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的脖頸後已然是流出冷汗。
冷風一吹，感到幾分涼意。
“回殿下，小安子當初就是老奴親自帶着去淨身房的。”
“您爲何會忽然問起這些？”
“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淨身房的師傅們可是浸淫了幾十年的技術，不應該出問題纔是...”
姜泠瓏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她並非是小姑娘了。
這些年雖然是在宮裏，也耳濡目染了些男女方面的知識，管教嬤嬤也特意教過。
已然是知道了太監和正常男人的區別。
她能夠明顯感覺得出來，她家的小安子和尋常太監是不一樣的。
畢竟安然曾經答應過她，會借用他自己來滿足她的一些逐漸旺盛起來的需求。
每當兩人同牀共枕的時候。
她總是能夠察覺出一絲異樣。
她能夠從安然眼中看到那一抹壓抑的情慾。
那是對她本人的，對她的身子的。
起初還有些不確定，可是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不可能辨別不出來。
爲此她還專程去問過通曉此事的嬤嬤。
這纔來見了這位當年帶安然入宮的老太監。
“您不必隱瞞。”
“宮裏雖然有規矩。”
“若是淨事房徇私，私自放了未閹完的小太監入宮，無論是師傅還是小太監都要處以極刑。”
“可我與小安子關係如此親密。”
“怎麼可能害他呢？”
“只不過此事對我極其重要。”
“還請您一定要如實告訴我。”
“況且我也一定是有所察覺和了解之後纔來問您的，您若是說謊也瞞不過我。”
姜泠瓏目光很誠摯。
這番直接的毫無遮掩的發言卻是打了老太監個措手不及。
他心中思緒急速運轉起來。
思索着利弊。
長公主此來，能說出這樣的話，幾乎是可以確定事情的真相了。
若要瞞未必瞞得過去。
可是要是真的坦誠的說了出來，誰知道這長公主會不會...畢竟這可是重罪。
不對！
原本他之所以賄賂淨身房的師傅們，就是爲了滿足宮內某些長時間未受寵的嬪妃女官們的需求。
可爲何長公主會知道？
要知道若非是極近距離接觸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察覺？
而且，宮內都傳言，長公主與他家小安子關係極好。
若是小安子沒有公務，幾乎可以做到形影不離。
那是不是也就說明...
這位長公主其實已經和小安子有過什麼了？
他擡頭看了一眼，姜泠瓏絕美的面容。
想想這位長公主已然是快雙十年華的人了。
放在民間早就成婚生子了，本該就是需求旺盛的時候，可偏偏這位並沒有夫婿，也沒有聽聞養什麼男寵。
該不會尋常就是他家小安子來...
呵呵...
這樣一想來，這乾兒子竟如此有能耐。
思緒百轉。
老太監發覺自己好像接近了某種真相。
卻依舊謹慎的開口。
“哈哈，殿下說笑了。”
“這個是砍頭的大罪，誰敢知法犯法呀？”
“且淨身房淨身的檢查極爲嚴格，不可能出現任何異常！”
“黃帶班。”
“您莫要再框我了！”
“您就直白的告訴我！”
“安然是否根本就不是什麼太監？”
“他是個真正的男人？”
“我話已至此，特意來問您，並非是查不出來，而是我不想太過於麻煩。”
“請您相信我，我對小安子沒有任何惡意。”
“...”
老太監再次沉默了片刻。
良久纔開口道。
“好吧...既然殿下話已至此。”
“老奴也就不瞞着了。”
“您其實猜對了一半。”
“小安子其實並沒有正常男人的能力。”
啪嗒！
姜泠瓏手一抖，帶翻了桌上的茶杯。
臉色也迅速沉了下來。
“怎麼會？”
“我明明很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
觀察着姜泠瓏的神情。
老太監卻是有些驚異了，怎麼？看着這反應，這位殿下好似是動了真情，並非僅僅是情慾上的依賴？
“殿下且聽老夫細說。”
“此事還要從大齊立國之初說起...”
察覺到姜泠瓏對自家乾兒子動了情，沒有威脅之後，老太監倒是不那麼慌亂了，將緣由娓娓道來。
“...”
許久。
姜泠瓏面上再次浮現笑容。
“這麼說。”
“小安子，僅僅只是沒了生孩子的能力，其他男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沒錯。”
老太監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
姜泠瓏已然是心滿意足。
心不在焉的寒暄了幾句之後。
便想要起身告辭了。
卻不想老太監卻攔住了她。好似是有話要說。
“聽聞殿下隻言片語。”
“只怕是殿下與小安子的親密程度已然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驟然被戳破關係，姜泠瓏本就絕美的臉龐一下子漲紅了起來。
但也並未否認。
“嗯...所以我才稱您爲長輩。”
“那想必您說的話對小安子很是管用了？”
“是...小安子還是很聽我的話的。”
“那好，老奴老了，小安子這孩子也是個極有主見的，若是我說，他大概也不會聽老奴的。”
“老奴說些話，還要請殿下勸一勸他。”
“您請說。”
“老奴在這宮裏這麼多年了。”
“能夠活那麼久，唯一的一個祕訣就是儘量不得罪人，多交朋友。”
“我聽說小安子這兩年在外邊殺了不少人。”
“外邊真有茫茫多的人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讓他立馬去死。”
“這不是長久之道。”
“他還是太過年輕，太過氣盛了。”
“殿下如是能勸，還是要讓他收斂些。”
“該想想退路。”
若如是這般下去，即使官當得再大，地位權勢再高，又豈會有好下場？”
“老奴沒讀過書，但也聽過故事，故事裏如他這般的大權閹裏哪個是長命的？哪一個是能夠善終的？”
“殿下莫怪老奴多言，老奴雖是閹人，但也實是把他當成親兒子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