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水吧。”
阮軟剛剛睜開眼睛。
就見到安然捧着一杯清水遞到她的嘴邊。
她接過杯子喝完水之後,目光看向安然。
他此刻的衣物早已破破爛爛。
臉上幾片漆黑,是火燎烤過的痕跡。
整個人狼狽不堪,已然沒了往日的風采。
唯獨剩下的,就只有那依舊溫和寵溺的目光。
“然哥哥...”
“我們這是...”
“暫時被困在此處了。”
安然指了指一個方向。
此處是一個開鑿出來的山洞。
洞口的位置被一顆巨石擋住了,只留下一小片空隙。
透過那空隙望去。
卻能看見外邊一片火海。
密密麻麻赤紅色在火海中搜尋着。
一道數百丈的身影遊曳其間。
隔着老遠都感受到那股滔天威壓和冰冷殺意。
“我在此處設了一個陣法,外面那些東西暫時找不到我們。”
“另外,我也已經給師尊報過信了,用不了多久,她會尋人來救我們。”
“不要擔...”
“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
安然便劇烈咳嗽起來。
噗嗤!
吐出一抹鮮血落在地上,卻又瞬間化作焦炭。
“!!!”
阮軟頓時一驚。
抓住安然的手。
“然哥哥,你...你受傷了?沒事吧?”
僅僅只是一瞬間。
她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她哪裏見過情郎受傷的場面呀?
已然是擔憂到不行。
“沒...沒事。”
“小傷,等得救了很好解決的。”
安然直起身子,做無事狀擺擺手。
他已經探明,之前那巨獸的血液當中蘊含着某種極陽之氣,對於大多數生靈來說就是劇毒。
落在凡人身上更是頃刻間肉融骨銷,幸好不知爲何,阮軟僅僅是剛開始有些許不適,現在已經卻是平安無事。
而他自己有修爲在身,反而險些支撐不住。
好在阮軟不僅平安無事,被他抱着的時候身上還涌出一抹清涼的氣息。
幫他勉強壓制住了體內亂竄的極陽之氣。
但是即使如此。
此刻他體內的經脈血肉也幾乎被摧毀。
只不過在阮軟面前硬撐罷了。
當然,這等事情,沒有必要告訴她,讓她擔心。
可阮軟自然是瞭解安然的,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一把將他抱住。
“嗚嗚嗚...”
“然哥哥,你真的沒事嗎?”
“可莫要騙阮軟...”
“哈哈,沒事,怎麼會騙你呢?”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阮軟這才心中稍定。
仰頭撫摸着他的臉。
眼中閃過一抹愧疚。
“然哥哥...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遇到危險?”
“爲什麼這麼說?”
“怎麼能怪你呢?分明是那巨獸過於兇惡!”
她之前可聽得明白,那巨獸讓然哥哥交出她,就可以放然哥哥一馬,顯然就是爲了她而來的。
“然哥哥,這次出來遊玩,本就是爲了我不提,那巨獸分明就是因爲我的存在纔會猝然襲擊我們。”
“是我連累了你!”
“對不起...對不起...”
“然哥哥...要不你把我交出去吧!”
“這樣你就能平安回去了...”
“只要你能平安,我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然哥哥...我求你了...把我交出去吧...”
安然亦是搖搖頭,臉色很嚴肅。
“阮軟,我們除了一場婚禮,幾乎可以說已經是夫妻了。”
“既然是夫妻,難道不應該同舟共濟嗎?難道我作爲你的丈夫,不應該保護你一輩子嗎?”
“你是我最愛的姑娘,我怎麼忍心把你交出去,讓你淪喪惡獸之口?”
“況且...我之前捅瞎了它一隻眼,它怎麼可能會放過我?”
“別多想了,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
“不許說!”
阮軟忙捂住了安然的嘴。
眼中淚光閃閃,滿是感動。
她看中的然哥哥真的對她好到了極點。
若是此次不能活下去,她覺得死在一起是一種幸運。
不!
一定能活下去的!
她和然哥哥還要回去結親呢!還要給他生一大堆娃娃,還要相濡以沫,還要白頭偕老呢!
這些都沒有經歷過,她不甘心的!若是有來生,誰知道還會不會碰到眼前這個男人?
“然哥哥,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對嗎?”
她漸漸鬆開捂住安然嘴的手,問道。
“對,我們一定能活下去的。”
“我已經通知了師尊,只要等到她帶着人來,我們就一定能活下去。”
安然堅定道。
“嗯嗯。”
阮軟點點頭。
緩緩揚起頭。
咬住安然的脣。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烈主動。
以此釋放着她心中的愛意,亦是緩解着心中的不安。
良久,脣分。
兩人的目光依舊粘在一起。
交互着彼此心中炙熱的情愛。
可下一瞬。
兩人皆是臉色一白。
安然猛地將阮軟擋在身後。
卻見洞口那巨石邊留下的空隙處。
已然被一隻大眼完全覆蓋。
眼中滿是嘲弄與暴虐。
“呵呵!”
“好恩愛的一對兒呀!”
“我決定了。”
“一定不會讓你們兩個痛快死去!”
“下賤的螻蟻,你很喜歡這丫頭對吧?”
“呃呃呃,你膽大包天傷了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我就在你面前狠狠的折磨這丫頭一番如何?”
“放心,我陰陽魚一族,有的是辦法讓人感受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