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和我狡辯說他做了什麼過分的行爲。”
“再過分，他也不可能有半點傷害你的意思。”
“他只會希望你更好。”
“可是你卻傷害了他。”
“姜泠瓏，這樣一個男人。”
“從你小的時候就陪伴着你。”
“他陪着你出生入死。”
“捨得爲你付出生命。”
“是她將你一點點的推上皇帝的位置！”
“要知道你雖然是皇家血脈卻也是一個女人！”
“這其中的困難，你難道不知道？”
“就算是將你推上了這個位置。”
“他也並未有絲毫貪圖享受。”
“依舊兢兢業業的爲這個國家而努力着。”
“你在做什麼？”
“你做到只是背叛！”
“只是給他永遠信任放心交給你的後背狠狠一刀！”
“姜泠瓏。”
“我看不起你。”
“區區一白眼狼，忘恩負義之徒！”
嘭！
一方硯臺狠狠的砸在地面上，碎片亂飛。
姜泠瓏站了起來。
眼中亦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也背叛了我？！！”
“是他先背叛我的！”
“你以爲我當時做這個決定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你以爲我難道不是被他傷了一次又一次心，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難道就真的以爲我是想將他置之死地？！！”
“安然有必死的理由！”
“我沒有想讓他死的！”
“我也沒有殺他！”
“...”
“呵呵。”
“做出這幅樣子做什麼？”
“你的怒火給誰看？”
“是被我說到痛處了，惱羞成怒了？”
“姜泠瓏，不必辯解。”
“當年的事情正如你說的。”
“我很難知道內情。”
“你到底是不是忘恩負義包藏禍心，這都是你心裏的想法，誰知道呢？”
“我只看事情表現出來的那一面，以及事情背後的脈絡。”
“這個世間從來都是問跡不問心的。”
姜梓楠嘴角噙上一抹冷笑。
姜泠瓏看着她的這一抹笑。
卻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心中的怒火瞬間被撲滅。
一抹悲涼涌上心頭。
嘖...孤家寡人，這才叫孤家寡人。
這個詞的意思從來都不是身居高位，身旁一個人都沒有。
而是明明有至親，對方卻根本不能理解自己。
“罷了。”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姜梓楠，不管怎麼說你是我侄女。”
“即使你是妖黨首腦。”
“我也能縱容你。”
“從即日起。”
“你就待在我身邊吧。”
“我去哪裏，你去哪裏。”
“以後你就住在這間金鳳殿的側殿。”
姜泠瓏緩緩坐下來。
眼眸低垂。
或許讓大侄女跟着自己。
時間長了，就能夠理解自己了。
她心中想着。
“哈！”
“你去哪裏，我去哪裏？”
“抱歉，賤女人。”
“看到你的臉，我就忍不住噁心。”
“就算是死，我也不願待在你身邊。”
“我奉勸你還是殺了我。”
“不然放我這個反賊在身邊，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嘎達。
姜泠瓏甚至聽到了自己手指捏出的脆響。
一字一句道。
“你剛剛說什麼？”
“...”
鋪天蓋地的氣勢滾滾而來，碾壓向姜梓楠。
甚至當她臉色一白，後退了兩步。
可旋即她便笑了，嘲諷、挑釁的笑。
“怎麼？”
“你是捨不得還是不敢？”
“這有什麼的？”
“按照你的性子，我這樣一個不說威脅你手中權利，甚至能威脅你生命的人存在。”
“不應該就地處決嗎？”
“你不是早就做過一次了嗎？”
“就算是區區血緣關係，你大概也不會在意的吧？”
姜泠瓏氣勢一收。
嘴角嗪上一抹冷笑。
“放心，朕不會殺你。”
“你這孩子，這麼這麼不乖？”
“就好好待在朕的身邊。”
“別忘了今夜，你的很多同黨都被抓了。”
“今夜過後，你必然還會有更多同黨落網。”
“如果你乖乖聽話。”
“牢裏養幾個人，我大齊還是養得起的。”
“不聽話嘛。”
“菜市場多幾個人頭罷了。”
話音剛落，姜梓楠身子頓時一僵。
旋即勃然大怒。
“無恥！！！”
“賤人！你太無恥了！”
“你怎麼能這樣？”
看着自己這個大侄女無能狂怒。
姜泠瓏總算是心情好了不少。
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呵呵，小樣，跟朕鬥，還嫩了點兒。”
姜梓楠愈發生氣，卻又毫無辦法。
這個女人確實找到了她的軟肋。
許久。
姜梓楠才終於接受了事實。
語氣也弱了不少。
“好，我答應你老老實實待在你身邊。”
“但是我那些同伴，你要放了。”
“還有其他沒有被抓的，也不要再查下去了。”
“你覺得可能嗎？”
“你們這羣亂黨可是要推翻我大齊的，是國家的蛀蟲！朕怎麼可能放虎歸山？”
“誰纔是蛀蟲？你這樣的人和你下邊那些只伸手不幹活的老爺們纔是國家的蛀蟲！”
“...”
“呵。”
姜泠瓏搖搖頭，卻也不在意大侄女的看法。
“閉嘴，你再多說一個字。”
“我就殺你同黨一人。”
“...”
姜梓楠當即如被捏住了喉嚨的喜鵲，閉上了嘴，眼中猶存怒火和怨念。
“過來。”
見侄女終於老實了下來，姜泠瓏招招手喚道。
“幹什麼？”
“嗯？”
姜梓楠不情不願的走上前去，姜泠瓏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臉上出現一抹溫和。
“讓我看看。”
“怎麼些年。”
“侄女長得怎麼樣？”
“變高了多少？”
“有沒有變瘦？”
“這些年在外邊受了不少苦吧？”
“嗯，確實與以前相比變了不少。”
“若非提前知道，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姜泠瓏的眸子愣愣的落在姜梓楠的臉上。
甚至不顧對方的躲閃和抗拒上手捏了捏。
“和皇兄真像啊。”
“當年的小丫頭長大了。”
“都說女兒長得會像父親，一點也沒錯。”
姜梓楠抿了抿嘴。
看着姜泠瓏那慈愛的神色。
心中越發覺得彆扭和噁心。
卻又偏偏不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