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芸一時半會沒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總之道歉該不錯,“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自作主張也不會鬧出後來這些事情,雖然抓住了宋鐵,但間接害得你工作在醫院,後續還有些事情……”

    顧廷之揚手將桌子上的文件悉數掃到地上,拔高聲音喊她,“溫芸!”

    無措地站在原地,她緊張地雙手緊握,下意識地想逃避不與他對視。但他徑直走過來,兩人之間只保持着不到一臂的距離。

    “你何止是自作主張,分明膽大包天!不管是當初瞞着與溫漠合作,還是後來不早點說出宋鐵對你做的事情!溫芸,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很偉大,啊?”

    溫芸擡起頭,張了張嘴,嗓子彷彿被堵住,說不出任何爲自己辯駁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你是不是就只會說對不起啊?現在身體裏埋了禍患的人是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人還是你!我怎麼就教不會你替自己考慮考慮?還是說,在你溫芸心中,我顧廷之根本不值得信任,在醫院守着你都是多餘!”

    顧廷之說地很大聲,情緒失控到額角的青筋冒起。

    耳邊“嗡嗡”的,溫芸只顧得上搖頭,眼角的淚又滑落,壓着嗓音喃喃着,“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

    男人的手擡起落在她的肩膀上,訓斥的到話到了嘴邊,卻因目光觸及她發紅的眼眶時,咬緊後槽牙憋回去。

    餘光穿過門縫發現人影,顧廷之把握好力道捏了下溫芸的肩膀,厲聲朝那邊喊,“誰?”

    門被徹底推開,身着一身紅的風衣的向晴天露面,她這是第一次見顧廷之大發雷霆的模樣,跟公事上的行峻言厲。他雖然在生氣,但言語間就能感受到對他眼前的人在意。

    這份在意,更是向晴天從未見過的,而且屬於另一個女人。

    她收回思緒思緒,儘量保持公事公辦的態度,“顧總,設計部有份文件你簽名,我來拿另一份,順便給你帶過來。”

    顧廷之把收回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緩緩垂在身側。他看着捂臉壓抑哭起來的溫芸,有片刻的慌亂。他一時心急把話說重,她可能接受不了。幸好向晴天出現的及時,理智回籠,讓他沒說出更理智的話。

    比如,爲了溫芸着想,自己只能一再退讓,有很大的可能改變初衷,拿不回關於父親的那些不堪視頻。

    男人胸中堵了口氣悶氣,他從溫芸身側經過,隨手指了指沙發那邊,跟向晴天說,“文件放下你就離開,另一份讓王特助過來取。”

    病房裏不能多待,顧廷之更擔心流露出更多的情緒,匆匆帶上門離開。

    溫芸感覺自己的眼淚好像擦不玩,她知道身後還有人在,不停地深呼吸極力控制住情緒後,低垂着腦袋走過去,蹲在散落一地的文件前,拿起一份邊角被磕壞的,深知自己讓顧廷之離開真的把他惹急了,可她真的只是擔心他也會身體喫不消,沒有其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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