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哼着小曲把溫芸家的門關上,又拍了拍放着鑰匙的口袋,昂首闊步離開。

    溫芸站在走廊裏,不知該如何。

    直到換了身家居服的顧廷之打算關門,他看了眼彷彿站成雕塑的溫芸,目光深邃,“你打算在外面睡?”

    事已至此,溫芸飛快的轉動大腦,又想到了辦法,立馬轉身,眼睛不好意思看顧廷之,亂瞟,“我有辦法,等顧爺爺走了,我就去附近找家酒店住,肯定不會你添麻煩。”

    顧廷之垂在身側的手擡起指了指那邊的窗戶,眉梢吊起,“老頭會安排人在樓下盯着。”

    溫芸一臉懵:“……”

    還可以這樣嗎?

    她有些不信,然後往窗戶那邊靠近,又擔心會被樓下的人放下就半蹲下身子,一點點挪動,然後試探性的擡頭朝下面看。

    是真的有人,而且顧老先生正在跟他們囑咐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溫芸真的想大喊一句“蒼天饒過我吧”。

    最後,她還是進了顧廷之的房子,人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牆上的油畫,絲毫都不敢亂動。

    活了二十多年,男人身邊的確不曾有過親近的女性,跟溫芸明眼所見的不自在相比,他更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無非是房子裏突然多出個人,何況還是睡客房,忍忍就過去了。

    顧廷之還有文件要處理,他進書房前指了指客廳裏的東西,嗓音冷冽,是命令的語氣,“讓這些東西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完全處於放空狀態的溫芸根本沒聽到,直到她聽到男人喊自己的名字,才擡頭看過去,“怎麼了?”

    “讓這些東西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顧廷之重複了遍。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溫芸立馬反應過來,起身將離着自己最近的卡通抱枕塞進懷裏,信誓旦旦那的保證,“我馬上就收拾,不,我現在就讓它們消失在你的視線裏。”

    ……

    溫芸進了客房後就沒打算再出來,她洗漱後坐在牀尾,腦海裏一直有聲音在提醒自己這是顧廷之的家,這是同居。

    心緒被攪亂,她煩躁的蹬了蹬腳,有些想喝水,但又擔心會碰上男人。

    所以溫芸等到晚上十點多,又貼在門上聽了會,貌似外面沒有動靜,她才躡手躡腳的走出去,到底還是不自在。

    家是顧廷之的,東西擺設陳列看起來整齊有序,溫芸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伸手又縮回,歪着頭想了會拿出手機來拍照,就算過會弄亂了也能給男人恢復原樣。

    在她仰頭喝到第三杯水的時候,身後突然想起顧廷之的聲音,毫無防備的她抖了下,然後水灑在了身上。

    溫芸手忙腳亂,目光忙從舉着手機的他身上收回,低頭看了看自己睡衣被濺溼的一塊,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暗暗埋怨自己笨手笨腳。

    主要還是顧廷之走路沒聲音,否則他的突然出現也不會嚇到溫芸。

    可她又不能埋怨人家,只能雙臂捂在身前,低着腦袋往房間走去,“那個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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