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不滿的撅起小嘴:“葉公子,怎麼能搞區別對待呢?我哪點不如小桃子了?”
葉秋哈哈一笑:“徐麗,你這麼一個一米七多的女人非要跟小個子比可愛,這不是自取其辱嗎?小桃子就連名字都是我起的,就因爲她的臉圓圓的,粉粉的,你捏着嗓子的樣子…實在有點抱歉了。”
徐麗翻了個白眼。
她也只是和葉秋鬧着玩。
“看來葉大公子的桃花這麼多年都沒聽過,七年不見的不只是我一個呢…說,在南蠻的時候,是不是也是桃花無數?”
“馬馬虎虎吧,都是敵軍派來的奸細,有些是打勝仗之後老百姓自發組織的歌舞,不過南蠻女子都是野性之美,少有幾個柔情似水,非要說的話,便是四年前打到南蠻東南方林地的一處村子裏,裏面村長的女兒從小錦衣玉食,長得那叫一個水靈,聲音也嗲,還總喜歡、將軍將軍跟我後面叫…”
葉秋侃侃而談。
說到一半兒,發覺徐麗的眼神低沉下來,連忙咳嗽兩聲閉口不言。
“狗改不了喫…”徐麗本來想發牢騷,卻反映過來,臉上一紅:“怪不得楚萱兒一直對你不溫不火,你這位大少爺,只怕早就忘了什麼是愛情,又如何專一的愛一個人了吧?”
“…”
葉秋沒有否認。
常在花叢過,鼻子的嗅覺早就不靈敏了。
他不否認自己靠近楚萱兒只是爲了報恩,所有的專情也不過是一場戲。
但人生如戲,只要演的能騙過所有人不就好了?
再說,都過了這麼久了,他又豈會對楚萱兒一點真情實感都沒有?
更何況,他在這件事之前,確實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可結果呢?
“順其自然吧…”
葉秋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不在意了。
楚萱兒有難處就幫一把,沒難處就算了,至於楚家的事兒,他是懶得插手再管,人認識他爲廢物女婿,可自己這個身份真的很廢物嗎?
不說別的,單單是那兩個億…
再來,現在全家唯一一個有正經工作不靠家族的,不還是自己嗎?
憑什麼這還要被說廢物?
葉秋不懂。
難道,只是因爲自己另一個身份太過於優秀了嗎?
不明白。
感情的事,最難熬。
而此刻,楚家內部卻是也召開了大會,楚家所有人聚集在祖宅,一方面楚天闊要爲這次的轉危爲安發表一些激動人心的論述。
而另一方面。
“諸位,中醫大會已經結束,塵歸塵,土歸土,眼下我們楚家崛起在即,現如今正需要一塊跳板才能飛得更高更遠。”
“我已經查清楚了,這次中醫協會特邀嘉賓當中,有號稱北方第一世家的沈家參與,而沈家千金近日生日廣發邀請函,你們看,誰能爲我楚家弄來一張?好接觸那些上流圈子。”
楚天闊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顯然,經過這次危難,他也看清了自己家裏的這些後輩究竟拉胯的有多離譜,所以暫時還不能從這個位置上下來。
不過,他年紀也大了,早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能量。
這會兒看向人羣,不少人都避開他的眼神,最終還是二兒子楚山嶽站出來:“爸,這屬實不易,沈家這樣的超級世家發出的邀請函極爲珍貴,眼下咱們家是百廢待興,在龍州的影響力也不足,只怕每人會願意分給咱們。”
“萱兒表妹不是龍州第一神醫嗎?她和那個葉公子很熟吧?葉臨集團的影響力不低,讓她去要一塊不得了?”
衆人看向楚萱兒,一旁的劉紅梅卻是嘚嘚瑟瑟的起身:“犯得着去找什麼葉臨集團嗎?我們家就有啊!”
“媽!”楚萱兒皺眉。
楚天闊卻是已經問了出來:“你們家就有?在哪兒?”
劉紅梅甩開閨女的手,隨後自豪的說道:“在葉秋那兒,他和這沈家的關係不錯,他就能幫咱們要的到!”
這…
本來衆人以爲是沈家看在楚萱兒現在是龍州第一神醫的份兒上送了一張請柬,沒想到這事兒會落在葉秋頭上來。
劉紅梅卻是早就問清楚了。
葉秋曾經和楚萱兒說過自己救人的事,只是當時楚萱兒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拿出來,大概就能猜到其中細節。
“這沈家千金身患頑疾的事兒衆人皆知,葉秋的醫術好,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就把人家小姐給治好了,昨天人家還登門拜訪了,還說要給葉秋一萬億作爲謝禮呢!”
劉紅梅也不愧是嚼舌根的。
事情的真相在她嘴裏歪的親媽都不認識了。
不過,她之所以會有這麼一出,是因爲發現自己根本勸不動女兒去追回葉秋。
楚萱兒這次是鐵了心了。
但劉紅梅知道她孝順,知道她不想惹爺爺生氣。
所以,纔會在這兒突然起身上演這麼一出好戲。
知女莫若母。
現在這楚山河一脈就是楚家的主心骨。
不過,劉紅梅所言,還是讓衆人產生了懷疑。
葉秋?
那個廢物?
是有點醫術,但治好了疑難雜症,對方還要給他一萬億作爲謝禮?
這難道不是劉紅梅被刺激到了失心瘋想出來的說辭嗎?
這也太…
楚天闊聽的是精神抖擻,下意識的看向楚萱兒:“萱兒,你母親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算是吧。”楚萱兒腦子裏亂糟糟的,剛想開口解釋。
楚天闊根本不聽他解釋。
此刻露出笑臉,直接起身:“好!好好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我知道你和葉秋正在鬧彆扭,但夫妻吵架牀尾和,小兩口拌幾句嘴,不行你就跟他認個錯!”
“一萬億,那可是一萬億,要是真給了葉秋,那咱們楚家豈不是發達了?”
“別說是一萬億,就是有個五千…”
“萱兒姐,你辦事,我們放心,追回葉秋哥的事兒就拜託你了!”
…
上一秒還在不斷懷疑的人們,下一秒就像是聞到了糖果氣味的螞蟻一般圍了上來。
楚萱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內心升起一陣酸楚。
她完全無法理解,爲什麼這些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明明之前還恨不得將葉秋抽筋扒皮,每個人都說他是個廢物,現在卻能親暱的用親戚相稱。
難道自己的幸福在他們眼裏就這麼不重要嗎?
也對…
楚家,人人都是利己主義者。
只是身在其中的人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樣。
楚萱兒也是局中人。
“爺爺,我跟他沒可能了。”她最後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也就是這一句之後,所有人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主位上的楚天闊掏出一包煙。
猛吸了一口。
眼中,閃過一絲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