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理智,甚至走出陰影的速度比葉秋想的要快。
葉秋下意識望着她那雙秋水般的眼眸。
這個女人的印象中,自己就是一個會衝動的男人,不計後果的做事的那種。
所以纔會有明明她很害怕,還會跟自己講道理的表現。
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啊…
那一瞬間,葉秋什麼都說不出來。
楚萱兒看他表情嚴肅,卻是突然噗呲一下。
“你笑什麼?”
“沒有沒有,就是想到剛剛那個董建明說什麼‘只有英雄才能擁有’我這樣的美女,然後他自己剛想往自己臉上貼金,就被你打斷了…”
“是嗎?”葉秋也是笑了笑。
“秋,你纔是我的英雄。”楚萱兒說着在他面頰上吧唧一口。
這樣突如其來的蓋章,讓葉秋最後的怒火消散一空,他長出了口氣:“是,我的公主殿下,那你現在想做點什麼,安慰你自己受傷的心呢?”
“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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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蔚藍酒店高級房。
陸風望着地上死狀恐怖的屍體,心中仍有餘悸,腰間電話響起,還把他嚇得一個機靈。
接起是白鷹皇打過來的。
“怎麼樣了?”
“五官盡數毀去,頭骨也被砸碎了,只是沒有找到兇器…這到底是什麼手法?”陸風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鬼影神針爲何要有鬼影二字?”白鷹皇語氣平和。
陸風說不上話,轉過身去這纔開口:“鷹皇,他實力是很強勁,可他在您剛剛上任就如此行事,這以後保不準會是顆炸彈啊…”
“你把現場處理好就行了,能壓就壓。”白鷹皇說完掛斷電話。
陸風無奈搖頭。
這兩個人以前關係可沒這很好,爲什麼白鷹皇對葉秋的態度會這麼平和,要知道葉秋殺的唐英豪再不濟也是特戰營的人才。
這年頭,人才難得啊…
而葉秋帶着楚萱兒回到了家裏,經歷這麼一出,楚萱兒很快就被哄睡着了。
窗外一聲鷹嘯。
葉秋眼皮一擡,快步走出家門。
路邊不遠處停着一輛吉普車。
上了車,白鷹皇一身素衣,正在用生肉餵養手臂上站着的一頭白鷹。
白鷹世家,古往今來都有飼養白鷹的習慣,就連他們的封號都是因此而來,古代時候,白鷹作爲通訊工具,在戰場上屢建奇功。
而如今這個信息時代,白鷹更像是一種精神象徵。
葉秋瞥了一眼那白鷹,白鷹與他對視的瞬間身子一晃。
“收收你的殺氣吧,這裏沒有敵人。”
“興師問罪?”葉秋問道。
“你也知自己做過了火?又沒發生什麼,殺人總是不太好。”白鷹皇說道。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我殺的就不是一個了。”葉秋承諾的口吻認真至極。
白鷹皇拿着生肉條的手頓住,片刻後才緩緩向前:“我念你兩年前歸還帥印之恩,但現在龍州在我管轄之下,和平地帶,出任何命案都要有交代,別再讓我難做了,你我還是杯酒好友。”
葉秋盯着酒杯,舉起後一飲而盡。
“盧鐵,我有意歸隱,除家仇外,人不犯,我不究,
人若犯,怒爲殺,憤爲滅,恨爲九族株連,我說到做到!”
說完,葉秋丟下酒杯下了車。
白鷹皇望着他的背影,這才端起酒杯小酌兩口,末了吐出一口濁氣:“姥姥的…什麼狗脾氣?”
“走吧,在這兒受氣不如回去看賬本。”
龍州的夜色依舊如往常一般平靜。
除了蔚藍酒店裏掀起來的一點點小水花,人們都說裏面出了命案,但因爲沒有人見過屍體,所以這件事只在小範圍傳播了一段。
而葉秋回到家中,楚萱兒卻是睜着眼睛。
“怎麼不睡?”
“睡不着。”楚萱兒是驚了神了:“秋,我覺得我要去洗洗眼睛,那個董建明太噁心了,身上都是老肉,還一股騷味兒。”
“那怎麼辦?”葉秋無奈:“總不能真給你洗眼睛吧?”
楚萱兒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突然擡手:“走!喫宵夜去!”
葉秋見狀笑出聲來,不過也由得她這麼胡來。
二人年紀其實都不大,楚萱兒雖然比葉秋還大一歲,可實際上有的時候小孩脾氣的緊,思維也如風暴天,說變就變。
只是二人剛想出門,就看到劉紅梅遛狗進門。
“幹嘛去?”
“媽,我想和葉秋去喫宵夜。”
劉紅梅卻是邊換鞋子邊叫道:“去外面喫什麼?家裏不是有肉嗎?讓葉秋給你做!真是不知道省錢,正好我也餓了,快去弄去。”
楚萱兒無奈,只能對葉秋吐了吐舌頭。
這一家子是省慣了,可也不能逮着我這一頭羊薅毛啊…
葉秋無語,不過老婆剛經歷一場浩劫,他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來到廚房開始醃肉。
晚上十點半,衆人圍成一桌。
看着滿桌子好喫的肉,楚萱兒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楚蜜玉和郭磊也是一樣搭了夥,郭磊也是個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主兒,正睡覺就被勾了饞蟲,強行拉起老婆喫飯。
衆人開喫。
郭磊猴急的夾起一塊肉打算喫,想了想還是遞給了楚蜜玉。
這第一口下去,楚蜜玉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肉質肥而不膩,烤的恰到好處,以前還沒喫過你做的飯,沒想到姐夫還這麼適合做個伙伕…”
“嘁,不就是烤個肉嗎?”郭磊不屑的嘀咕,隨後看向放肉的托盤:“怎麼沒有五花啊?我最喜歡五花了,葉秋你也不知道準備點兒?”
“做好了就喫,挑三揀四的放筷罵廚,蜜玉都叫姐夫了,你怎麼還葉秋、葉秋的喊?”劉紅梅罵道。
郭磊縮了縮脖子。
他還是怕劉紅梅的。
葉秋知道楚萱兒不想鬧僵關係,畢竟現在這個家也就這點兒人了。
“下次多準備一下,今天比較倉促。”他笑了笑。
跟小人一般見識,只會拉低自己的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