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月看着面前一衆弟子，淡淡道。
“好，出發吧！”
一旁的內門大長老摸了摸白鬍子，笑道。
衆人按照昨日的分組，兩兩接班離去。
“師尊，我們也走吧！”
安然上前拉住姬清月的衣角，神情溫和。
分配搭檔的時候，一組兩人按照一強一弱搭配。
而他又是這些弟子中修爲最弱的，索性姬清月照拂，將他分到了與自己一組。
姬清月點點頭。
又與大長老對視一眼。
然後帶着安然轉身離去。
大長老看着兩人和諧的背影。
笑着搖搖頭。
“這一對師徒身上的道韻倒是十分相合。”
“性子也如此合得來。”
“倒也不枉那小子當年在姬清月山門前苦苦求索。”
“唉...終究是與我這老頭子無緣呀！”
大長老嘴角流露一抹苦笑。
但是最終化爲一絲欣慰之意。
無他。
事實證明姬清月確實比他更適合當安然的師尊。
只要青山宗後輩不絕，人才輩出。
他自然是欣慰至極的。
頂多就是有點小小的嫉妒罷了。
憑什麼他師弟這一脈就是人才輩出，先是一個宗主，再是一個清月仙體，現在又多了一個靈體，而他後輩弟子卻沒有如此出色的。
“哼！”
老頭子酸味濃重的冷哼一聲，瞪了與自己一組，又是自己徒孫的弟子一眼。
“走吧！”
“是，師祖！”
那弟子誠惶誠恐，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位師祖爲何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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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之上，人流不息。
作爲大楚萬里河山的精華所在。
除了極深的夜裏，無論何時這座城市的街道都是熱鬧無比。
“師尊，您看這裏好熱鬧呀！”
“我在這楚都城居住了好幾個月，幾乎只有傍晚纔出門，其餘時刻均在客棧中修煉。”
“卻也以爲這座城只有晚上的夜市才這般熱鬧呢！”
“確實熱鬧。”
“這楚國在俗世中也算是一方超級大國了。”
“鮮有國家的都城能比得上這楚都城。”
姬清月點點頭，恍若蘊含星辰的眸子俯視這眼前的萬丈紅塵，古井不波。
“不過你爲何這般驚訝？”
“據我所知，你當年所居乾國都城同樣也是千萬人口，竟然比不上這裏？”
“非也，師尊。”
“乞丐都是跪着乞討的，他們哪裏有心思擡起頭來看看周圍的世界呢？”
“得虧是立於師尊身旁。”
“再能如此宛若閒庭漫步。”
“...”
眼見安然投來的炙熱目光，姬清月眼中閃過一抹波瀾。
恰似轉移話題質問道。
“閒庭漫步？”
“莫要忘了我們到底是出來幹什麼的！”
“是是是...”
“弟子沒有忘記。”
“不過大長老昨晚不是說了嗎？”
“讓我們多做些掩飾，裝得像尋常人一般。”
“徒兒靈識微弱，未能幫助師尊探尋地下的陣紋，也只能借談話多做掩蓋嘛！”
“況且，您現在應該照照鏡子，現在的您一看就仙氣飄飄，恍若下一秒就要登仙似的。”
“太明顯了，師尊。”
姬清月微微一凜。
望向四周，卻見路人的目光時不時向自己投來。
帶着敬畏和驚豔。
楚都城外就有仙道傳承，這裏的民衆對修仙者不陌生，或許沒見過，但是一見姬清月身上的氣質，幾乎不可避免的向着修仙者方向想，於是眼神中有了敬畏。
至於驚豔，自然是對她驚世容顏的驚歎了。
此刻饒是姬清月也沒辦法改變這一身引人注目的氣質。
或者說氣場過於強烈的人都有這樣的煩惱。
她目光看向安然，閃過一抹探詢。
“徒兒，你可有辦法？”
“那是當然！”
安然拍拍胸脯。
“沒想到您竟然也有向我求助的一天。”
“怎麼？你很得意？”
姬清月神色微冷。
“那是當然！”
“一直以來都是師尊在幫助我，我掛在您身邊，就像個拖油瓶一樣，與往日報恩與您的說法相去甚遠。”
“今日徒兒終於不是一無是處，也能幫師尊的忙了。自然得意。”
安然眼中閃過驚人的神采。
不過還有一些話，他並未說出來。
這位師尊與自己相處過程中雖然親近，但是那種親近就像是從九天之上垂落的月光，依舊遙不可及。
此刻向他尋求幫助的師尊...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墜落人間，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以往也不是一無是處。”
姬清月神色漸緩，淡淡道。
這兩年多來，沒有他在身邊，自己還有些許不適應。
若是真的一無是處，她自然沒有任何感覺的。可見不管他心中怎麼想，至少對姬清月來說，安然不是一無是處。
“呵呵...”
安然聽到姬清月的安慰，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笑着搖搖頭。
拉起姬清月的衣角，向着某個方向走去。
“師尊請隨我來。”
姬清月不明所以，並未反對，隨着安然的腳步而去。
半途之中。
安然卻發問道。
“師尊，以您和大長老的修爲完全可以用靈識覆蓋千里，探尋區區城下的陣紋更是手到擒來，爲何還有如此麻煩派那麼多人一點點的探尋呀？”
“我若動用那種程度的靈識，大概率存在的大乘魔修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打草驚蛇，若是那魔修提前逃走呢？若是那魔修逃走之前，心狠手辣直接啓動陣法呢？這些魔修兇殘無比，可不會在乎這城中千萬生靈的性命。”
“哦哦。這樣啊。”
安然恍然。
半晌，腳步一停。
指了指前方的門店。
“師尊，就是這裏！”
姬清月擡眼望去。
“凰羽軒！”
“這是？”
“城內各個官家小姐、甚至是宮中貴人公主都在此店購買衣裙。”
“師尊外在氣質強烈，只能通過服飾以及妝容改變。”
“徒兒帶師尊來此，是購置幾件衣裙。”
安然轉頭看向姬清月。
她不施粉黛卻又容顏絕美，氣質仙靈，一身氣質卻又與身上白袍隱隱相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