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秦釗立刻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頭髮,朝着葉秋的方向拖拽過去。
他也不是傻瓜。
再說葉秋公審的時候是有露臉的,雖然和現在有些差別,但只要是有好好看過公審過程的人,想認出他不難。
只是平日裏在現實遇到這麼一位重量級人物,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是真的,只會當他是個長得相似的路人罷了。
“自己做了什麼,快給這位兄弟道歉!”
秦釗不敢說出葉秋的身份。
秦海卻是仍不認輸,本就是叛逆期的孩子,不符管教的很,此刻硬着頭皮掙扎:“憑什麼給他道歉?”
“憑什麼?”葉秋彎下腰,與之對視。
他面色淡然,與那面目猙獰之相形成鮮明對比。
“憑我是南蠻龍侯,憑我叫葉秋,憑你父親怕我,憑你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
一連四句話。
直接將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秦海打懵。
少年人瞪大眼睛盯着葉秋:“你、你是龍侯?你是葉秋?你不是我們學校新招的老…”
他說到一半兒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哪裏還有他去想這些問題的餘地?
可龍侯葉秋…
爲什麼要找一個普通的少年人?
那個叫袁近海的傢伙到底是誰,他怎麼會認識葉秋的?
儘管沒有人迴應他的問題,但秦海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這之後伴隨了他一生的道理。
南蠻來的。
都不好惹。
“混賬東西,還不認錯?”秦釗是恨鐵不成鋼,此刻一腳踹在兒子屁股上。
葉秋要解決的從不是秦海,而是在這水鄉隻手遮天的秦家,此刻淡然擺手:“秦家家主,你這兒子說話做事狂傲不遜,我聽他說,你秦家在這水鄉黑白兩道都很喫得開?只要秦家想,就沒有秦家做不到?”
“這…犬子胡言亂語,還請龍侯莫要放在心上。”秦釗背後發毛。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此刻面對這麼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竟是從腳後跟躥涼氣一直到腦門。
這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創下過無數世人敬仰的戰功的年輕人…
他不敢爲敵。
“最好是這樣,今後劉媛將軍會定期向我彙報秦家的狀況的。”葉秋說道。
秦釗面色瞬間暗沉下來。
劉媛定期彙報?
秦家雖然與軍隊井水不犯河水,但若真被盯上,誰家還沒個黑料?
秦家…
只怕日後是如履薄冰!
葉秋低下頭,看向秦海,繼續說道:“至於你兒子…在學校裏搞小幫派,保安也聽他的話欺負同學和老師,聽他自己說的,似乎還閱女無數,以及在我面前敢言語調戲我妹子和劉媛將軍。”
“我想,要好好查查他究竟都做過些什麼纔行了。”
調戲劉媛將軍?
調戲鐵娘子?
這下秦海是徹底傻眼了,他也不敢掙扎,對剛剛自己所做所言瞬間有了清醒認知,他不想管葉秋究竟是誰,他的身份又能做到些什麼,畢竟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水鄉。
可劉媛不一樣,本以爲還能有迴轉的餘地。
秦釗聽了也知道兒子是保不住了。
好在他還未成年,只要沒做過特別過分的事,想來即便是改造也蹲不了太長時間。
但他哪裏知道自己孩子在暗地裏瞞着他都做過什麼荒唐事?
這個做父親的對孩子也是疏於管教。
不然也不會出現秦海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情況。
此刻是父親心存希望。
兒子卻是面如死灰。
…
本來這些事和葉秋關係不大,他也懶得越俎代庖的替他人來管教這些人,但畢竟有關於袁近海,雖然他和尾狐之間的感情根本就沒有開始,但這小子是南蠻人,脾氣也和他的胃口,幫一把也是應該的。
天下不平事太多了。
每一個都要管,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累死。
“好了,這件事就到這兒吧,劉將軍,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劉媛立刻敬禮:“大帥放心,我一定會交給您一張讓您能滿意的答卷。”
葉秋隨後起身離去。
回到了軍營後用了簡餐便坐飛機回到龍州。
飛機上,葉無元和葉秋聊起天來:“還是跟着你們這些‘大人物’到處轉悠有意思,能碰到不少有趣的事,還不用擔心自己真的碰到什麼危險。”
“你可是你爺爺派過來保護我的。”葉秋無奈說道。
“我只負責古武那一卦。”葉無元露出狡黠笑容,葉秋對她的消極怠工倒是沒有提出異議,反倒是問起了十萬大山的事:“你剛剛說的十萬大山的採花賊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葉無元想了想說道:“你也知道十萬大山的佔地面積有多大吧,算起來一個省也比不過這片山區,這麼大一塊兒地方出個採花賊也正常,其中最出名的是一個花名叫‘無笑盞’的傢伙。”
葉無元喝了口茶:“無笑盞傳聞以前是少林傳人,只是後來破了色戒就自己還俗,從此開始在十萬大山行兇作惡,每次出手必會先在主家放一杯茶,這在古武裏叫敬道茶,一般是客人用來表示尊重主家的第一杯茶,可用到這兒卻是讓人聞風喪膽,但凡是被他盯上的黃花閨女,沒有一個能逃過他手的。”
“抓到了嗎?”葉秋問道。
“沒有耶,所以不少江湖中人才視他爲傳奇,不過更多人看他是眼中釘,因爲他…不挑食,上到六十,下到十五,只要是女人,他都能下得去手。”葉無元說起這個有些氣憤:“都怪古武界一直都沿用老規矩,女子十四歲就算成年…”
葉秋汗顏,沒跟上葉無元的腦回路。
葉無元說到這兒也是不再說了:“不說這個了,你呢?咱們這次回去之後做什麼?你那個便宜老婆可不簡單,你可要小心提防。”
葉秋知道她說的是楚萱兒。
楚萱兒身上的遭遇確實有些詭異。
一個隱藏在暗處盯着他一舉一動的人,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楚萱兒…
聽上去,像是自己的老師。
可是自己老師要跟楚萱兒說這些又何必讓她慢着自己不讓自己知道真相呢?
難道是怕自己生氣?
葉秋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能深吸了一口氣。
楚萱兒現在知道一切,讓原本打算遠離她給她平靜生活的他又有些不知所措了,看樣子楚萱兒是一定要去蹚這渾水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