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幽幽想起了兩百年前，兩人在那輪圓月下的那場戲。
中了陸師兄淫毒的陳巧倩，拿着丹藥脫身而走的韓立，以及兩個躲在一旁看熱鬧的掩月宗門人……
“呵呵呵！”
南宮婉不由癡笑了起來。
當年，那一幕的三個當事人，一個成了落雲宗的元嬰長老，一個成了天南三大勢力之一的九國盟盟主，另外一個更是成爲了天南萬年以來的第一位化神！
“萬年以來第一人啊！”
南宮婉的心中不由深深震撼。
甚至於，南宮婉原先的心中，皆是以元嬰後期爲目標的。
化神能否突破都不在南宮婉的考慮範圍內的！
如今，李素突破化神境界之後，不僅僅是他個人實力的提升，也是爲南宮婉修行照亮了一片前路。
人界修行的頂端並非是元嬰後期！
化神可以突破！
南宮婉也許在數百年後，成爲了元嬰後期之後，能夠探索修行境界前路，但也難免會浪費多年時間。
如今，李素明明白白把前路告訴她了，告訴南宮婉還有這條路之前化神可以走……
南宮婉是何等的興奮？
“化神是什麼樣的？”
等南宮婉漸漸平復下來後問道。
李素看着像是樹懶一樣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女修，手臂一邊放在其後背上幫助她消化丹藥的藥力，一邊道：“化神啊，也並非想的那麼美妙，實際上壽命比元嬰修士長了一些，法力比元嬰修士更加精純和靈動，神識方面倒是比元嬰修士更加玄妙，不過我入境時間短無法體悟其中的奧妙之處……”
聽着李素緩緩講解自身的化神體悟，南宮婉的臉上露出如癡如醉的表情。
“是啊，是啊！”
“這就是我追尋的更高層次的大道啊！”
南宮婉的心中暗暗的吶喊道。
“不過……”
見她頗爲興奮，李素卻又提醒道：“實際上，人界已經容不下化神了！”
“容不下化神了？”
南宮婉聽了之後不由一愣。
“不錯。”
李素口中解釋道：“我搜尋典籍發現，上古大戰之前，修士修行至化神筆筆皆是，可是待魔族和靈界大戰之後，整個人界的靈氣濃度下降了，不僅化神修士越來越難突破了，而且化神還不能在人間動手……”
“這是爲何？”
南宮婉自問了一句又道。
“難道是因爲淺水養不了蛟龍？”
李素就知道南宮婉十分聰慧，不需要李素提點便想明白，便點頭道：“不錯，人界這個池子，不能長期供養化神……”
“這……”
南宮婉不由遲疑起來。
“那你豈不是……唔，該怎麼說呢？”
似乎，南宮婉也不知該描述這般狀態，沉吟了一下道：“豈不是就像是籠中虎，遊在車轍中的魚兒？”
李素點了點頭，又無奈搖頭道：“倒是沒有那麼誇張，不過，化神修士每每動手，便會耗費自身壽元，這恐怕是一種平衡吧！”
“啊？”
南宮婉不由驚呼，小手此處摸索。
靈動的大眼睛在李素的臉上觀察，似乎想要在李素這如玉的肌膚之上，找出一道皺紋一根白髮一般！
因爲南宮婉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碎心還在呢！
“不用擔心。”李素握住她的小手道：“不用緊張，化神修士出手消耗壽元，這是我在一本典籍中所見……”
“不過，卻沒有那麼嚴重，我如今不過兩百年壽歲，哪怕元嬰都有千載之壽，我如今也不過正值青年，若是論及化神的壽命，我怕是還算是個‘孩童’……”
南宮婉聽了李素所言，又看了看自己的長相。
也對，李素的年紀這般年輕，在化神之中也真的只算一個‘孩童’！
“那你能感受到壽元流逝嗎？”
聽着南宮婉問及此事，李素微微點頭回答道：“有一點，不過不嚴重，可能是我壽命頗多，壓制了這種流逝，如果化神壽命不多了，越是出手這種流逝應該越快……”
李素有時候也在暗暗思考，自己壽命到底是怎麼算的？
以人類修士的壽命計算？
還是以妖獸計算？
化形妖修的壽命都是以近萬年來算的，化神的妖修壽命更是長的令人恐怖~
李素每一次突破大境界時都和一般人族修士不太一樣，就像當年李素在突破元嬰時化形雷劫十分強橫。
要知道，人族修士是不需要渡化形雷劫的！
在人界只有妖修才需要渡化形雷劫。
那麼，李素到底怎麼算？
“我修煉的功法特殊，再加上體質比較獨特，可能壽元比一般化神修士還要更長，些許的壽元流逝可能對我壓根沒有太大的感覺……”
聽着李素說的話，南宮婉微微點頭。
能夠在兩百多年時間裏突破化神，李素修行的功法肯定是最頂尖的。
而且，南宮婉知道李素並非天靈根修士，哪怕丹藥資源全都無限供給李素，若非體質特殊絕對不可能修行這麼快的……
南宮婉只能猜測李素身具靈體，應該還是那種頗爲不俗的靈體！
“五行靈體？純元聖體？先天道體？”
那些典籍中記載的強大靈體，一個一個在南宮婉的心間閃過，但南宮婉卻沒有開口去問，靈體之事關乎一人的根基，哪怕南宮婉也不願輕易開口。
“能與我說一說化神的突破經驗嗎？”
南宮婉思考了一下，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既然知道前路未盡，南宮婉自然升起了奮進之意，未來給自己制定的目標也都以化神爲基準了……
聽南宮婉問起化神經驗，李素也都有些莫名其妙。
實際上，李素也沒有經驗！
“此事，說來也有些糊塗，我修煉了一門功法，可以分化血肉化作身外化身，雖然我的化身不是我，但我卻都是我的化身……”李素說的讓南宮婉有些迷糊：“就這樣，我的一個化身，僥倖得到了一個上古魔道宗門的傳承，以十來位元嬰修士煉製的人魔丹爲根基，一舉突破了元嬰桎梏成爲了化神！”
“我只是和這具化神融合，並沉沉睡了一覺之後，一睜眼便成了化神修士……”
李素也有一些鬱悶。
化神突破的是如此取巧和啼笑皆非。
“甚至於，我若是脫離了這具分身，自身能不能維持化神境界，我都有一些拿不住了……”
在墜魔谷與月魅兔分身融合了之後，李素的修爲一舉突破了化神境界。
可三年以來，李素一直都沒有和分身再分開過，這一次若是李素分開了月魅兔分身，修爲到底會不會下降李素也沒有嘗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