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阮家集十萬裏之遙的某處小城。
客棧內的一處客房內。
房間角落,一處小香爐正緩緩燃燒着。
青煙渺渺。
一抹草木清香瀰漫在房間內。
阮軟衣衫不整,隱約露出片縷雪白。
趴在榻上渾身癱軟。
眼眸中霧氣朦朧,好似將要凝結成水滴一般。
面容恰似那春日盛開的桃花兒,粉撲撲的。
如櫻一般的脣瓣微微張着,晶瑩點點,輕輕喘着香息。
嘎吱。
門忽的打開了。
安然推門而去,又迅速關上了房門。
他將手中提着的一大桶熱水放在角落裏。
坐到了牀邊。
捏了捏阮軟的臉頰。
“怎麼?還沒緩過來呀?”
“我給你打了熱水,快去洗洗吧。”
阮軟只是挪動了一下眸子,看向安然,只覺得渾身一根手指頭的不想動彈,骨頭都已經酥了。
扯着嗓子,略微有些沙啞,卻又一種別樣的誘惑隱匿在其中。
“然哥哥~”
“我想躺會兒,好累呀。”
“嗯嗯,不過還是先去洗洗,我把塌上收拾一下,換洗衣服拿去洗了,你再歇?”
“不然溼溼的,可能會得風邪的。也不舒服不是?”
“不要嘛,你先抱抱我...”
阮軟難得撒起嬌。
安然自然是依她的,拿她無可奈何。
爲她披了件外衣,小小的身子抱在自己懷中。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阮軟一邊消化着餘韻,一邊怔怔的看着安然那俊俏的面容。
心中也不由得竊喜。
算算時日,兩人出門雲遊,差不多也有一個月了。
一個月的獨處。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
她的然哥哥終於不再反抗她做那些事情。
她自然也如一隻偷腥貓一般,一有機會就要偷嘗。
這些天遊覽了不少或是壯闊或是秀麗的景色。
她卻從來沒有仔細看過。
山林間。
原野上。
峯巒巔。
高樓中。
雄城前。
哪裏都有他們二人的足跡。
阮軟只覺得端是刺激無比。
而看她家然哥哥的神色,也逐漸有沉迷期間的意思。
她心中算是得意極了。
總算得了些安全感。
她的然哥哥不管是心還是身子都已經完全被她給迷住了。
她在他的身邊,也不是完全無用的人,至少他還有某些方面是離不開她的。
不過唯一讓她有些後悔的是。
今天一大早,自己正要如往常那般鑽進然哥哥的被窩,卻被他一把揪了出來。
所說老是讓自己一個人來,他怪不好意思的。
然哥哥也想幫她那啥,想讓自己教教他。
不知怎麼。
她就同意了。
將那位嬤嬤帶來的畫冊當中符合要求又分外羞人的一幅教給瞭然哥哥。
emmm...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躺在塌上,足足小半個時辰回不過神來。
她這才知道,原來不止自己對她的然哥哥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然哥哥也深深吸引着她。
虧是然哥哥提前在房間內佈下了結界。
否則怕是整個客棧都知道了。
“然哥哥...”
“嗯?”
“好羞人呀...”
“這有什麼?反正也只有我知道,外人怎麼可能看見呢?”
“唔,就是因爲然哥哥知道才羞人嘛。”
“都怪然哥哥,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般...”
“可是誰能知道你會這麼大的反應呀?”
“這也還不是怪你?”
“誰讓你這麼討人喜歡?”
“讓人家喜歡的不得了...”
“是是是,都怪我。”
“哼哼!”
“那下次我就不要和這一次一樣...”
“那可不行!”
“下次還要!”
阮軟嘟起嘴。
眸光閃爍。
既然都已經體會過一次了。
那種蝕骨的感覺怎麼可能忘記呢?
“好吧!沒想到我家阮軟還是個小色鬼呢!”
“哼!”
安然調笑着,阮軟低下頭,不去看他的眼。
過了一會。
阮軟逐漸緩過勁兒來。
擡起頭。
“然哥哥,我們下一站去哪裏呀?”
“上次我們去的那萬丈瀑布,水汽瀰漫的樣子真是好美呀。”
“下一站去一處火山。”
“那裏同樣風景奇詭。”
“之前我去過一次,也被震撼到了。”
“而且呀。”
“你不知,那火山的岩漿裏,還有生靈呢!”
“生靈?”
“對,一種小魚兒!”
“怎麼可能?”
“我在書上看到說,岩漿便是石頭融化產生的,那該多熱呀?”
“怕不是遇到什麼什麼就頃刻間化作灰燼。怎麼可能會有小魚兒在其中生存呢?”
“不是的,那魚兒是天地異種,乃是陰陽魚中陽魚血脈極度稀釋的後代,但是也保留了先祖闢火的特性。”
“陰陽魚?”
“嗯嗯。”
“傳說天地初開之時,第一縷極純的陽氣和第一縷極純的陰氣糾纏在一起,化作一陰一陽兩隻小魚。”
“所謂陰陽魚,由此而來。”
“再到後來,兩魚被天地間同時誕生的神魔覬覦,可偏偏又實力不足。”
“無奈之下,陰魚主動獻身,被陽魚吞噬。”
“陰陽合一,陽魚實力大漲,殺死了覬覦它的神魔。”
“在此之後,陽魚亦誕下後代,雖然結合了陰魚,但是卻也只出現了陽魚的血脈。”
“從此陰魚一支就此斷絕,陽魚繁衍下來,如今也是修仙界的一方大勢力。生活在地心深處。”
“當然,那些岩漿裏的小魚不過血脈極度稀釋的後代,算不得陽魚一族。”
“我呀,聽說那些小魚生食口感細膩肥美。”
“只可惜上次過來的時候修爲不足。”
“這次過去,到時候捉兩隻來一起嚐嚐鮮?”
安然經常與阮軟述說些修仙界的趣聞,他並不想這個自己愛着的丫頭和自己完全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好呀好呀!”
“到時候多抓兩隻!”
“嗯嗯,等把這裏收拾了,我們就離開這裏。”
“算算路程,大概今日晚上就可以到。”
“好耶!那我們就快點吧!”
阮軟被安然說着來了興致,陡然從安然懷中直起身子。
動作幅度頗大,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閃過一抹嫩白。
她卻渾然不在意,徑直走向放在角落的那桶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