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朗婆婆說,這蛟魄珠會在十幾日之後破體而出,晚輩只怕是沒時間細細觀察了。”葉秋說道。
可他若是發狂了,這天下間又有多少人能攔得住一個八重境的狂徒?
張君實也是緊蹙眉頭,此刻拿不定主意。
擺在葉秋面前的問題非常簡單。
死或生。
死就是等着,不去修行這套有可能讓他也發狂殺人的魔功。
生就是修行魔功,不去考慮這些問題,更不去想自己會不會殺人。
他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心裏也是念叨這朗婆婆儘管是有恩於自己,但卻是塞給了自己一顆燙手的山芋,葉秋不敢冒險,楚萱兒一個四重境巔峯就能越級殺人,若是自己…只怕就連九重和十重的人都不會放在眼裏,最重要是這天下間又去什麼地方找這十重的古武制服發狂的他?
心中鬱悶,又是坐了一會兒,卻是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張君實也只是嘆了口氣:“老朽這把年紀,雖可給些建議,但真正做決定的還是小友自己。”
葉秋是百個無奈。
也只能先離開這裏,張君實的氣息確實已經很薄弱了,老人家壽元將盡,還是不要給他添堵纔是。
從這兒退出來,楚萱兒連忙走過來詢問:“老公,問清楚了嗎?那功法會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啊?”
葉秋點點頭:“張老前輩說那是一套脫胎於蛟龍的功法,是千年前一位大能創下,至於真正的功效,五百年時光無人修行,早已不知具體效果,現在它在你身上已經產生了影響,我看你啊,還是不要修行的好。”
“噢…”楚萱兒點點頭,但葉秋此刻心事重重,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幾分失落,二人收拾了一下,便下山去了。
葉秋沒有說出自己蛟魄珠的問題,但半道上還是讓楚萱兒背誦了這套功法的全部內容。
告別了武當山門,葉秋二人前往最近的城市乘坐飛機。
“老公,這次你終於可以跟我一起回龍州了。”楚萱兒甜膩膩的躺在他的大腿上,只是葉秋卻是避開,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按在自己懷裏,嘴上笑道:“是啊,終於能回去了,這次回去,跟你在家待上一段時間,哪裏都不去便是了。”
“好耶,家裏人肯定都很想你了。”楚萱兒說道。
龍州。
這裏是葉秋的家鄉,此刻再度踏足龍州的土地,一身的風霜沉重都被卸下來,葉秋也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
楚萱兒想第一時間帶着葉秋回楚家,但葉秋落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徐麗幾人的耳朵裏,顯然她們可不會放過葉秋。
再見這幾位佳人,葉秋微微一笑,沈燕瑩第一個撲上來,一頭扎進他的懷裏:“葉大哥,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葉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這之後看向徐麗。
然而最細心的就是她,此刻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眼葉秋穿着整齊的褲子,最終視線定格在了葉秋的腳腕處,她問道:“沒事吧?”
“沒事…”葉秋搖搖頭,隱去自己受傷的部分:“讓你們擔心了,我安全回來了,這次因爲我的緣故讓你們受驚,這樣吧,我帶你們喫去喫好喫的,也算是安撫…”
“得了吧。”徐麗白他一眼:“你在外頭都兩三個月的時間了,誰稀罕你請我們喫飯?”
“她…她在醫院。”徐麗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葉秋緊張不少:“怎麼回事?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不是。”徐麗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的楚萱兒,這會兒卻是猶豫着要不要說出口,但隨後她下定覺醒:“哎,終究是紙包不住火…葉秋,尤憐她、她懷了你的孩子!”
“啊?”葉秋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楚萱兒也是一愣,神色瞬間黯然不少,說到底她和這幾個女人之間的關係相處的都不算融洽,尤憐懷了孩子,葉秋最終選擇的權重就會出現偏差…
她與葉秋經歷生死,不願最後跟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徐麗卻是打開了話匣子:“既然已經說了,那就說明白吧,你跟尤憐那一晚讓這孩子受苦,纔不過十八歲就有了你的種,到現在也有四五個月時間了,已經顯懷了,今天去檢查身體去了。”
“我說請私人醫生過來看的,麗麗姐說大醫院人多安全一些。”沈燕瑩插了一句嘴。
然而此刻的葉秋已經完全傻眼了,看着二人好一陣子,才終於反應過來:“你們,沒騙我玩吧?”
徐麗翻了個白眼:“騙你做什麼?這種事情哪有女孩子會拿來開玩笑的?直男癌…”
“她、她現在在哪個醫院?我要去接她!”葉秋立刻露出了無法抑制的笑容,徐麗見他如此卻是笑着說出了地址,此刻葉秋已然不管不顧的衝出了家門。
房間裏剩下三個女子,楚萱兒的臉色卻是十分難看,此刻看向徐麗:“你爲什麼要這個時間跟他說這個消息…”
“有區別嗎?他遲早是要知道的。”徐麗說道:“萱兒,尤憐現在懷了他的孩子,你總不能要求她把孩子打掉吧?葉秋與她之間的經歷雖然遠不如你的深厚,但她那‘孩子’的愛情卻是乾淨澄澈,甚至帶着一些瘋狂,十八歲的年紀,就敢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她或許不知道什麼叫責任,但只是說愛的話,你也比她強不了多少。”
徐麗說的是實話,若是單論愛不愛的,尤憐這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肯能更乾淨澄澈,甚至年輕人的愛情就是一個海枯石爛,生離死別都不願放手…
說是幼稚也好,說是執着也罷。
單論愛情,他們幾人其實都差不多,不然經歷了幾次生死之間,也不會一直留在葉秋身邊了。
只是楚萱兒被說的氣都撒不出來,只能咬了咬牙:“我等他回來。”
“隨你。”徐麗擺擺手。
楚萱兒自顧自的來到了客房,坐下之後卻是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尤憐的懷孕打亂了她之前所有美好的幻想,當看到葉秋的臉上的歡喜之色時,她就知道葉秋是不會放棄徐麗這幾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女子的。
“我也要有他的孩子…”她滿腦子現在都是這句話,但又覺得這樣不太對,若是和尤憐一樣去要一個寶寶,那不就還是處在一個水平上嗎?
“除了孩子,我還要比她更有用,比他們所有人都有用。”
“我要有自己的力量,我要有自己的勢力,我要在關鍵時刻能幫得上他的忙…”
她嘴裏唸叨着,眼神中那一直若有若無的邪祟光芒此刻竟是有種要爬出眼睛的錯覺,她對力量的渴望在這一刻到達了最高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