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訖坐在一邊,左唯牽着雲朵的手坐在對面。而顧廷之把凳子放下,保持着中間的位置,先後打量後兩人後,按壓着太陽穴,薄脣微張,“你們誰先說?”

    雲朵是不喜歡墨訖的,低頭玩着左唯的手指,嘴裏唸叨着“壞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墨訖想躲開也難。過去的一年裏,他沒少聽到左唯打聽自己的消息,更是放話勢不兩立。

    活動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他按了下手指關節,“左唯,我倒是不知道你是這麼輸不起的人。那批貨我早就盯上,萬事俱備,沒有道理因爲你臨時起意就拱手相讓。況且,你我各憑本事,是我略勝一籌罷了。”

    是醫院的沙發,沒有趁手的東西可以扔。左唯手邊能拿到的是自家小姑娘的揹包,抓住了又鬆開。

    砸墨訖,他怕髒。

    注意到顧廷之看過來,左唯用力指指對面的人,咬牙切齒,“你少避重就輕,老子在意的是那些貨嗎?”

    你們都走

    如果不是擔心嚇到身邊的雲朵,左唯的拳頭早就砸在墨訖那張無辜令人作嘔的臉上。

    事已至此,當着顧廷之的面,他還能說出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臉皮真是比牆都後,丟人現眼。

    墨訖一時沒反應過來,停下手裏的動作,眼底掀起風浪般,整個人變得戾氣許多,“如果不是因爲那些貨,你過去三番五次找麻煩,是在跟我鬧嗎?左唯,你病地不輕吧?”

    聽完他的話,左唯先不着急反駁,而是指着人去跟顧廷之“告狀”,“看吧看吧,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捕捉到關鍵信息,顧廷之已然找到癥結所在,側目看了眼悶悶不樂的雲朵,不拐彎抹角,“左唯,你追着老墨不放是跟雲小姐有關吧?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沒有!”墨訖立馬否認,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向來潔身自好。

    左唯真是恨不得上去撕破某人的虛僞面孔,深呼吸,氣度不能丟,一句一字說地清楚,“當年你搶貨的時候,敢說沒對我家小姑娘做什麼?”

    在其位謀其政,可墨訖有自己的原則,禍不及家人。

    當時是雲朵自己迷路進入他的地盤的,及時自己跟左唯是對手,也只是安排人把雲朵安置。在塵埃落定後,還是他親自吩咐人將雲朵送回去的,估計連根頭髮絲都沒少。捫心自問,他已經足夠客氣,想不到左唯跟只瘋狗似的,追着自己不放是爲了什麼。

    “你把說清楚,我到底對你家小姑娘做了什麼?”

    雲朵把自己的衣服往後甩了下,站起來指着墨訖,裝出很兇的模樣,還故意呲了呲牙,“大壞蛋,就是你,大大大壞蛋。”

    多少知道些雲朵的情況,墨訖隱忍着,被罵也沒發作。

    難得今天有顧廷之在場,有些話抓緊說清楚,也省的他之後還要分心來防備左唯。

    過去因爲兩人完全沒有坐下來交談的機會,哪怕一年前的事情有誤會也是解釋不清楚的。從左唯和雲朵的反應來看,墨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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