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明說的神乎其神的,用她的認知,完全無法理解。
所以,他幾乎完全不相信。
葉明從揹包裏拿出黃紙、硃砂、毛筆,刷刷點點在黃紙上畫了幾筆,一張符籙就躍然紙上。
葉明手拿符籙站起身就往外走,來到了院子的西南角。
慕容蘭、高飛、曹寶元也跟了出來。
慕容蘭左右看了又看,開口說道:
“明子,你弄得疑神疑鬼的,還說院子的西南有個地窖。地窖呢?地窖在哪?”
曹寶元趕忙解釋道:
“慕容鎮長,前些年這裏確實有個地窖,只不過,我找一個風水先生看過。
風水先生說,在宅子西南角挖地窖是大凶,風水不好,我就給填上了。”
慕容蘭頓時一驚:
“明子,你以前是不是來過曹村長家,看到這裏有個地窖!”
葉明搖搖頭,說道:“我從來沒來過曹村長家,也不知道他家這裏有個地窖。”
慕容蘭更加疑惑了,開口問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明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
“猜的。”
他知道,即使自己說了,慕容蘭也一定不信,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說。
找到地窖的準確位置,葉明口中唸唸有詞,輕聲地默唸了一個咒語。
突然,葉明手中的符籙,突然自動燃燒了起來。
而葉明就一直用手捏着符籙的一角,也不怕燒到手。
到了最後,符籙還剩下葉明手中捏着的一小角時,葉明手一擡,把符籙拋向空中,符籙很快就全部燃燒完。
這時,只見葉明伸出雙手手在虛空中一抓,迅速握住手掌,轉身就向着裏屋走去。
來到曹國正跟前,葉明緩慢地張開手掌扣在曹國正的頭頂。
嘴裏默默地念叨着什麼,大家一點也聽不懂。
之後,葉明的手就離開了曹國正,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他。
過了一會兒,原本閉着眼睛的曹國正,緩慢地張開了眼睛。
以前渙散、迷離的眼神漸漸地聚攏。
擡頭看了看葉明,自己並不認識。
再看向曹寶元,開口說道:
“爸,我媽呢?”
“啊!……”
曹寶元頓時就驚呆了。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曹寶元才緩過神兒來。
頓時淚流滿面,渾身都在顫抖,嘴巴也抖得厲害,根本張不開嘴說話。
自從曹國正傻了以後,從未開口叫過任何人。
這一聲“爸”怎能不讓曹寶元欣喜、感慨和悲慟。
自從曹國正傻了以後,曹國正的老婆田淑芬就深深地陷入到自責中。
可是,一手造成曹國正傻了的人,是自己的親弟弟,她這個做姐姐的又能說什麼呢?
之後,也沒能給曹寶元再添個一兒半女,身體日漸瘦弱,最後抑鬱而終。
從那以後,曹寶元一個人帶着曹國正生活。
很多人勸曹寶元再娶一個女人,可是,他怕再娶一個,對曹國正這個傻子不好,再加上曹寶元深愛着自己的老婆,所以,一直沒娶。
倒是田淑芬的妹妹田淑芳時不時過來,給曹寶元和曹國正洗洗涮涮,料理家務。
見曹寶元呆呆地看着自己,渾身顫抖,涕淚橫流。
“爸,你哭什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曹寶元撩起衣襟擦了擦眼淚和鼻涕,這才哽咽着說道:
“沒有,沒有,爸爸這是讓沙子迷了眼。”
曹國正有繼續追問:
“爸,我媽呢?”
唰!
一聽這話,曹寶元頓時又地一下流下了眼淚。
強忍着悲慟的心情,開口說道:
“你媽,你媽她……她……她,出門了。”
曹國正繼續追問:
“她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她了。”
曹寶元更傷心了,差點哭出聲來。
強忍着悲慟,穩了穩心神,這才說道:
“你媽出遠門了,很久以後才能回來!”
曹國正還想追問什麼,就在這時,大家就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看屋裏有兩男一女三個陌生人,女人顯得有些侷促,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曹寶元看到田淑芳,立即激動地說道:
“淑芳,國正的病讓葉老闆給治好了!”
一聽這話,田淑芳疑惑地看向曹國正。
剛進門的時候,光顧着看葉明他們三個陌生人了,根本沒顧得看曹國正。
這一看,曹國正還真的有了不小的變化。
原來一直佝僂着的身體、低着頭,現在腰板站直了,頭也擡起來了。
原來根本不敢看人,而且眼神總是渙散迷離。
現在竟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而且眼睛也有神了。
就在田淑芳驚疑的看着曹國正的時候,曹國正開口說話了:
“姨,你怎麼老了?”
田淑芳幾步搶到曹國正跟前,一把抱住曹國正的頭,緊緊地摟在懷裏。
“國正,我的兒呀!”
然後就失聲痛哭。
身體都虛脫的站立不住,就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眼看就要癱倒在地。
曹國正一把抱住田淑芳:
“姨,不哭,不哭,舅舅說,再哭就關地窖裏去。”
這一下,曹寶元,田淑芳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慕容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也輕聲地哽咽着。
高飛也背過身去,偷偷地抹眼淚。
葉明的眼淚也是在眼圈裏轉,強忍着沒有掉下來。
葉明拉了拉慕容蘭的衣角,示意她離開。
然後,就率先走了出去,慕容蘭和高飛也先後抹着眼淚走了出來。
出了曹寶元家,慕容蘭抹乾淨眼淚,對着葉明說道:
“明子,曹國正真的好了嗎?”
葉明搖搖頭,輕聲說道:
“現在,我已經讓他的天魂、地魂迴歸本體。但是神魂還需要在他的身體裏面適應和溫養,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且,他腦子裏的神經和經脈問題還沒有解決,還需要一些後續的治療和調理。先讓他們三個人單獨待一會兒,享受一下這失而復得的幸福。咱們三個先去村委會看看。”
說完,三個人就朝着村委會走去。
村委會大院裏已經站滿了人,有灘裏村的村民,也有聞訊趕來的周圍村子的人。
畢竟,之前開會的時候,是開着村裏的廣播喇叭的。
喇叭一響,附近村裏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