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按壓着太陽穴的位置,對上大伯的目光,沉重地嘆口氣。因爲她想到了大伯所想,才最是覺得爲難。
“陸奶奶已經不止一次說過,不許我甚至是陸家去打擾歐陽叔叔的。”
白家大伯自然是清楚這件事的,只是現在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而且,自己有必要強調,“麟知到底還是你歐陽叔叔的親閨女,也該有知情權的。”
昔日,陸家大小姐生下孩子幾年後就因病去世,沒過多久,陸麟知又出事。原本,歐陽是想陪在陸家老祖宗身邊的。可他的家裏人不同意,在兩年後,想方設法讓他再娶。歐陽是跟陸大小姐真心相愛的,自然不會輕易答應。只是最後,歐陽老先生查出了癌症,時日無多,如果歐陽家後繼無人,他死不瞑目。
於是,在歐陽老先生找過陸家老祖宗後的第三日,歐陽便從陸家離開。一個月後,傳出了歐陽訂婚的消息。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陸家漸漸有意跟歐陽疏遠,鮮少有來往。逢年過節,歐陽給陸家老祖宗送去的東西,都被悉數退回。在歐陽的龍鳳胎出生後,歐陽家因爲生意上的調整舉家搬去了國外。
不過前段時間,聽說歐陽家又搬回來。而歐陽也曾登門拜訪過陸家老祖宗,只是連她老人家的面都不曾見到。
白鴿頓時愁眉苦臉,就像大伯說的,之前她也找回來幾個可能是陸麟知的人。原本自己是想告訴歐陽叔叔的,但兩次都被陸家奶奶得知,老人家發了個好大一通脾氣。
這會,她還能想起陸奶奶說過的話——
“在歐陽家小子走出我陸家門的時候,他跟我陸家已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歐陽家的孩子是寶貝,我閨女和外孫女也不是可以隨意羞辱的。”
用手托住腮,白鴿揉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有句話明知不當講還是說出了口。
“大伯,當年我姑姑對歐陽叔叔因愛生恨,知道自己比不了陸家姑姑,便對他們的孩子下手。可到頭來,她還不是輸地一塌糊塗。”
白家大伯擡眸擰眉深深看了會白鴿,搭在沙發上的手摩挲兩下,到底沒有訓斥她這個晚輩不知規矩。
“小鴿,不早了,你最近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看着書房的門合上後,白家大伯起身走到辦公桌那邊,從第二層抽屜的最裏面翻出來一張照片,是幾個年輕人的合照,心中感慨,百般不是滋味。
他伸手撫摸着站在照片最中間的故意耍酷的女孩子,緩緩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二妹啊,小鴿何嘗說地不對呢。你啊……”
因愛生恨能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