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此處顛倒黑白！”
“安然...是你對不起我！”
“是你負了我！”
“沒錯！”
“我唯一負了你的地方，就是助你登上皇位！”
“讓你被權勢所侵蝕，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這確實是我的責任。”
“閉嘴！”
“我沒有！”
“是你先不愛我的！”
“就是因爲你不愛我，我纔會這樣對待你！”
“都是你的錯！”
“...”
“你說是怎樣就怎麼樣吧...”
安然無意與姜泠瓏爭吵。
閉上眸子不去看她。
“哈...”
“安然，你以爲你不說話，你就能逃避嗎？”
“一切都是你的錯！”
“你做了那麼多你得到了什麼？”
“今夜的煙火你也能看到吧？”
“那些都是百姓爲了慶祝你伏誅，自發組織的！”
“你心心念唸的百姓並不感謝你！”
“他們不需要你爲他們所做的一切！”
姜泠瓏可不管安然開不開口，張口便是誅心之言。
“你做那麼多，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意義！”
“你沒有得到這天下百姓的人心！”
“就連你最最親近的人我！”
“我也要要反對你，背叛你！”
“安然...”
“你可知道！”
“就在今夜！”
“你的乾爹！因爲維護你的聲譽，被暴怒的民衆毆死在大街上！”
“看看你自己！”
“何等是失敗？”
“衆叛親離，人人皆視你爲仇寇。”
“你親近之人也爲你而死。”
“真是蠢貨！”
“若是你這兩年能對我好一點，不要那麼冷漠，何至於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她是瞭解安然的，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可以最大程度的刺痛他。
安然身子一顫。
睜開眸子。
“你說什麼？”
“乾爹怎麼了？！！”
“你沒聽清？”
“爲了你！他被憤怒的民衆毆死啦！”
“哈哈哈！”
“到死還在說你不是奸佞呢！”
眼見着安然驚慌失措，姜泠瓏心中卻也不由得閃過一抹愉悅。
“怎麼會...”
“怎麼會？”
“我不是都把一切告訴了他了嗎？”
“我不是讓他回老家去？”
“爲什麼就這麼點時間就...”
“呵！你看！你看！”
“這就是你該喫下的苦果！”
“你做的事情，你身邊的人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你告訴我！”
“你現在可還無怨無悔？”
“你是否還覺得自己沒錯？”
“...”
安然眼眶泛紅，低下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妨告訴你！”
“可遠遠不僅於此！”
“你麾下的下屬！”
“也不會有好下場。”
“一應人等，都將於明日午時處斬...”
安然猛地擡起頭，眼中亦是泛起憤怒。
“姜泠瓏...你要幹什麼？”
“這些人這兩年爲國鞠躬盡瘁。”
“都是國之棟樑。”
“何罪之有？”
“爲何要處決他們？”
“他們纔是這個國家的希望！”
“你這麼做，就是將大齊的未來徹底斬斷，要讓百姓重新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姜泠瓏心中愈發快意。
撇了撇嘴，滿臉不屑。
“安然...”
“我們畢竟是有感情在的。”
“就算是你這般對我，做出了那麼多蠢事。”
“可畢竟我們共同經過了那麼多年。”
“我總是不忍心殺你的。”
“我給你一個機會。”
“今日。”
“不，現在。”
“只要現在你和我認錯。”
“我便保你性命。”
“你說你愛我，你過往的種種確實傷了我的心，但我還是願意相信我。”
“你往後一生，需要向我證明你的愛！”
言到此處。
姜泠瓏終於壓下了心中奔涌的情緒，面上閃過一抹溫柔。
終究還是有感情的。
不可能說割捨就割捨。
過往相伴的種種，出生入死，捨命相救。
在她心中留下了想要去除都去除不掉的痕跡。
所以她願意給這個自己最最親近的人一個機會。
語氣更加柔軟、誘惑。
“安郎...你是我的夫君...”
“你說你深愛着我...”
“難道你就不想與我長相廝守嗎？”
“不要理會那些愚昧的百姓了...這些忘恩負義之徒不配得到你的心血...”
“只有我！”
“我纔會回饋你的愛意...”
“現在，只要你能夠承認你的錯誤。”
“我便保你後半生無憂。”
“帶你回宮，我們一輩子都能陪伴在一起。”
“到時，我做皇帝，你便做我的皇夫...”
“我向你保證...你永遠是我的心尖尖。”
“朕的後宮，除了你，不會有任何人...從始至終只獨寵你一人。”
“榮華富貴任你享用！”
“好不好？”
“安然...這是我能拿得出來最好的條件了。”
安然看着姜泠瓏帶着誘惑與期待的面容，良久良久。
知道眸光帶上一抹悲意。
這才搖了搖頭。
“抱歉...泠瓏，我唯一的錯，就是答應讓你登上皇位...”
“其餘一應事宜，我都沒有半分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沒有什麼好認錯的！”
“只是認個錯你都不肯，你還敢說你愛我？！！”
“安然！我甚至都不要求你誠心誠意...你只要說一句‘我錯了，抱歉。’給我一個面子！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包庇你，把你帶走...”
姜泠瓏聲音甚至帶了一抹祈求。
“泠瓏...作爲掌權者來說，你維護自己的權威而囚禁了我，這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既然把自己當成掌權者，又想顧忌私情，這就有些貪心了，這時間沒有既要又要的道理。”
“你太貪心了，你在做出此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好會失去我的後果...”
“你要當皇帝，要當掌權者，我無可阻止，那我便教你一課，別心存幻想，別貪心，一切皆有代價...”
安然聲音冷漠了不少，像極了公事公辦。
“你也別癡想妄想了，我不會道歉，因爲那是對我志向的背叛，是對我這兩年所作所爲的踐踏...”
“你走吧...就讓我死在這裏吧...”
“呵呵呵...好好好！不願道歉，還想安安寧寧的去死？”
“安然，你說明日你的那些屬下被砍頭的時候，哀嚎會有多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