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
安然剛剛打開庭院的門。
便聽到師尊的話語聲。
擡頭一看。
卻見她坐在不遠處的草坪處,靜靜的看着他。
是在等他回來。
就像當年在天淵之下,他每次打獵回來,師尊都會在院裏靜靜的等他回來一樣。
安然心中一陣恍惚。
但是很快就搖搖頭。
“師尊怎麼坐在這裏?”
“早就入秋了,夜裏露水重。”
“應該回屋裏的。”
他淡笑着道。
“沒什麼,就是想等你回來罷了。”
姬清月低了低眸子,看似漫不經心道。
這倒是她的一點小心機了。
她希望能讓安然有種感覺。
他出門的時候能夠想到,家裏依舊會有一個人會默默等着他。
這種溫馨感足以讓一個男人淪陷進去。
悠悠近百年過去,她怎麼可能一點長進都沒有?
若說洞察人心,沒有人能夠比得過她這前任懲戒堂大長老,只不過這次是將這心思放在了男人身上。
“其實不必等的。”
安然緩緩走到師尊身邊,牽起她的衣角。
“走吧,師尊,您不是找我有事嗎?”
姬清月瞄了一眼安然捏着她衣角的手,嘴角微微揚起。
就算安然此刻還在那消孽洞影響下,對自己沒有愛意。
但是言語舉止之間的親密都快溢出來了。
她在安然心中的地位其實很高很高的。
若是那份影響被祛除了呢?
這份對她的感情會不會迅速轉變成愛意?
姬清月很期待。
或許今晚解除了那影響之後,安然就能投入她的懷抱?
她心中頓時一激靈。
這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
要是今夜將他的身心就徹底拿下。
那他身邊的其他女人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姬清月有這個自信。
不僅是對自己備受安然喜愛的身子,還有他對自己的感情。
她眼中忽然閃過一抹魅色。
微微一笑。
“嗯,走吧。”
“去我房間談吧。”
“好。”
安然點點頭遂牽着姬清月進入了屋內。
客廳燈還沒關。
小玫一身毛茸茸可愛的睡衣正趴在沙發上追劇。
這小丫頭從古代背景的修仙世界而來,倒是適應得挺快。
很快便適應了現代人的娛樂方式。
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安瀾在其中起的作用。
“呀?哥哥,你回來啦?”
“對呀,還在追劇呢?”
“早點休息。”
“明天帶你去看看學校。”
安然語氣溫和道。
小玫小臉垮了下來,腮幫子鼓鼓的,像只河豚。
安然哈哈大笑。
“注意點,天氣轉涼了,剛洗澡穿得也不多,小心着涼了。”
“哼!”
“哥哥小瞧人!都忘了,我是煉體境界的大修士了。”
“沒有,就是關心你罷了。”
安然眨眨眼,又與小玫扯了幾句,才帶着師尊朝樓上走去。
“這小丫頭是雲靈那個世界帶回來的。”
“剛來的時候性子懦弱了些,現在倒是越來越開朗了。”
“那倒是與你不像。”
“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性子也懦弱,但是也死皮賴臉的。”
姬清月笑着道。
“是啊,是啊,死皮賴臉的。”
“那些年師尊都煩死了吧?”
“不煩的。”
“我現在倒是想你過來煩着我,親暱着我。”
姬清月臉色倒是認真了些,眼中閃爍着動人的情愫。
“...”
安然臉色有些不自然。打開姬清月的房門,兩人走了進去。
“呵呵,經歷了那麼多,徒兒我呀也成熟了些。”
“以後不會再做那等幼稚之舉了。”
又環顧四周,忙岔開話題道。
“嗯?”
“師尊這房間可是簡陋了些?”
“要不要在加些擺設?”
“不用了。”
“你知道我的,慣不喜那些無用之物。”
姬清月並沒有在意安然那些跳開話題的舉動。
也並未過度逼迫,現在的安然不可能愛上她,逼急了,只會起到反效果。
“坐吧。”
安然看了看,想走到不遠處的椅子那裏坐下。
卻被姬清月輕輕一拉。
兩人坐在了牀邊。
“別離那麼遠,怪生分的。”
“...”
安然無奈點了點頭,與師尊隔了些距離。
“你將那雲靈留在身邊是借她修爲保護自己的安全?”
“現在爲師來了,自然會保護你安全無虞。”
“爲何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姬清月並未開門見山,反而先問起了雲靈的事情。
在她心中,自己這個師尊遠遠比雲靈那個狗屁阿姊要更得安然信任,至少她從未想過要傷害這個徒弟。
當然,也不光是她心裏,現實確實是如此。
“其實不光是安全問題,我答應過她的。”
“既然是答應了,也就不好毀約了。”
姬清月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也知道她這徒兒是重諾言的。
決不會輕易毀約。
當然,她也不可能會容忍這麼一個競爭對手留在安然身邊。
最多等到她徹底佔有了這徒兒,就會將雲靈趕走。
“師尊剛剛說我身體有隱患,是怎麼回事?”
安然這時想起正事來了,於是主動發問道。
“你當年從消孽洞出來。”
“靈識之中便留下來烙印。”
“哦?”
安然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是很快消散。
“你看起來並不那麼驚訝?你早就知道?”
“隱隱能夠猜到。”
“消孽洞號稱仙下無解,自然不可能僅僅是去除罪孽那麼簡單,應該還有讓犯人心中不再生出罪孽的能力。”
“這些年,我也能察覺到心念不一的情況,想來應該是類似與思想鋼印的能力?”
其實安然也能察覺到的,從他對師尊的愛意被抽離之後,他便打心眼裏覺得,愛上師尊這樣的事情是不對的,有違倫理的。
但是這樣的想法其實並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沒那麼在意那些東西,他本身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
若非如此。
他根本就不可能在確定自己對師尊的心意之後,去追求她,努力博得她對自己的愛,甚至決然的向她求婚。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和...
消孽洞已經讓他的內心出現了矛盾感。
這就是師尊所說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