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從金丹巔峯化形成功的妖獸,十個妖獸之中也頂多只有一兩個。
要知道,妖獸渡劫可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大多是自認爲自己有機會渡過化形之劫的,即便這般也還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可見其艱難。
李素以煉妖壺中的‘帝流漿’催熟的妖獸,大多數比一些野生的妖族差了許多,對比着有一點類似野生和家養的區別。
李素這些家養的妖獸,渡劫概率是慘不忍睹。
這麼多年下來了,李素手頭渡劫成功的妖獸,數百個之中也只有兩三個,能夠成功的大概都是一些潛力極低,化形雷劫都不怎麼厲害的妖獸,當然這一類妖獸的防禦能力還要比較強。
這麼一來,李素手頭的煉妖壺作用沒了大半,讓李素早年的御獸成海的計劃成了空。
“如今,這道陣法初成,雖然還有很多不完善,但是對於我而言,已經足夠催生一些化形妖獸了……”
李素目中帶着希冀看着天上的雷雲一層一層的堆積起來。
金丹巔峯的妖獸和化形妖修的差距極大!
化形妖獸不僅可以提供血骨肉,這些妖獸都可以提供的靈材,化形妖獸的妖魂也是一種重要資源,對於煉器、制符、佈陣大有益處。
妖獸內丹已經足夠讓元嬰修士驚歎了,李素參加了天南和亂星海多次交易會,每一次化形妖魂出場都會引起軒然巨波。
這也足以可見其珍貴了!
天雷越是集聚,空氣越是凝重。
鼻尖上縈繞着散不去的海腥味,從冰封中甦醒過來的黃金龍魚。
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圍恐怖的壓力漸漸朝着擠壓過去了。
頭頂的雷劫不斷積蓄,目標也正對着龍魚,它不安的甩動尾巴,然後一躍跳入了海中,不斷朝着深海潛藏而去。
不過,這般‘小伎倆’卻無法打消雷劫,反而像是激怒了天上的雷劫一般,雷雲積蓄的速度更加變快了三分,烏黑的雲層中竟然出現了隱隱的血紅之光。
“血雷嗎?”
李素暗暗打量了雷雲。
此世,自從雷族滅亡之後,李素恐怕是對雷劫最瞭解的人了。
手中幾百頭妖獸被雷劈死,李素對諸般天雷早已熟知了。
如天上泛着淡淡血光的雷雲,一般會落下一種通體血紅的天雷。
這種天雷陰毒無比,針對妖獸的血肉。
若是被這種雷劈上了一下,便會沿着妖獸的傷口處,不斷的蔓延和消解血肉,就好似沾染了濃酸一般,最終化作一灘血水。
這種血雷有一點類似魔道修行的化血神刀,便被李素命名爲了‘化血神雷’。
大約是明白了雷劫的鎖定無處可躲,潛藏深海的金色龍魚也不再躲避了。
反而開始施展血脈神通,蹈海弄滔地一陣的鼓搗後。
龍魚海出現了一道奇異的大漩渦。
黃金龍魚乃是李素得到黃金蛟龍血骨後,以這頭蛟龍血脈飼養的一頭異種龍魚。
天生體內的龍族血脈便強於其他的龍魚一族。
在這般宛如王者的威壓之下,海中的龍魚一族雖然害怕,但是也不情不願的被驅使向前,進入了黃金龍魚弄出的旋渦中。
黃金龍魚也一躍跳入了旋渦中心。
此時,雷劫的積蓄也到了頂點,沒有遲疑的一道天雷落下。
拇指粗細的銀白色雷光,落在了龍魚的旋渦之上。
“啪!”
海水導電的效果不錯。
一剎那,海水閃過了一道銀光,就好似照亮了整片海域似的。
圍繞着黃金龍魚漩渦裏的龍魚,一下子死掉了三分之一的數量。
其他的龍魚也都被電的渾身酥麻,開始四處遊動想逃逃離這處旋渦。
可黃金龍魚如何能讓它們如願呢?
金色的大口一張,無量海水被吸入,原本一些被電死的龍魚屍體,也被黃金龍魚吞入了口中,大口咀嚼着這些龍魚屍骸,體表的暗淡金鱗也漸漸明亮起來。
原來,這旋渦之中被懾服的龍魚,不僅成爲了黃金龍魚的擋刀牌,死了之後也會成爲他補充體力的資糧。
妖獸之中就是這般的野蠻和殘酷!
已經打開陣法的辛如音,看着海中情形不經問道:“要開啓陣法嗎?”
“不用,看看它能過幾關?”
李素對於損失一些龍魚絲毫不心疼。
雖然這些龍魚產出的內丹和血骨,在任何市場都能買上好價錢。
如今,幾十條一起死亡,被黃金龍魚吞入口中,化作肉泥就好似在浪費一般,可是李素已經豪氣的不太在意這些損失了。
若是這條黃金龍魚能夠化形,那麼李素再多的投入也值得!
談話間,雷霆再至。
似乎察覺出拇指粗細的銀鏈,已經不能奈何這頭龍魚了。
天上的雷霆不住的連響,一道三叉戟般的銀色雷電,朝着黃金龍魚脊背上扎去。
此時,黃金龍魚吞噬了大量血肉,體態臃腫好似一顆水雷一般浮在水面。
銀色三叉戟雷霆狠狠紮在了它的背上。
一剎那,黃金龍魚的脊背上,金色的魚鱗被炸得飛濺,血肉一下子染紅了一片海域,漩渦中的龍魚也都被齊齊振飛。
黃金龍魚怒吼了一聲,金色尾巴掀起了巨浪。
可惜,巨浪哪怕掀起了百十丈,也難以觸及那垂於九天之上的雷雲。
“不理智……”
李素見了這一幕搖頭。
顯然,若是野生的妖族化形,哪怕被雷霆轟的血肉模糊,也絕不會花力氣去反過來攻擊雷劫了,因爲野生的妖族知道這是徒勞無功的,除了讓雷劫劈的更狠之外毫無作用。
但是由李素飼養出來的妖獸,卻會在渡劫做出這無效動作。
果然……
李素暗暗搖了搖頭。
卻見,海中的血液擴散開來,在海中不斷遊走的龍魚,似乎焦躁的沒有顧忌背後的傷口,因爲它似乎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應該挺不過下一波雷霆了。
遊走過程中,遇上龍魚屍體,黃金龍魚也不再吃了,而是一口咬成了兩斷,泄憤似的將血肉弄得到處都是。
有點像是亡命徒在臨死之前,歇斯底里的到處發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