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尊,我還有一件事想問您。”

    安然點點頭,又問道。

    姬清月目光看過來。

    “你可是要問你昨晚看到的幻境一般的場景?”

    “...”

    安然臉上閃過驚異。

    “您...怎麼知道?”

    自己的這位師尊也太過神奇了吧?莫非是會他心通、讀心術之類的法術?

    “不必太過驚訝,因爲我昨晚也遇到了。”

    “或者說,我遇到了不止這一次。”

    “你的赤月靈體,我的清月仙體,同根同源,論起源頭都是來源於天上的明月。”

    “安然,你可知天上有幾個月亮?”

    “呃...一個?”

    “不對,是兩個。”

    “另一個,很小,等你修爲再高些或許能夠看見。”

    “這兩個,一個是清月,一個是赤月。”

    “它們原本是一體,這就是我說我們的體質同根同源的原因。”

    “因爲我們體質的源頭也本就是同根同源。”

    “原來如此。我說完美適用於師尊體質的功法爲什麼也會完美適用於我。”

    姬清月點點頭,認可了安然的說法。

    “但凡世間萬物,皆有靈性。”

    “更何況是月亮這種幾乎與世長存的星辰?”

    “而我們這類於星辰相勾連的體質在機緣巧合之下可以溝通到星辰的真靈。”

    “昨晚我們看到的景象正是因爲溝通到了星辰真靈。”

    “不過因爲你的存在,我們昨晚溝通到了月靈其實是完整的存在,並非是清月與赤月分離之後又產生的真靈。”

    “說起來也是多虧了你,據典籍記載,一位擁有星辰體質的修士一生最多也只能獲得一次通感星辰真靈的機會,而我先前便已經通感過一次了,獲得了很多好處,理應是沒有機會了。”

    “昨晚,山上的異樣,正是我突破出了岔子。卻又在機緣巧合之下因爲你,再次進入與更加完整的月靈的通感。因爲此,我的修爲才得以突破。”

    “真論起來,我還欠了你一份因果。”

    “所以這就是您收我爲徒的原因?”

    安然恍然大悟道。

    “不是,我收你爲徒,只是因爲我們緣分不淺,就該有這師徒一場。”

    “我欠你的因果,日後還是會還你的。”

    “不必了,師尊。”

    “因爲昨晚的通感,我也修爲精進,體質覺醒,說起來也是有您在的緣故。”

    “我們互欠一份因果,平均下來就是互不相欠。”

    “...”

    姬清月看了安然一眼,沒有迴應這句話,顯然不想與他在這方面爭論。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顯然姬清月是不會主動活躍氣氛的。

    半晌,安然又問道。

    “不過師尊呀,既然您也看到了那些類似於幻想的畫面,那畫面裏的場景究竟是些什麼呀?”

    有安然搭話,姬清月這纔回答道。

    “我們那個時候是以月之真靈的視角,看到了一段遠古的場景。”

    “不知多少年前,有一場羣仙大戰。”

    “這一戰打得天地崩裂,我們這方世界的本源幾乎崩壞。月亮也正是那個時候被大戰的兩位真仙一劍劈城成兩個部分,大的成了現在看到的月亮,也就是清月,另一個小的成了赤月。”

    “而直到現在,我們的世界才堪堪恢復過來。”

    “但是即使如此,在各個地方也殘留着一些當年大戰留下的痕跡。”

    安然如同聽故事的小朋友一般恍然的點了點頭。

    從他在與月靈通感中看到的畫面,也確實只有仙那個層次的存在纔有那種破壞力。

    姬清月好似想到什麼,又道。

    “安然,既然入了師門。”

    “爲師,也得給你安排一下你今後的路。”

    “師尊,您請說,我謹從師尊的安排。”

    安然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恭敬道。

    姬清月漠然的臉上嘴角微微翹起。

    這新收的弟子除了有些油嘴滑舌以外,倒挺聽話的。

    “這是其一,背熟這些。”

    她腳邊忽然出現一堆一人高的書堆。

    安然定睛一看,臉色僵硬了起來,都是關於宗規的書籍,而且作者大部分還是自己的師尊。

    “...”

    “爲師執掌戒律堂,你作爲我的徒弟,自然要通曉宗規。”

    “哦...好。”

    “其二。”

    “一年後,宗門有一場百年一次的掄才大典,雖說是用來考驗未入門弟子的,但是宗門內的人也可以參加。”

    “我對你的要求是拿下第一!”

    “身爲我的弟子,不可弱於他人。”

    “以你現在的體質和修爲,這一點雖然有難度,但是並非不可能做到。”

    “是!弟子保證完成任務!”

    安然點點頭。

    “其三。”

    “等到你突破到元嬰之後。”

    “便離開宗門去外面遊歷紅塵三年。”

    “到了那般修爲,修士也應該找到自己的道。”

    “當年,我也是在外遊歷,斬殺魔道一萬七千,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姬清月輕聲道。

    “之後,你就住在隔壁的草廬之中。”

    “我也不會離開,遇到什麼問題,儘可以問我。”

    “行了,你去吧。”

    “是...弟子告退。”

    安然躬身一禮,搬起她腳邊的書然後退出了屋子。

    待安然離開後,姬清月走到窗前,看着滿山綠蔭於混雜在其中的桃紅。

    “沒想到我竟然還會收個徒弟。”

    “還未盡心盡力爲他的前途思考...”

    “算了,這有什麼可感慨的。”

    “既然當了他的師尊,自然要爲他着想的。”

    姬清月搖了搖頭。正要回到蒲團上修煉。

    卻見安然又返了回來。

    “還有什麼事嗎?”

    “師尊,徒兒見您居住的這幾間草廬頗爲簡陋。”

    “草廬內也幾乎什麼裝飾都沒有。”

    “我想將這幾間草廬推倒,給您建一個更舒適些的修煉場。”

    安然請求道。

    “...”

    “不必了。”

    “吾輩修士不可汲汲於物慾之念。”

    “無論是草廬還是最頂級的洞府,也不過是爲了居住修煉而建,能夠滿足需求即可。”

    “可是...”

    “此事不必再提了。”

    “如若想建,可以建給自己居住。”

    “我也不會攔着。”

    姬清月神色淡淡道

    “...”

    “師尊都是居住草廬,徒兒怎麼敢住得更好?”

    安然低頭恭敬道。

    姬清月不再多言,離開窗前坐在了蒲團上,閉眼修煉起來。

    安然也只能回到自己的草廬中。

    看着幾乎除了修煉用的蒲團沒有其他傢俱的屋內。

    安然癟了癟嘴。

    倒不是他不能忍受這樣的環境,之前本就是街上的乞丐,再惡劣的環境也待過。

    他只不過覺得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不必如此苛待自己。

    “唉...”

    “這位師尊對我確實盡心盡力,不過就是有些板正了些...”

    “不怎麼像是人,倒像那天上無慾無求的仙?”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是希望自己的師尊能夠鮮活一些的。

    他之前未拜師的時候,倒是打聽過自己的師尊。

    每日除了處理懲戒堂的事務之外就是修煉。

    未免也太過清苦了些。

    而且說起來,自己師尊別看修爲高深,但是年齡也不比自己大多少。

    頂多十歲。

    在人間,這樣的年紀正是女子僅次於豆蔻之年的美好年華。

    安然眼珠一轉,心中有了些想法。

    “他是覺得我太過死板了些嗎?”

    端坐在安然一旁的清影眨眨眼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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