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
凌瀾從見到死人復生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手早已握住了腰間的利劍。
殺心又起。
“不必了。”
“既然人家都相邀，那就進去坐坐吧。”
姜泠瓏也恢復了冷靜，畢竟是帝王，養氣功夫自然不會弱的。
況且，她也知道這世間有一些奇異的力量。
就例如。
此刻揣在她懷中的那本天書。
據安然所說，書上可以呈現任何他想要看到的內容，而在旁人看來，卻是一片空白。
姜梓楠看着神神叨叨，如臨大敵的兩人，只覺得莫名奇妙。
根本沒有禮數。
也不等姜泠瓏先邁步。
自己便已經走到了道觀門口。
“道長，打攪了。”
“請進吧。”
院內，女官神情淡漠的坐在涼亭之內。
對着這位自己的兄長的謀主之後點了點頭，邀請道。
緊隨其後。
姜泠瓏和凌瀾也進了院子。
其餘侍衛一應在門口等候。
關上院門。
四人均坐在了小涼亭旁的石凳上。
瀰漫着茶香的碧綠清液淌入木杯當中。
女冠將之分別推到衆人面前。
“道觀蔽塞。”
“難得買到好茶。”
“諸位見諒。”
姜泠瓏搖搖頭。
她並不愛好奢侈之享。
或者說從那次變故之後，就不愛好了。
“無妨。”
“道長邀請我們這些人做客，也是一片心意。”
“既然是心意，又怎麼會嫌棄呢？”
她擡起茶杯，不等凌瀾阻攔，便微微抿了一口。
登時便是一愣，只覺得一股清氣沿着喉管，直被吞入腹中。
顯然，這茶並非如女冠所說並非好茶。
至少宮廷貢茶，比之差遠了。
不過她並未就此發表什麼言論。
而是直入主題。
“道長。”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或者說，你到底是人是鬼？”
姜梓楠驚駭的挑起眉頭，看着自己姑姑。
這女人到底是發什麼瘋？
“自然是非人非妖非鬼。”
“你應該知道的，這具熟悉軀殼的主人已經死了。”
女冠淡淡的看了姜泠瓏一眼，冷冷道。
“非人非妖非鬼...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你和原先的汀道長是什麼關係？”
“...”
女冠並未再解答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我姑且算是更加完整的汀道長。”
“陛下不必問這些。”
“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
“那你相邀的目的是？”
“沒什麼事。”
“只是想見見你。”
“聊一聊。”
“單獨。”
“單獨？”
凌瀾忙出聲想要反對。
卻被姜泠瓏一隻手止住。
“你帶着梓楠出去。”
“憑什麼讓我出去？”
“...”
最終任憑姜梓楠如何抱怨，都被凌瀾帶走了。
“陛下還真不擔心貧道會對你心懷不軌？”
“不怕。”
“爲何？”
“你打不過我。”
姜泠瓏淡淡開口。
啪嗒一聲。
帶着轉輪兒的手槍便被拍在了桌上。
“你若真是神鬼，再來幾個人都不是對手，若是人，你絕對打不過我。”
“...”
女冠饒有興致的看着姜泠瓏手上那把手槍。
“安然給你的？”
“...”
“那就是了。”
“當今世界，還沒有能製造這種東西的能力。”
“這是與時代相悖的產物。”
“你到底想要和我談什麼？”
姜泠瓏有些不耐了。
“談未來。”
“貧道能感覺到。”
“你的內心發生了一些變化。”
“因爲安然。”
“我猜，大概產生了一種那麼稱之爲後悔的情緒。”
“呵呵。”
“後悔？”
姜泠瓏冷笑着，顯然對這個說法不認同。
女冠亦不置可否。
“如果你就是想說這些事情，我想我可以走了。”
“自然不會只有這點事情。”
“我剛剛也說了。”
“你的這個東西，是與時代相悖的產物。”
“哦，不止這些，現在大齊境內的那些工廠。”
“各類科技，你們的火車、汽車、日用等等等等。”
“都屬於這一列。”
“這些東西的來源你也清楚。”
女冠指了指姜泠瓏懷裏。
姜泠瓏挑了挑眉，那是她揣着天書的位置。
“自然是清楚。”
“那是安然從天書上學的。”
“這些東西都是他的功勞。”
“所以呢？”
“他在違逆時代。”
“他在違逆天地。”
“將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強行帶到這裏來。”
“你說。”
“這樣擾亂天地運行規則的舉動，會不會有什麼代價？”
姜泠瓏身子猛地一僵。
“等等！”
“你說代價？”
“他從未告訴過我這一點。”
“他自然不會告訴你。”
“按照你們的說法，這個人很傻不是嗎？”
“付出那麼多，卻不被人知道。”
“哼哼...”
女冠輕輕的笑了笑，可是臉上卻全然沒有笑意。
“那...代價究竟是什麼呢？”
姜泠瓏此刻莫名的有些煩躁了。
語氣難免有些衝。
“你想要什麼？”
“只要是朕能滿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