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就覺得自己老爹是歐陽正德就無法無天了唄?
這三句話說的是振聾發聵,眼看着就要把那位主管都給整無語了,葉秋是趕忙上前,一拱手笑道:“諸位、諸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位兄弟喝多了酒,腦袋不清不楚的,衝撞了幾位我在此像各位致歉…”
隨後摸出一張五百的票子塞給那女子:“這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文人墨客多是牙尖嘴利,你還請收下,莫要放在心上。”
“相公言重了。”見錢自然不會再多嘴,這姑娘眼疾手快,收下銀票後,就連那主管都是鬆了口氣。
丟客人出去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方願意息事寧人最好不過。
這之後也不管歐陽芷倖在那兒叫什麼,他便帶着人離開了。
歐陽芷倖見狀,仍是憤憤不平,氣沒地方撒就只有衝着葉秋叫:“你又是何人?姑奶…我做事你插什麼嘴啊?”
葉秋一身僞裝。
此刻輕搖手中摺扇,面露笑意。
“我與你並不相識,只是因你咄咄逼人,實在看不過去,所以纔來與你爭辯。”葉秋說道。
“爭辯?我怎麼了?我難道說的不對嗎?”歐陽芷倖皺眉道。
“呵呵,說的都對,可這人世間若是真有別的法子,誰又會走投無路到如此境地?”葉秋笑道:“我觀兄臺家世殷實,自然不用擔心喫喝穿用,但這一行你覺得不好就叫人從事他業,全憑一張嘴抒發己見,那豈不就是‘何不食肉糜’了嗎?你若真有心幫她,大可出錢爲她贖身,出去之後再給她安排個好去處,保她一生衣食無憂不就行了?”
“我…”歐陽芷倖哪裏還的上嘴?
剛纔表現也不過全憑滿腔火氣才爆發出來,冷靜下來也知自己沒什麼道理。
此刻縱然是不情不願,還是重重吐出一口氣:“行吧,算你說的對…不過,你也別想着我會謝謝你,你也是這裏的客人,算不得什麼好東西。”
葉秋無奈搖搖頭。
這歐陽芷倖大小姐脾氣太過重了些。
只是葉秋好奇她來這兒是爲了什麼,耐着性子問道:“兄臺說的是,不過我觀兄臺此行,應該不是獨自前來吧?”
“你、你怎麼知道?”歐陽芷倖一愣。
“你脾氣如此古怪,若是沒人照看,闖了殺身之禍死在哪裏都尚且不知,若是無人照顧,在這世間只怕是寸步難行。”葉秋反損了一句,等到歐陽芷倖反應過來他是爲了罵人,便立刻說道:“更何況這忘憂客棧名聲在外,你既然不是來消費的,那就必然是爲了別的事…兄臺可是來找人的?”
“你…又被你猜中了?”歐陽芷倖大驚失色:“你難道是龍虎山的道人?”
“呵呵,算是吧。”葉秋笑道。
他也算是半個武當山人,關於武當的一些歷史他也是知道的,和龍虎山脫不了關係,更是和這全真教淵源頗深,整個武當山脈其實也並非只有武當一家道門,只不過只有武當山做大做強了而已。
不過,外頭的龍虎山人和福地洞天的龍虎山人,怕也不是一路人了。
此刻,假借名義,葉秋說道:“兄臺若是來找人的,大可與我一言,我在這忘憂客棧也算有些根基,想查倒也並非不能。”
歐陽芷倖被他忽悠住了。
此刻倒也收起了一些大小姐脾氣,而是左右看了看,隨後說道:“你這人看着不怎麼樣,心腸倒是挺熱的…算了,既然你都猜出來了,我也不遮掩了,我過來是爲了看戲的。”
“嗯,找人順帶看戲。”歐陽芷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清飲一口,眉頭輕皺:“我家裏出了點事,有人說能幫我們解決此事,實際上不過是個登徒浪子,企圖欺騙我父親,被我識破誆到這忘憂客棧,這人現在應該就在這忘憂客棧裏頭,嘿嘿,等過段時間就有好戲看咯!”
這人…
不會說的就是我吧?
葉秋汗顏。
只是聽這女人三言兩語,便能斷定她口中那人必然是自己。
然而她說的這些和自己知道的完全不同,難道她來不是爲了找董佔明?
等等…
如果說董佔明的事兒是她瞎編出來的。
自己過來忘憂客棧找一個駙馬爺的麻煩?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可,最毒婦人心…
葉秋此刻生出一身的冷汗。
好在是提前知曉此事,若是真上門和那董佔明對峙,只怕自己的這身皮也是用不了了。
更何況他當初是以真面目示人,換皮這件事還是後來賣藥纔想到用的。
葉秋被氣笑了。
此刻臉上充滿了一股怪異的神色,不過笑容遮掩之下,歐陽芷倖倒是沒看出來,反倒是一副興奮的模樣:“你說我這招用的怎麼樣?這叫什麼?借力打力?”
“借刀殺人。”葉秋回道:“你可知道這忘憂客棧臥虎藏龍,那人但凡在這兒得罪了誰,出門命就沒了。”
“啊?”歐陽芷倖愣了愣:“沒、沒這麼嚴重吧?”
“黃沙埋枯骨,千里葬亡魂。”葉秋輕搖摺扇:“兄臺不會不知道外面黃沙的兇險吧?”
“這,那這怎麼辦?”歐陽芷倖着急了:“我只是想讓他得到教訓,以後就不敢到我家裏去坑騙我和爹爹了,我沒想殺人的…”
還好,尚有一些良知。
不過,即便如此,葉秋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能因爲對方尚存良知就放過他吧?這麼坑自己,若是不付出些代價來,她又豈會長記性?
歐陽正德有用。
這歐陽芷倖就只能懲,不能傷。
葉秋眼珠一轉,此刻微微笑道:“你放心,此事我來處理,你要找那人相貌與我說來,我讓人盯着些,提前給他通風報信,讓他免遭殺戮即可,至於說他坑害兄臺家人一事,我也會略施小懲。”
“多謝!沒想到你人這麼好!”歐陽芷倖笑道。
“江湖人,江湖事,我也是看兄臺家世不錯,起了結交的念頭,這人做事從來都是有目的的,兄弟行走江湖,還需多多注意纔是。”葉秋笑道。
如此直白,反倒是對了歐陽芷倖的胃口。
她立刻點點頭:“銘記在心…”
隨後她描述起葉秋的長相來:“長得吧,就一般,黑黑的,然後是短頭髮…”
葉秋眼角輕輕顫抖。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自己長得一般,儘管他是曬黑了些,這麼多年征戰,皮膚也見不得有多好,但自從修真之後,整體狀態已經是大有轉變了,雖然還是有些黑黑的,但皮膚絕對是細膩光滑,加上他五官立體,可從未有人說過他長得醜或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