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殺手團的成員肯定是不夠的,儘管他們的怒火葉秋都看在眼裏,拯救狐狸這件事也絕不會有半點保留。
但對方的人馬也在近千人左右。
只是葉秋也不敢保證,借來的這些人會有多少傷亡,一旦開戰,便是不死不休,並且他們甚至沒有辦法披上“士兵”的榮光。
這對一個當兵想要報效祖國的年輕人來說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但仍有不少人願意參與這場行動。
葉秋作爲大華的戰神,是軍人的信仰,更何況不過是一場中型規模的遭遇戰,這些始終沒有看過戰場豐茂的年輕人,似乎有充足的熱血來面對死亡和傷病。
帶隊的,是劉墨。
“我是姐夫提拔上來的。”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進入特戰隊。”
“你幫我完成了我的夢想,我自然也要幫姐夫的忙。”
劉墨說的輕鬆。
實際上內心也是忐忑不安,這小子全憑着內心的一腔熱血…當初也是一樣這樣被葉秋看中,纔有機會進入特戰隊。
而他帶來了兩千人,人數上翻了一倍。
盧鐵沒有過來,葉秋交代過這次的行動一旦失敗,只能將這兩千人和自己一樣打上黑澀會的標籤。
葉秋拍了派劉墨的肩膀。
任劍行從房間裏走出來,儘管是黑夜,但這位老人家的氣場卻尤爲強大。
“老前輩,這是我妻子的表弟。”葉秋介紹道。
任劍行點點頭,上下打量起劉墨,隨後露出和藹笑容:“小夥子身強力壯,倒也算是個可造之材,這次一起去找易破虜的麻煩,你們這些當兵的實力雖然不弱,可面對古武還是喫虧,這樣吧,我教你們一些粗淺的腿法,逃跑的時候可用。”
劉墨一愣,他不認識任劍行。
但見到葉秋都叫老前輩,也不敢怠慢,連忙彎腰道謝。
任劍行隨後演示了步法。
葉秋也跟着學習了一陣。
“此乃我劍宗外門的迷蹤腿法,不是什麼隱祕,基礎課便是每日吊桶扎馬五個鐘頭,中間不得中斷,不過你體質不錯,使出來不算困難,但關鍵時刻卻能救命。”
迷蹤腿講究的就是快和千變萬化,戰鬥能力不強,但可以迷惑敵人產生逃跑的空隙。
葉秋也記在心裏,帶着劉墨道謝任劍行。
“那,咱們出發?”任劍行問道。
“出發!”
研究所內。
易破虜已經到了研究所地下,這件事事關重大,有人敢對他們研究所如此明目張膽的派人過來,這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底線。
更何況,誰知道有多少情報已經送過去了。
雖然他猜測這件事和白鷹皇脫不了關係。
但他們這個地位的人做事都是需要講證據的,眼下,地牢裏捆綁的少女傷痕累累,顯然已經經歷過一輪血腥逼問。
狐狸年紀很小,整個人也顯得嬌柔,只是衣衫破碎下,腹部那流暢的肌肉線條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只是,本來就很在意自己身體問題的狐狸,此刻皮膚上卻有一條條鮮血傷疤。
她低着頭。
紅脣發白。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沒有享受過孩子的童年的未成年少女罷了。
儘管做過無數次以身體爲誘惑的殺人之事,可看到自己喜歡的男孩兒還是會臉紅…
而此刻,她展現出的堅韌卻又不像是一個孩子該有的。
易破虜站在她面前。
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面。
一把拽起狐狸的頭髮,少女痛哼了一聲,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目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是葉秋的人,尾狐是嗎?”
狐狸閉口不言,只有雙眼中噴射出濃厚的怒火。
見她如此,易破虜反而來了興趣一般,露出獰笑:“你以爲什麼都不說我就會放過你是嗎?敢來我的地盤做奸細…葉秋沒告訴過你,我殺人是有豁免權的嗎?”
他是在展示自己的能力。
他知道,尾狐是十大殺手之一,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小姑娘。
如此嬌嫩的一朵花兒,誰看了不會憐惜?
能力又出衆,稍加培養,肯定能完成不少特別的任務。
只是,現在要先將她和葉秋之間的牽絆擊碎。
“小姑娘,葉秋現在不過是個廢人罷了,她能給你什麼?你又爲什麼要給他辦事?是因爲任劍行嗎?任劍行不過是夜殿名譽上的統治者,你以爲我不知道以前的夜殿是什麼德行?”
“…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得很清楚明白了,你是個殺手,只要有錢就肯賣命的殺手,葉秋能給你的,我都可以十倍以上的給你,怎麼樣?考慮一下,加入我虎符軍如何?”
易破虜覺得自己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
就連他自己代入一下尾狐的身份後都覺得不會拒絕這樣豐厚的報酬。
然而,尾狐只是看他一眼,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一口銀碎小白牙。
“那、你能統御南蠻嗎?”
一句話,只是一句話就把易破虜給問破防了。
統御南蠻?
他又何嘗不想統御南蠻。
但即便是葉秋從高臺上跌落,他對南蠻的影響力也無比深遠,目前已經有不少文官被派過去接手一些南蠻的業務,但就是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險…
殺了他們。
南蠻本地的軍隊也全然不聽管教。
問就是“南蠻風氣本就如此,大人自己不小心丟了性命,我們也沒辦法”。
這擺明了就是在明裏暗裏的對葉秋下臺進行抗議。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也沒人再敢越雷池,上頭對這件事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期盼時間會沖刷南蠻人對葉秋的印象。
可易破虜生氣,拼了大力氣把葉秋搞下臺,現在卻是這樣的情況,他什麼都沒撈着,反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也是爲什麼他想徹底殺死葉秋的原因之一。
所以,這一句話直接把他心理防線整崩潰了,整個人原本淡然的表情瞬間猙獰,對身後一揮手:“拿烙鐵來!”
手下立刻從火盆中拿出鮮紅的烙鐵。
易破虜接到手中,在少女面前晃動起來。
熱浪撲面。
“小妮子,還不肯屈服是嗎?這東西要是落在你的小臉兒上…就是醫仙再世,只怕也難以復原了。”
狐狸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儘管是殺手,可她也是一個期盼能有正常人生活的少女,此刻她牙齒忍不住打顫,身體也顫抖了一陣。
恐懼。
不是恐懼烙鐵帶來的傷痛。
而是害怕這東西對自己未來的影響。
但她是個殺手。
腦子瘋狂轉動。
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咬舌。
咬舌不會死。
但有機會保命。
眼看沒有猶豫的機會,她直接咬住舌根,下定了決心發力,一股難以言說的痛穿過喉嚨後直衝大腦,狐狸的臉色瞬間漲紅,下一秒猛然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