究是流露到臉上。
“可是...”
“我已經死了呀!哥哥!”
一股不大,但是不容反抗力量傳來。
被安然緊緊握住的手掙脫開來
“不!你沒死!”
“不許離開我!”
安然雙目赤紅,想要衝過去抱住那道身影。
嘭!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安然撞到對面的座椅上。
鼻尖溫熱流出。
再擡頭一看,椅上人影早已消失。
宛若從來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