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黃大由!”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這可是謀反!”

    “朝廷再怎麼對我們,也是發出俸祿賞銀養着我們!”

    “怎麼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文官服官員臉色氣得漲紅,猛地站起聲怒斥道。

    他們這等讀聖賢書的讀書人遵從的本來就是忠君愛國。

    這等言行只會被他們視作大逆不道之言,應該誅九族!

    “呵!”

    “什麼大逆不道?”

    “那京城的肅王,誰不知道?”

    “這人本就是個帶軍逼宮作亂的亂臣賊子?”

    “他逼死了太子殿下。”

    “將陛下囚禁在宮內,大肆殘殺大臣。”

    “如此國之奸佞,就應該我等出兵討伐!”

    “否則我大齊一旦讓此人掌了權,那纔是國之大禍!”

    “呵呵!”

    “就算是如此,也當以清君側名義起兵,將陛下解救出來,若是陛下病重,就再選立賢明的儲君!”

    “什麼叫殺進京城奪了那鳥位?”

    “這不叫謀反叫什麼?”

    “你們可不要忘記了,這大齊還是姓姜。”

    這文官服的官員紅着眼怒視着四周。

    “是呀,是呀。”

    “這可是謀逆!”

    有一紅色官服的乾瘦官員出聲道。

    “再況且,京城可還駐紮着十幾萬京營,再加上數萬宮廷禁軍。”

    “咱們在這宣府鎮頂多不過七八萬人!”

    “其中充斥着多少老弱病殘,爾等難道不清楚嗎?”

    “如何能敵得了對方?”

    “總督大人,此事可萬萬行不得,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呀!不!這可是九族都要掉腦袋的事情呀!”

    “哈!”

    “我看爾等文官兒就是膽小!”

    “京營又能如何?”

    “禁軍又能如何?”

    “我們邊軍這些年久經戰事,前些年還能殺得白韃膽寒。”

    “京城中這些軍隊不過都是土雞瓦狗,中看不中用!”

    “京城那些武將只會比各位更貪!”

    “禁軍多膽小如鼠的勳貴廢物。”

    “京營空餉以及充斥老弱的問題只會比我們嚴重得多!”

    “如此軍隊若是遇到了我等還是不一觸即潰?”

    那看着呆頭呆腦的武將黃大由咧着嘴,滿臉鄙夷道。

    “再是弱旅,也不是一羣豬!”

    “快二十萬人,打我們還是不綽綽有餘?”

    “爾等焉知下邊的人肯跟着我們一起行叛逆之舉?”

    “一旦起事,必然要殺大把大把的人,還如何能指揮得了下邊?”

    “總督大人,下官對您可是忠心耿耿,並非不敢跟着您出生入死,但是此事太過重大,後果太過嚴重,敵我太過懸殊。”

    “還需要從長計議呀!”

    “是...是該從長計議。”

    這田高智卻也此刻滿臉猶豫。

    着重看了一眼剛剛提出反對以及眼神搖擺的幾人。

    點了點頭。

    “行吧!”

    “今日就到這裏吧。”

    “改日再商議。”

    “各位先忙去吧。”

    “容我在考慮一番,到底該如何做...”

    他揮了揮手,一應心腹皆起身拱手而退。

    待諸人退散,剛纔還吵的不可開交的議事堂頃刻間清冷下來。

    田高智一人坐在椅子上,尚思索了一會。

    老實來講,如今他的活路也只有打入京城,殺了新帝一條路。

    可這條路風險太多,成功率卻也不高。

    想來想去他最終也沒有下定決心。

    不過他起身出了大堂。

    尋到了一直守候在門口的親衛統領。

    “去,今日與會的人員皆要嚴密監視起來。”

    “若是有任何異動,先將人控制下來,纔來稟報我!”

    “是!”

    田高智點點頭,這才略微放心的出了議事廳。

    可還未走幾步,便遇到一粉頭油麪衣衫不整的青年正興沖沖的向前快步疾行着。

    行至一處拐角,正好與田高智撞了個正着。

    田高智皺起眉頭,兇狠的眸光打量着這青年,剛剛一撞更是滿鼻子脂粉氣和酒味,隱藏在衣襟之間的脖頸還能看到女人的脣印兒。

    顯然此人還是剛剛從窯子勾欄回來的。

    “狗東西,又去哪裏鬼混了?”

    “昨夜徹夜未歸?”

    “城裏要打仗了知不知道?”

    “還敢在外邊鬼混?!!”

    “哎呀...父親...您不知道嘞,這宣府城的妓子正可是別有韻味...嘖嘖...”

    還未等田高智怒火迸發出來。

    青年再次開口笑道。

    “誒...父親,我聽說表妹來投奔咱們了?!!”

    “嗯?”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那個狗日的告訴你的?”

    “哎呀,父親,我回來的時候正巧遠遠的看到了。”

    “那身形兒,那腰肢...雖然幾年沒見,但是孩兒依舊看得出來那是表妹兒。”

    “嘿嘿...”

    “父親,您不是曾與我說過,要向表妹求親嗎?”

    “這次表妹落了難,我也不嫌棄...”

    “正好親上加親,將她娶了...”

    啪!

    這青年被忽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扇得五迷六道,跌倒在地。

    “呵!”

    “狗東西!”

    “這個時候還想着女人!”

    “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無可事事的敗家子兒?!!”

    “滾!還不趕快去拾掇拾掇!”

    “換好衣服,醒醒酒!”

    “一會去見你表妹!”

    “若是再敢在她面前說出這等浪蕩話來,仔細你的皮!!!”

    “看老子不打死你!”

    “誒...”

    “爹...孩兒剛剛是醉酒一時糊塗才說出那等話...您莫要怪我...”

    這青年捂着臉幾乎是一瞬間酒都醒了。

    滿臉恐懼慌張,邊求饒,邊忙不迭的向自己院子跑去...

    田高智面上的怒火依舊沒有消散。

    惡狠狠的看着踉蹌逃走的兒子。

    他倒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爲何人言虎父無犬子,自己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廢物兒子。

    若非清楚的知道自己亡妻的爲人,他都不敢肯定這種孬種真的是他鎮北侯的兒子。

    一想到自己的一輩子攢下的功名家業可能就會敗在這兒子手裏。

    他也忍不住要捶胸頓足。

    “唉...”

    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轉身快步向着安置外甥女的別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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