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底對山根子也起了一點點疑心。
這夜裏，青柚睡得一點都不踏實，夢境和現實交替。
外加上旁邊青檸屋裏傳來的曖昧聲響。
第二日頂着個大黑眼圈起來，進廚房。
青檸去菜地裏摘菜了，帶了滿滿一大籃子菜回來。
偷偷拉着青柚去後院，從籃子裏掏出了幾個蓮蓬。
“青檸，你哪來的？”
“噓，小聲點，姐，河過道那長得野蓮子，咱們倆把這個分了吧。”
兩姐妹偷偷在後院剝蓮子，啃了一部分。
剩餘的蓮子剝下來，放兜裏，纔回廚房。
這種感覺讓青柚覺得回到了小時候。
她也是這樣，給青檸時不時投喂一些她摘的野果子。
正喫着飯，山根子就過來了。
催着宋啓跟他走，青柚本來想叫住的，這事情真的很不對勁。
還沒來得及開口，宋啓和山根子就離開了。
青柚和青檸一起洗碗，她暗自下了個決定，“青檸，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去哪啊！姐？”
“總之，你快換套衣服，跟我走吧。”
青檸還是聽了女主的話，跟着她一起走了。
青柚帶着她，快步走了半里路到了村口。
幸好搭上了拖拉機，這年代要是沒有拖拉機，靠自己走路去。
縣城可是不近，走好幾個小時，腳都要走出泡來。
等過路程過了半，她這才發現自己壓根就沒啥錢。
還是青柚給她付好了錢，青柚這還是從孃家那偷偷存的錢。
也不多，才2塊錢。
青檸回想起來原主，家裏也沒啥錢給她。
原主還是那種幾分錢都要花光的人。
嫁人之後，宋啓也沒給她啥錢，喫住在家，她倒也沒覺得啥。
這一出門，沒錢，咋整？
來不及多想，這時候的馬路還是那種土路，拖拉機又慢又顛簸。
她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拖拉機前頭的發動機生的黑色煙氣，飄到臉上。
這酸爽，她原來的世界裏出生的時候，都是80年代末了。
那時候都有汽車，除了去田地裏，坐這麼久的拖拉機還是第一次。
不知道顛了多久，似乎是在下午的時候，纔到了縣城。
青柚拽着青檸往一個地方走。
她要看看夢裏山根子是不是帶着宋啓到了那個地方的。
青檸肚子咕咕叫，路過國營飯店，見客人桌上的大包子。
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姐，我們先去喫飯吧。”
“青檸，姐，沒有糧票啊！”青柚無奈道。
青檸只好跟着青柚繼續走了。
她要想想未來的出路，畢竟要在這個世界生活一輩子的。
宋啓被山根子帶到了縣城街角，外頭蒙着黑布的地方。
山根子一進去，一個胖乎乎的光頭男人就過來了。
嘴裏全是菸酒臭味：“吆喝，山根子，這麼快就來了？”
山根子一改在宋啓面前大哥的作態。
弓着背，點頭哈腰道：“是啊！九爺，這是我兄弟宋啓。
“放心，肯定好好照顧。”
最後的‘照顧’兩字咬的格外的重。
宋啓見這裏頭，好多人圍着桌子，那樣子似乎是在賭博。
他有些想溜走了，就和青檸說的一樣。
這山根子喊他來，果然沒啥好事。
雖然他是混了點，但是還是知道。
賭博這種事情可是千萬不能沾上的。
更何況，他現在可是有了喜歡的女人，要是讓青檸知道。
還不跟別人跑了，這可不行。
被叫九爺的人，拉着宋啓坐到一個桌子前。
旁邊幾個大漢也跟着過來了，宋啓見這架勢，腦子裏在飛速運轉。
等青柚青檸來到這店門口的時候，剛好見山根子在門口抽菸。
山根子警覺道：“你們怎麼來了？”
他也見過青檸，知道這是宋啓的媳婦。
長得倒是真不賴。
青柚鼓起勇氣，問道：“你把宋啓帶哪裏去了？”
山根子撇了她一眼，不把她放在眼裏。
“啓子，自己有腳，他去哪，我管得着嗎？”
青檸覺得有些不對勁，拉開了黑布簾子。
“誒，你們兩個娘們，進去幹啥？”
山根子趁機拉着青檸的胳膊，青檸直接用巧勁，甩掉了。
“管我們呢？”
青柚果然在裏面見到正在賭博的宋啓。
一時間渾身發冷，夢裏的場景歷歷在目。
她經常和婆婆張娟來這找宋啓，宋啓每次都把她們轟走。
她又望了望身邊的妹妹，內心絕望。
夢裏她經歷的難道就是青檸要經歷的嘛？
青檸見到宋啓在那，第一反應是生氣。
但仔細看了幾眼，宋啓身邊都是幾個大漢，又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勁。
山根子跑到她們兩個面前，惡狠狠道：“趕緊給我出去，這裏可不是娘們能進來的。
聽到沒？”
九爺望見青檸，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宋啓此時還在牌局中，沒有發現青檸來了。
青柚這時候拽着青檸出去了。
“青檸，這宋啓怕是迷上了賭博，你想想要不要——”離婚啊！
後面的幾個字，她還在猶豫，畢竟這個詞還是夢裏學到的。
“幸好姐你提醒，走，咱們這就去派出所報案。”
還是青柚帶着青檸找到了派出所，找了警察。
宋啓贏了好幾把，漸漸有些上頭。
本來他是想既然走不掉，就和他們玩幾把拉倒。
錢贏得越來越多，他也越發眼紅。
直到後面幾把，將前頭的贏的錢，全部輸掉了。
現在被逼下注，他身上也沒幾個錢。
九爺道：“兄弟沒錢了啊？”
宋啓點了點頭。
九爺回想起剛剛那抹倩影，“沒錢，拿媳婦抵也是可以的啊！”
宋啓聽到青檸，大腦瞬間清醒，直接上去給了九爺一個拳頭，“媽的，你說什麼呢？
嘴巴給老子放乾淨點！”