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萬萬不可?”

    “朕立她爲儲君。”

    “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嘉瑜有儲君之能。”

    “朕相信她能夠帶着我大齊繼續強盛幾十年。”

    “那麼諸卿反對,又是爲了何呀?”

    “究竟是爲了公心還是爲了私計呢?”

    “究竟是這位忽然冒出來的公主殿下不是你們的人,不能保證你們的利益,沒有所謂的從龍之功,你們才反對的呢?”

    姜泠瓏笑眯眯的,眼中全是冰冷。

    此話亦是誅心之言。

    “陛下!怎可如此猜忌吾等臣下?”

    “我們聚集於此,自然是爲了公心!”

    “爲了我大齊呀!”

    “嘉瑜公主畢竟歸朝時日不多。”

    “可以說諸卿見都未見過一面,尚未聽說過賢名。”

    “這朝堂袞袞諸公俱是與國休慼,怎麼可能放心把儲君之位交與年最多不過雙十之數的殿下?”

    “只是你們不瞭解罷了!”

    “諸位閣老,你們以爲呢?”

    “朕欲立嘉瑜爲儲君,是否合適?”

    姜泠瓏可沒心思和這些小角色糾纏,畢竟打嘴仗,這些人最擅長了。

    直接詢問朝堂上有話語權的閣老們。

    “陛下,嘉瑜公主品行尚佳,能力出衆,臣以爲,當得起這儲君之位。”

    王混元當即表態道。

    “臣附議,嘉瑜公主卻是當得起。”

    “就算是日後或有失德之處。”

    “畢竟只是儲君,陛下春秋鼎盛,亦有能力教導過來。”

    朝堂上有一錘定音之力的大佬發話。

    羣臣幾乎呆愣,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幾位閣老。

    爲何呀?

    閣老們爲何如此說?

    我可是張閣老的心腹,他竟然不與我先通氣?

    姜泠瓏看着下方集體失神的羣臣,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開玩笑。

    立儲君如此之大的事。

    怎麼可能提前與內閣通氣?

    國人傳統,大事小會,小事大會。

    但凡能拿到大朝會上決議的大事,其實早就已經有了結果。

    “既然閣老們都同意了,諸卿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若是沒有,那就進入下一項議題吧。”

    “...”

    羣臣沉默。

    皇帝和閣老們都同意了,他們再不同意,除了得罪二者之外還有什麼用?

    可是不過下一項議題?

    還有什麼議題?

    今日不就只有選立皇夫或者儲君一項議題嗎?

    姜泠瓏也不明說,只是看了眼凌瀾。

    凌瀾心靈神會。

    “經錦衣衛查。”

    “兵部右侍郎錢方里。”

    “御史中丞曹靜。”

    “禮部員外郎蔡萬嘉。”

    “...”

    “監察御使羅容。”

    “等一十三君。”

    “欺君罔上,結黨營私,貪污受賄,魚肉百姓...”

    “證據確鑿。”

    “今日特將此等罪臣投入大理寺,着有司嚴加審訊,不得有誤!”

    “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你聽到了?”

    “聽到了。”

    “好!來人!將這幹人等全部拖出去!押解大理寺!”

    “下朝後有關罪證會一一移交大理寺。”

    “大人,可要牢記聖上的吩咐。”

    “臣遵旨!”

    大理寺卿額頭上全是冷汗,下跪叩首。

    “陛下!”

    “陛下!冤枉呀!”

    “臣是冤枉的!”

    “臣一直以來都是兩袖清風...”

    “放手!放手!吾乃吏部侍郎!爾一小小殿前護衛,還敢對吾無禮?”

    這被唸到名字的幾人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被殿外護衛拖走的時候,纔開始驚聲高呼。

    其餘羣臣皆面色蒼白,深深低着頭,不敢多言,生怕皇帝注意到他們,將他們也抓走。

    亦有閣老不忍看的閉上眸子,這其中可是有他的親信,發生這等事,他這閣老位置也坐不穩了,該考慮回家種地了。

    姜泠瓏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呵,這些人也就是從某些人那裏得到了自己不在京的消息,纔敢如此放肆,雪片一般的奏摺被遞入宮中,幾同於逼宮。

    這些狗東西真是反了,忘了是誰將他們提拔上來的。

    當然,那些罪名也不完全只是爲了殺雞儆猴的隨意攀誣。

    朝堂上袞袞諸公各個看起來光偉正,可私底下誰沒有黑點,不用想一查一個準,這被抓出來的幾個都是證據確鑿,問題比較嚴重的了。

    她前幾日尚在路上的時候便讓凌瀾查一查一些官員的罪證,可沒想到這才幾日,剛到京城,就查完了。

    換句話說,這些人本就有罪!

    “行了,諸卿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吧。”

    “下朝之後請諸位閣老來一趟勤政殿。”

    ...

    勤政殿。

    淡淡的青煙如絲如縷的從香爐飄起。

    殿內很暖和,幾如晚春。

    待到送走了幾位商議政事的閣老之後。

    姜泠瓏便將頭頂那十幾斤重的冠冕,和身上繁瑣的禮服一脫,丟在地上。

    只穿一明黃中衣,露出雪白的脖頸和冷膩的皓腕,毫無形象的坐在主位上,批閱着奏摺。

    “出去不過月餘,再回來坐在此處處理政事竟還有一些不適...”

    “閒雲野鶴的日子不能過多呀,否則就會忘了進取之心...”

    “你說是不是呀?我的皇侄女?”

    姜泠瓏擡起頭,看向不知何時到來的姜梓楠。

    姜梓楠冷着臉,滿眼漠然的看着她。

    “爲何要立我爲儲君?”

    “爲何?”

    “梓楠,這很難理解嗎?”

    “你是我唯一的親侄女,我的血親。”

    “不立你立誰?”

    “難道你想看着我從宗室裏過繼幾個兒子?”

    “還是說屈尊降貴娶個皇夫來?”

    “呵呵呵...一羣當豬養着的東西和屁都不是的東西,也配?”

    姜泠瓏眼中閃過嘲諷和傲然。

    她確實有資格嘲諷和傲然。

    在她的手中,大齊帝國成爲了有史以來,古今中外,最最強大的帝國!

    他們的勢力範圍已然遍佈了整個世界。

    稱一句東方日不落也不爲過!

    而她是這個強盛到無以復加的帝國的皇帝!

    真論起來,又有誰能當她的皇夫?誰配當她的兒子?

    “並且。”

    “梓楠。”

    “我知道你的心性和能力。”

    “若是你來接過我的位置,我相信你能治理好大齊。”

    “也只有你,才能讓我如此放心!”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