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
“你是要笑死我嗎？”
“你說這話真的不心慌嗎？”
“你說你愛他。”
“你是怎麼對他的？”
“你去了仙宗那幾年，五哥哥給你寄了多少封信？”
“你回過幾封？”
“你可知五哥哥每次看到那傳信的小傳送陣眼中都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我問你？”
“他給你的那些信，你看過幾封？”
“...”
阮軟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那些信現在在哪裏？你是怎麼處理的？”
“我...我不知...我寢宮裏沒有那些東西...估計...估計是被我侍女...”
“被你侍女丟了？”
“那你可知那些信上一字一句都帶着五哥哥的愛意和心血？”
“...”
“還有，你的那份婚書呢？”
“現在在哪裏？”
“燒了...”
“當着他的面燒了...”
安蓉呼吸一滯，瞬間眼眶便紅了。
“你...什麼時候？”
“你當着他面燒了？！！”
“賤人！”
“你怎麼敢的？！！”
“你怎麼這麼狠心做的出來的？”
“你不會不知道他對着婚約有多看重吧？”
“你可知，他臨走之前，手裏走捏着這婚書？”
“你就當着他的面燒了？！！”
“你就這麼想把他最後一點念想全部粉碎？！！”
安蓉倒吸一口涼氣。
“好好好！”
“我本來以爲你已經夠無情的了。”
“沒想到你這麼做的出來！”
“...”
“我算是知道五哥哥爲什麼會鬱鬱而終了。”
“爲什麼會走的那麼淒涼了。”
“感情都是你逼出來的呀！”
“是你！”
“是你把他一點點逼到絕望的地步！”
“你不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歡你。”
“你不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重視你們兩人之間的姻緣...”
“你什麼都知道！”
“但是你還是什麼都坐了！”
“就這？”
“就這，你還敢說你愛他？”
“你不虧心嗎？”
“你沒良心嗎？”
“你還要臉嗎？”
安蓉明明一個凡人，此刻氣勢卻已然蓋過了阮軟這位九世仙人。
她鋒利的眸子看過去。
讓阮軟不敢直視。
“就是因爲認識了你這樣的賤人！”
“我家五哥哥纔會如此悽慘。”
“他啊...那麼好的一個人...”
“在家都要被那些下人們欺辱...”
“離開的那個雪夜。”
“正好是四兄和四嫂的大喜之日。”
“兩府都沉浸在喜氣洋洋的氣氛裏。”
“沒有人會想起，那本來應該是五哥哥和你的婚禮。”
“他那時心中的滋味...你真的清楚？”
“他離開時的孤寂和絕望，不都是你帶來的？”
“你就是他短暫一生最大的污點！”
“口口聲聲說愛他...卻沒有給他帶來半點幸福...”
“你這樣的愛...實在是...”
“實在是太過下賤...太過噁心了...”
“啊？”
“阮軟...算是我求你了，不要在說愛他了好嗎？”
“不要再去打攪他了好嗎？”
“不幸中的萬幸，他算是逃離了你的魔爪，你爲什麼還要將不幸帶給他？”
“...”
阮軟沉默着...
過了好久。
她才緩緩擡起頭。
“你...你說的都對...”
“是我害了他這一輩的不幸...”
“都是我太過無情，傷了他的心，將他逼死的...”
“我對不起他...”
“可是...我後悔了...我想補償他呀！”
“我已經不想沒有他在身邊的生活了...”
“不管...”
“不管你如何說...我都會去找他的...”
“即使這樣會打攪到他。”
“但是我也會補償他的。”
“只要他能夠重新愛上我...一切...一切都不是問題的...”
“呸！”
“你這樣的人也配再讓五哥哥對你生出感情？”
“他不會重新愛上你的...”
“我敢保證...”
阮軟沒有反駁。
事實永遠比嘴裏說出的有用。
她知道已經很對不起然哥哥了，所以取得他的原諒乃至重新獲得他的愛，很難很難。
但是事在人爲。
再難的事情她都做過，比如探索出一條超脫的道路。
沒道理這次就成功不了。
她看着安蓉怒火滔天又夾雜着嘲諷的眸子。
“你阻止不了我。”
“三日之後，準備完畢之後，我便會離開。”
“屆時你若還想着和我一起去尋他。”
“儘可以來找我，我會來着你一起去的。”
“六妹妹...對不起...”
“呵呵。”
“我確實阻止不了你...”
“不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
“五哥哥不會理你。”
“你就想借着我的名義去接近他？”
“我不會和你去的。”
“有娘生沒娘養的賤貨！除了會些上不得檯面的小算計也就會勾引男人了...”
“呸！”
“滾吧！”
安蓉一口唾沫吐在阮軟臉上，沒有再理會她，轉身向着屋內走去。
阮軟怔怔的看着她離去。
沒有擦臉。
喃喃道。
“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
“我做的錯事，我也會承擔責任...”
“即使遇到再多困難...”
“我也一定會的！”
說着。
她轉身消失在了院內。
“呵...”
“沒臉的東西，唾面自乾？”
“你這狗東西還站在這裏幹什麼？”
“還不快去把院子打掃一下？”
“尤其是剛剛那賤人站過的地方...臭死了...算了！直接把地皮剷出去！”
安蓉走進屋內，見到呆呆看着自己的安小七，隨口罵道。
之間安小七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個老東西還真的勇啊？”
“罵罵也就算了，還往人家臉上吐唾沫？”
“不怕她一巴掌把你拍沒了？”
“拍沒了就拍沒了唄，反正我也活夠了咯...”
“沒膽子的東西，瞧你那慫樣兒...”
“行，您厲害，你活夠了，我還沒活夠呢...”
安小七轉身出了屋子。
“對了，先別掃了，出門買點包子回來。”
“是是是，知道了，現在長眼睛了也盡會使喚我...”
他晃着腦袋答道。
一溜煙兒便出了門。
不一會便買了幾個包子。
剛剛走到家。
手中的包子一下子掉落在地。
整個人已然開始顫抖起來。
他的家...他的院子...
此刻已經濃煙滾滾火光滔天。
“反正我啊...早就活夠咯...”
他忽然想起老婆子剛剛說起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